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瑾心,宮闵皓的腦海中浮現了謝憶晴和他往事的經曆。
心裏猛地一揪,宮闵皓朝着葉瑾心的心口看了一眼,那裏是謝憶晴的心髒。
握住輪椅扶手的手捏的用力幾分,最後宮闵澤推着輪椅出了病房靜一靜。
在看到葉瑾心,他就仿佛看到了謝憶晴在他的面前,那種強烈的感覺就像是葉瑾心就是謝憶晴,謝憶晴就是葉瑾心,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幻。
像是謝憶晴背叛了他,和宮闵澤在一起,她換了一個身份,隻是想要遠離他。
腦海鈍痛的難受,心口發悶的厲害,宮闵皓眼前有些的眩暈,臉色也變得極爲的不好。
世界都像是謊言,他的蘇醒就是個錯誤,如今他就孤單的隻剩下一個人了。
“啊。”宮闵皓低着頭,嘴裏發出一聲低聲的獸吼。
路過的人看到宮闵皓神色痛苦的樣子,不由上前關心問道,“先生,先生你怎麽了,那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擡頭看着在他面前詢問他的人,宮闵皓的眼前浮現的是謝憶晴的面容,雙手猛地緊緊扣住路人的手,内心壓抑的心情終于爆發出來,他緊張的沖着路人道,“憶晴,憶晴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路人被宮闵皓突然的舉動給吓了一大跳,連忙甩開了宮闵皓的手,然後快速的退離他數步道,“先生你認錯人了,我,我還是幫你去叫醫生吧,你真的病的很重啊。”
看着那路人快速逃離的身影,宮闵皓眼前漸漸清晰。
靠在輪椅上滿是疲憊,宮闵皓雙手覆蓋在自己的臉上,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真的要瘋了。
宮闵澤害死了他愛的人,他如今甚至都還不能夠跟他讨回公道。
葉瑾心身上有他愛人的心髒,他卻不能将他愛的人心髒給拿回來。
看着自己殘廢的雙腿,他笑了,他真是一個窩囊廢,一個徹底的窩囊廢!
猛地,宮闵皓的眼底透露凜凜寒光,爲什麽他要變成窩囊廢,他爲什麽要這麽的廢物,他要将他所失去的東西都給搶回來才是,證明他還有存在的價值!
就在走廊上靜靜的呆了好一會,宮闵皓這才推着輪椅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在宮闵皓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迎面碰上了謝佑瑞。
兩個人撞面,皆是停下了腳下的腳步。
四目相對,一股無形的暗流湧動,氣氛有些的緊張。
在病房的時候人多,謝佑瑞兩人都主動給葉瑾心面子,絕口不提雙方之間的恩怨,也相互無視掉對方的存在,當作誰也沒有見到誰。
但是現在,既然單獨碰面了,那就沒有必要在忽視對方,有些話該說的,也是應該說。
冷冷的看着宮闵皓,謝佑瑞雙手微微的捏緊,随後道,“宮闵皓自從你醒過來,還沒有正式和你說過話,祝賀你吧,恭喜你醒過來了。”
話聽起來是祝賀,可口氣卻是充滿了濃濃的諷刺。
可不是,他的妹妹已經死掉了,但是宮闵皓呢,不是自稱很愛他的妹妹,要和他妹妹共度餘生,同生共死嗎?他将自己最愛的妹妹讓給他了。
可是他呢,呵,苟且活下來了呢,這想想他心裏就不是滋味。
爲什麽死的是他妹妹,而不是他!他妹妹就不能活下來,他卻可以活下來!
自是聽出了謝佑瑞的譏諷,宮闵皓冷冷一笑道,“我接受你的祝賀,憶晴肯定是希望我好好的活着,所以我随了她的心願,我活下來了。”
頓了頓,宮闵皓又道,“在夢裏,我夢見了憶晴和我說,她的心少了一塊,她很恨他的哥哥自作主張挖掉了她的心給别人,不能将她的心完全留給我了。
我不知道夢裏憶晴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可是那感覺太真實了,她讓我幫她找會她的心,她要全心全意的愛我。
既然在這裏碰到你了,你和我說說,夢裏,憶晴說的是不是真實的,她的心被你挖走?”
聽到宮闵皓這話,謝佑瑞面色微微驟然一變,身子變得僵硬了起來。
這是憶晴給闵浩托夢,他是恨他這麽的自私,擅自将她的心髒移植給别人,讓她死後身體殘缺嗎?
心裏的情緒沸騰,謝佑瑞很想要和謝憶晴解釋,可是謝憶晴早已經不再人世了,他去和誰解釋。
解釋他這麽的自私,将她的心給了别人。
看着謝佑瑞面色發青蒼白的樣子,宮闵皓瞬間就已經才出來是謝佑瑞擅自主張将心髒捐給了葉瑾心的。
以他對謝家人封建思想的了解,謝老爺子絕對不會讓死者有任何殘缺的地方,就算手腳斷了,死後他也會讓醫生将他們家人的手腳都給封起來,而且謝老爺子也不會讓謝憶晴火葬。
當然,在這個年代不火葬是不可能,謝老爺子身爲政治家,他也不得不遵守國家的規定。
氣氛變得越發的撩躁,半響後謝佑瑞這才恢複了心中的平靜,冷眸盯着宮闵皓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覺得你配不上憶晴,她的心,你更加不配擁有!”
“那配你擁有嗎?你這肮髒龌龊的心,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對你妹妹有什麽想法,隻是礙于憶晴的面子,一直以來我都當作不知道,所以才沒有告訴憶晴你對她有想法,要不然她絕對會對你這個哥哥遠離,讓你連看都看不到她。”
絲毫沒有因爲謝佑瑞的話而生氣惱怒,宮闵皓反而譏笑的反駁嘲諷着他,“你應該感謝我,憶晴死都不知道你心中龌龊的思想!”
“宮闵皓!”心裏不由怒然,謝佑瑞一手揪住了宮闵皓的衣領,目光滔殺威凜的逼視着他。
他是對自己的妹妹喜愛,甚至是不該的愛上她,但他從來沒有做出對她傷害的事情,更加隐藏自己的心小心翼翼的守護着她。
甚至她說要嫁給宮闵皓,他都成全了他們,宮闵皓又有什麽資格這樣的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