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哈哈,是,我和朋友新搬來的,以前在外地賣燒烤,後來聽朋友說北京賺錢,這不,就來北京了!”那名胖子說道。
“天上的星!悄悄的下!路邊有一個布娃娃!布!布娃娃,布娃娃……”我身旁的一個青年人顯然喝多了,正在晃着腦袋唱着兒歌!
“嗨!旭東!别唱了!你說你來幫我忙,可是你每天就幫我喝酒吃串啊!這是我的長項你什麽時候學會了,快!給我去裏面拿箱啤酒出來,一會兒客人就多了!”胖子埋怨道。
我當時并沒有留意,隻是哈哈一笑。
“這位就是你的合夥人吧?我看你還是早點換個人吧,不然你掙的這點錢,還不夠你這個哥們兒造的!”我向面前的胖子小聲的說道。
此時旁邊的青年人好像聽到了我說的話。站起身來走道我面前。
“喂,小子!你tm說誰呢!老子當兵的那幾年你還不知道在哪裏泡妞呢!”那名青年人酒氣熏熏的說道。
“嗨?旭東!你怎麽這麽跟客人說話啊!快去給我拿框串去。”說着話,那名胖子就走了過來拽着那名青年男子離開!
可是不管怎麽拽,那名青年就是不離開,瞪着眼的看着我,眼裏迷迷瞪瞪的跟個傻子似的……
我心想:嗨?!老子又不是吓唬大的,本來就是嘛,我不就是實話是說嗎。此時,我也站起身來,兩眼瞪着那名青年的雙眼。當然了,也是爲了怕這小子出手,我好躲避。
突然,我的眼睛瞪着越來越大!嘴不由的長了開。
“怎麽了,兄弟?害怕了?哈哈哈!早知道你就不要說那些沒用的廢話!”那名青年醉醺醺的剛要回頭離開。
“闫,闫……闫旭東?”我不禁說出口。
之所以我喊闫旭東,是因爲我突然想起剛才的胖子叫他旭東,我還想在哪裏聽過,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但是當我看到他眼睛邊上的一處淺淺的刀疤時,我恍然的想起來了。
這時,旁邊的胖子說道:“你,你,你,你怎麽知道他叫闫旭東?”
“阿亮!胖子!不,張亮!!!|”我向他喊道。
“你,你,你,你是?你是無道兒!!!”胖子大喊道。
“啊!啊!是我啊!哈哈哈哈……”我壓抑不住自己内心激動的心情喊道。
“哈哈哈,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碰到,真是緣分啊!當初你走的時候怎麽不和我說一聲,第二天我找你玩的時候你們家空空的,我還以爲有人把你家給打劫了呢,後來聽我父母說你們可能是爲了躲債才突然離開的!”張胖子說道。
“哈哈,你看哪個打劫連鍋碗瓢勺都給我拿走了?是啊!以前也是我太小,本想告訴你的,可是我媽吓唬我不讓我跟任何人說起。所以,我才沒有說出來!”我說道。
“我說吳道啊?自從你走了之後,我們家沒過兩年也搬走了,随後我和旭東找過你,可是那個時候一沒手機二沒電話的,所以我們後來也慢慢的放棄了!”胖子說道。
旭東認出我是吳道之後酒醒了一半張口就說:“你我三兄弟終于見面了,來,我們哥三喝點!”。随後,談起了小時候我們在一起時搗蛋的事情,又談了談後來的各自發展。我們一直談到了深夜。本來有客人要烤串吃的,可都被胖子說今天停業整頓,明日正常開業!
很快,我了解到胖子和旭東的一些事情。旭東當兵三年後分配到西藏邊境部隊去守衛邊疆去了,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他退伍了,具體爲什麽,他沒有細說。胖子是上完高中後分配到了一所超級爛的地方考古大學,本來想借此多學學知識将來分配到國家考古分隊的。結果成績因爲不是很好,加之背景比較低,而國家單位門檻又高,所以分配工作的時候把他分配到了地方考古隊後勤組的廚房内工作。一連數月接觸不到真正的文物,加之工資很低,沒有前途。所以,胖子辭去了這份工作在當時的小縣城賣烤串了。
旭東上完高中就報名當兵去了,他是在退伍的時候找到胖子的。後來,這兩個人合夥經營烤串,在旭東的建議下他二人來北京烤串賺錢了!當時,流傳着這麽一句話:開酒店的不如開飯店,開飯店的不如賣烤串。可見當時的一段時間烤串的利潤有多大!
很快,我們三人一等到我下班或者休息的時候一起逛公園,吃飯喝酒打撲克。總之,一個月我們似乎找到了童年時的樂趣。胖子愛好古玩,于是我和旭東陪胖子一起去潘家園古玩一條街轉去了。
炎熱的夏季似乎不領我們無敵三兄弟的這份情。可把我熱的腦袋暈糊糊的,旭東走進了一家叫天下古玩店裏,我倆随後也就進去了。裏面的陳設很古典,裏面玲琅滿目的擺設着各種古玩,胖子一邊看一遍搖了搖頭。
“哎我說道兒,你說我怎麽也算是上過大學念過幾年考古的高才生,怎麽這麽大的潘家園古玩一條街就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呢?你瞅瞅這擺的什麽啊,連小攤上賣的不鏽鋼尿壺都比這些赝品值錢!”胖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我哪知道,我對這些古玩一竅不通,聽我爺爺說現在市面上能看到的古玩十之八九都是假的,真的是不會擺設出來的!”我說。
“唉……”胖子歎了口氣,不過旁邊的賣古玩的夥計向胖子瞥了一下嘴,嘴裏嘟囔着:“鄉巴佬,沒見過市面!”
