在場所有人,即使是那公羊慶和那位灰袍中年人,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着滕青山,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要舉起萬斤巨石,那是極難極難的。
這對瞬間爆發的内勁,有非常高要求。 凡是能做到這一步,一般被稱爲‘一流武者’,又稱後天巅峰!
人體儲存内勁的丹田,好比海洋,而經脈,就是一條條河流。
人一瞬間雙臂迸發出的内勁,看的不是體内内勁有多渾厚,而是看經脈的寬度、堅韌程度。 經脈愈是寬、愈是堅韌,才能瞬間流淌出更多的内勁,爆發出更強的内勁。 如果經脈太細。 就好像水壺的壺嘴,壺嘴太小,水壺中水再多,也難倒出來!
經脈韌度、寬度,那是經過一次次修煉,不斷的擴展,才能提高的。
“十六歲的一流武者!”灰袍中年人震驚看着滕青山,“在我歸元宗,千年來,這種天才,也是屈指可數,這個叫滕青山的年輕人,足以和少宗主比拟。 ”
“十六歲啊!”
“一流武者,我十六歲,也才舉起五百斤而已。 ”
“這個滕青山,是哪的人啊,這麽強!”這個時候周圍的武者們都議論起來,之前的‘公羊慶’和滕青山一比,差上一大截。 畢竟公羊慶,那是成名人物,都三十六歲了。 三十六歲的一流武者。 和十六歲地一流武者。
誰潛力更大?在場的人,心裏都很清楚。
“滕青山,那是我宜城第一高手!”
“宜城第一高手,是叫滕青山,那延山幫大當家‘李延山’,就是他一槍刺穿了喉嚨!”
宜城是江甯郡九大城之一,滕青山殺死李延山。 被稱之爲宜城第一高手,自然江甯郡内知道‘滕青山’名字的很多。 大家一開始。 沒敢将‘十六歲’和宜城第一高手對應上而已。
那太駭人了!
“宜城滕青山?”那灰袍中年人爽朗笑道,“我在歸元宗,就聽說宜城滕青山的名号,可沒想到,滕兄弟你才十六歲!”
滕青山接過一流武者的牌子,也就退到一旁。
周圍武者們看向滕青山的目光中都含着一絲敬畏,畢竟那是一流武者。
“小曼。 你來幹什麽。 ”那灰袍中年人喝斥聲響起。
滕青山朝中央空地看去,一名看起來瘦弱的黃衣少女步入了中央空地,嘴裏說道:“師伯,我來當然是想加入黑甲軍啦!師傅他也說了,埋頭苦練趕不上生死之間磨練地,所以我就來參加黑甲軍了。 本來我還以爲,今天我是最小的一流武者呢,沒想到出現了一個十六歲地一流武者……”
這黃衣少女嘴裏叽裏咕噜的。 同時走向那一萬斤巨石。
“起!”黃衣少女一聲低喝,白嫩小手抓住萬斤巨石。
呼!
萬斤巨石仿佛是泥塑的,直接被高高舉起。
一片啞然。
這麽個體型嬌小,嘴裏還叽裏咕噜的少女,竟然也是一流武者?
“小曼,你師傅他答應你加入黑甲軍?”灰袍中年人皺眉道。
“哼。 上次我要加入,師傅不準。 他不是說了,等我哪天有一流武者實力,就讓我加入黑甲軍。 現在我有了,難道師傅他貴爲一宗之主,還說話不算話?”黃衣少女瞥了一眼那書寫記錄的歸元宗弟子,“小林子,你師姐我今年二十三,名字不用說了。 快點把一流武者的牌子給我,哼哼。 從今天起。 我就不在歸元宗内門了,嘿嘿。 我要去黑甲軍軍營去喽!”…。
“伍曼師姐,牌子好了。 ”那歸元宗弟子連遞過牌子。
這個黃衣少女手裏拿着牌子,走到滕青山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皺眉道:“我以爲我已經夠厲害的了,我二十三,達到一流武者境界。 想震一震周圍這些傻大個呢,沒想到風頭都讓你給出盡了。 ”
“你小子……哦,叫滕青山。 你才十六?和我那個怪物師弟一樣厲害?那種怪物,數百年歸元宗也就出一個,你也是這麽個怪物?他祖母地,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故意隐瞞歲數啊。 ”這個黃衣少女嘴裏不停說着。
這個看似嬌小可愛的少女,太羅嗦了!
也太能說了!
“嗨,本姑娘在跟你說話呢!”黃衣少女一掐腰,一瞪眼,說道。
“青虎,走,我們吃午飯去。 ”滕青山都不和黃衣少女說話,轉頭就和滕青虎離去。
“這個小子……”黃衣少女瞪大眼睛,“好,滕青山是,我記住了!”黃衣少女晶瑩的小鼻子皺皺,轉頭就走開了。 周圍那群武者們很自覺的讓開一條路,别看人家隻是個嬌小姑娘。
可人家是一流武者啊!
