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你休了他吧,婉兒可以給你找來更多更好,也更溫順的男子,他們會對你百依百順,把你當成女王一樣侍奉這,你就是他們的天與地,是他們的主宰,小姑姑,你休了他可以嗎?婉兒不希望你把最美好的碧玉年華,浪費在那樣肮髒的男人身上——”
“你說夠了嗎?”青鸾眸色清冷,漫不經心地打斷了她似乎已經瘋魔的狂妄言語,“秦婉,你的這裏……”
青鸾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還正常嗎?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髒東西附身了?本郡主怎麽覺得你,很像一個已經修煉成精的資深腦殘。”
腦殘的級别,已經完全可以與千年老妖相比拟了。
她這是練功練得走火入魔了,還是被哪個搞傳銷的洗腦了?
青鸾表示,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的腦存物産生了好奇,她很有一種把對方的腦子撬開來看看的沖動,看看她的腦子是否與别人的腦子構造一樣,還是截然不同。
青鸾說的這些話,秦婉聽不明白,但是她一向很會演戲,更擅長察言觀色,所以她從青鸾的眼神與表情裏,能大概看出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并且爲此感到惱怒。
“小姑姑,你覺得我在欺騙你嗎?”秦婉委屈地開口,“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這個大陸上的男人沒一個好人,你不可以相信他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你難道忘了母親的下場了嗎?”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裏的人惡毒無恥,肮髒不堪,兇殘嗜血,那麽你爲什麽還要到這裏來?”青鸾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扶桑國度雖然小,但是風景美麗,扶桑花開得很好看,扶桑國的人心地也好,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陰謀算計,也沒有肮髒的各種欲望……”
“既然如此,你爲什麽不老老實實在待在扶桑皇宮裏,安安靜靜地做你尊貴的公主?享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尊榮生活?反而要萬裏迢迢,渡過茫茫兇險的海域,到這片讓你厭惡的大陸上來?而且,還是進了三教九流中最下流的青樓裏,去做那世上最低賤的工作?秦婉,你口口聲聲說這裏的男人肮髒不堪,可是你呢,什麽身份不選,偏要去選擇一個逢迎賣笑服侍男人的工作……秦婉,你告訴我,是爲什麽?”
“……”随着青鸾一字一句毫無留情的話語落下,秦婉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若雪,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樣,與方才咄咄逼人的姿态委實是判若兩人,“小姑姑,我是爲了你,因爲你在這裏,所以我才來的。”
“是嗎?”青鸾冷笑,“秦婉,你演戲的天賦很高,沒能做個走街串巷的戲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小姑姑……你什麽意思?”秦婉神色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你不相信我嗎?”
“本郡主當然不相信你。”青鸾走近她的面前,看着那雙充滿羸弱風情的翦翦水眸,面上的不屑與譏诮是那麽明顯,“秦婉,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真以爲自己血統高貴嗎?在本郡主看來,你不過是因爲想掩飾心裏的自卑,以及你那不可告人的虛妄野心,所以才不厭其煩,三番四次地強調自己的血統身份有多高貴,實則,你不過是一個空有野心卻懦弱無用的可憐蟲而已。”
冷冷的一番話砸下來,秦婉臉色猝變,眼底陰鸷的光芒一閃而逝,尖銳地吼道:“你不該這麽說!天下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我,都可以指責我,但是你不可以!小姑姑,你是我的親人啊,你爲什麽不站在我這一邊?!悖德忘祖的事情你怎麽可以做?這樣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不對的!不對的——”
本來安靜地待一旁的月流殇和舒問幾人,看着這個方才還一副柔弱無助的女子突然變得這般歇斯底裏,像個失控的瘋婦一樣,不由呆了一呆,随即嘴角抽搐,臉色怪異地看着那邊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的青鸾,打從心底裏佩服她腹黑的本事。
能把一個善良無害的小姑娘逼得原形畢露,她的手段,也真是夠看的了。
月流殇心裏終于也稍稍平衡了一些,再也不用覺得因與她逞口舌而落於下風之事懊惱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山還比一山高。
論氣死人不償命的的本事,月流殇真正是甘拜下風了,并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輕易不要惹這位姑奶奶,免得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氣得失去理智,有損自己的形象,到時候得不償失的還是自己。
青鸾冷眼看着秦婉面上陰雲密布的神色,聽着她一番被激得失去理智之下的怒吼,須臾,淡淡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了嗎?”
吼完了一通,秦婉已經很快冷靜了下來,面上卻還殘留着些許狂躁,聽到青鸾的聲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卻聽青鸾清冷的嗓音接着響起,“不要再說讓我休了誰的話,否則莫怪本郡主翻臉不認人。”
秦婉臉色又是一變,銀牙暗咬,忍不住閉了閉眼,良久才冷冷道:“我隻給小姑姑一個選擇,是要他們三個人的命,還是要繼續與那個男人生活下去。”
青鸾眸心倏然凝結成霜。
秦婉視而不見,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小姑姑,沒什麽好商量的,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隻有讓他們三個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