這些大宗派内,男女都能修習内勁,單從外表是無法看出實力高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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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揚大運河,上連禹州,下通揚州,綿長近萬裏,貫穿半個九州,一直通到揚州東邊的無邊東海中。 這一條‘禹揚大運河’,乃是當年禹皇統一天下後,治理天下河道時,因勢利導,開辟出來的一條河道。
正因爲這一條河道,才令揚州繁華富饒起來。
禹揚大運河,是從江甯郡城内貫穿而過。 歸元宗,處于江甯郡城東南區域,整個歸元宗足有近十裏方圓,剛好被這禹揚大運河分爲東西兩大部分。
運河西邊,歸元宗的區域。 那是外門弟子所在處。
運河東邊,才是歸元宗地核心區域。 這一塊核心,以‘龍崗’丘陵爲界,分爲南北兩塊。 南邊,那是歸元宗内門弟子們修煉所在,歸元宗的宗主、長老、護法等等盡數居住在那,足有上萬人口。
而龍崗以北的歸元宗區域。 則是黑甲軍軍營所在處。
“歸元宗,竟然被分成東西兩部分。 我們要去黑甲軍軍營,竟然要坐船!”滕青虎站在船頭甲闆上,感歎着說道。
此刻天色昏暗,已是傍晚時分。
整整一天的黑甲軍入宗考核已經結束,能舉起一千斤,才有資格進入黑甲軍成爲新兵,經過篩選後。 繼續留下的才是真正的黑甲軍軍士。 那些隻能舉起五百斤地,連進入黑甲軍軍營資格都沒有。
“三百六十三人!九個一流武者,三十八個二流武者!以及三百多個,能舉起千斤地三流武者。 ”滕青山唏噓感歎道,“半年的招募,就有這麽多高手,黑甲軍還常年保持六千人數量。 也難怪會那麽強。 ”
上午地确隻有三個一流武者,可是。 大部分高手上午都沒急着露面,待到下午,那些高手才一個個露上一手。
“青山,那個叫伍曼的姑娘,走過來了。 ”滕青虎壓低聲音道。
“伍曼?”滕青山撇了一眼,那個黃衣姑娘的确走來了。
“走。 我們到後甲闆去。 ”滕青山對這個黃衣少女,有些頭疼,還是避開點好。
“看到我就逃?”黃衣少女一瞪眼,随即轉頭,看向了冷酷的刀疤男子,她笑眯眯走過去,“嗨,公羊慶!你那羊角山大當家的位置,做的好好的,來我歸元宗。 加入黑甲軍幹什麽?對了。 你那些羊角山強盜散不散?如果沒散,讓我去做大當家玩玩。 怎麽樣?”…。
公羊慶眉頭微微一皺,連轉身。
“到岸了,大家上岸。 ”公羊慶連向七名兄弟發話。
……
初到黑甲軍軍營地這一夜,滕青山他們根本沒有接觸到黑甲軍,因爲,他們還不能算是真正地黑甲軍軍士,所以,是在黑甲軍軍營最外圍,一人一間簡陋屋子暫時居住一夜。
第二天清晨,數百人正分散在一個個露天的石桌旁,吃着大碗粥、大量地肉包子、饅頭等。
這些,想吃多少,就盡管吃。
“表哥,今天可要進行黑甲軍百夫長争奪、伍長争奪。 表哥你得小心點,記住槍法要訣,按照我說的,重在聽勁。 ”滕青山提醒道。 大槍樁,滕青山年幼的時候就傳授給了族人。
大槍樁,看似簡單,卻是練好槍法的上等方法。
“放心,青山。 ”滕青虎自信十足。
“咚!”“咚!”“咚!”……
大地微微震動,震顫聲傳來。
“各位。 ”那位灰袍中年人朗聲道,“黑甲軍六千軍士,已經到校場。 大家也趕緊過去。 ”
頓時,熙熙攘攘的三百多人扔下碗筷,随意擦拭了一下嘴角,一個個拿着兵器就朝校場走去。 當距離校場還有老遠一段距離地時候,滕青山他們一群人就看到了遠處校場中的黑甲軍!
黑壓壓一大片,分成四大塊,寂靜沒有一絲雜聲。
六千人聚集在一起,沒一絲聲音,盡皆穿着黑色的重甲,濃濃的煞氣,還有那空氣中散開的血腥氣!看到這黑壓壓一片,寂靜的黑甲軍,就好像面對幽深黑沉沉無邊地大海,讓人感到窒息!驚恐!
連滕青山都感到心中一窒,其他武者們不少人臉色一下子都白了。
“六千黑甲!”滕青山深吸一口氣。
當見到黑甲軍整個軍隊的一瞬間,滕青山完全明白……宗派爲何能夠高高在上,面對這樣的六千黑甲軍,單單這股傳承了一代代的濃重煞氣,就足以讓人喪失抵抗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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