胖子脾氣馬上就上來了:“我說你說誰呢?你會不會做買賣,不是我說,你擺這麽多破陶罐子供着,難不成是用來腌大蒜的?”
“要買就買,你何必貶低我們店裏的古玩呢……”夥計剛說完,後門打開走進來一名中年男人。
“李四兒!哦,哈哈哈,各位一看就是行家,不如進後屋一絮?”那名中年男子瞪了一眼店裏的那名夥計李四兒然後向我們客氣的說道。
此時胖子理直氣壯:“有什麽好說的,我們走!”說着胖子扭頭就朝外走。
“啊,剛才你不是說我們這裏沒有好貨嗎?恰好我這裏有幾件寶貝,不如你們一飽眼福?”中年男子和氣的說道。
“寶貝?什麽寶貝?你這有寶貝怎麽不擺出來。”胖子說道但是恍然又想起我跟他說過的話。
“你們這些商人,有真寶貝都藏起來,擺出一些腌大蒜的陶罐來糊弄人。好!我正好想見識見識你手裏有什麽寶貝!”胖子轉身又朝那名中年男子那走去。
顯然,胖子沒有征求我和旭東的意見,我倆跟沒事人一樣看着胖子就這麽走出去又走回來。
“唉?你倆還愣着幹什麽?快随我進去看看他的寶貝長什麽樣兒!”胖子回頭說了一句就跟着那名中年男子進去了。
我搖了搖頭,心想:這死胖子,碰到自己喜愛的東西連朋友都不顧,真是重财輕友!随後我和旭東也跟着走了進去。
門面不大,但是當我們走道後門的時候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整個一個大院子映入了我們眼簾,北側一排瓦房,看上去年代久遠了,有些房頂的瓦片都碎了。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個水池,水池的正中央是一座小假山,但是奇怪的是這座假山頂部都是白白的,從遠處看上去像是一座雪山,離近了看就是人爲的把頂部抹刷過的白灰。走進了看到水裏面我當時吓了一跳,裏面竟然擠滿了蛇?
我拽着旭東的衣角讓他往水裏看去。旭東擡頭看了一眼說道:“這些是泥鳅,隻不過是經過挑選的泥鳅,很長,看上去像蛇而已,我在邊境部隊的時候,和戰友捉到過一隻和蛇一樣長的泥鳅差不多50厘米長。你仔細看它到它脖子兩邊有胸鳍了沒有,這是分辨魚類最主要的因素。”
我随後又去看了看水池裏的魚,雖然看上去确實是旭東說的泥鳅,但還是有一種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覺。
“喂!你們進不進來呀,兩個大男人對着池子看什麽?看你們的表情,好像裏面的有什麽東西要吃了你似的!”胖子對着我說道。
“死胖子!古董有什麽好看的,你又買不起。看着你不心癢癢啊!”說這話我和旭東就朝北屋走去。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字畫,我對這些稍微還是感興趣的,畢竟大學語文裏有介紹王羲之的書法、李白的詩詞、和唐寅的字畫。可走進了一看,沒一個我認識的。下面的落款也就是作者的名字我也從來沒見過,可能是連筆繁體字的原因吧。
胖子一邊看一邊說道:“這,這可是宋朝的宰相的官玺啊。你看你看,上面寫着白時中宰相印,根據宋朝官印制度宋代官印是由寶、印、記三部分構成的。帝、後及太子印稱“寶”,各級軍事、行政機構印稱“印”,其屬吏及諸軍将校印稱“記”。”
“哈哈,真是行家啊,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個朝代的。”那名中年男子說道。
“哦,忘了介紹了,我姓陸叫陸遜。已在此經營小店數十年,前後算上去也有上百年的曆史了,我父親在的時候就一直經營!”陸遜向我們說道,然後看着我。
“奧!陸叔,我是吳道,他是旭東,那個胖子叫張亮。其實我本身對這個古玩了解的不深。聽您這麽一說,令堂可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令堂那個年代能賣古玩肯定和上面有一定關系!”其實我對古玩就一竅不通,但是爲了在他面前不丢範,隻能裝成略懂的樣子。不過,我小的時候聽爺爺說過,那個年代倒賣古玩是要拉出去槍斃的!他父親恰好在那個年代,可見不是簡單的人物。
陸遜聽過我說的話後大家點頭,稱今天真是遇到高人。
“陸叔,你怎麽這麽多寶貝啊,而且都是真品,今天我可算一飽口福啦!”胖子說道。
“死胖子,你還沒吃過怎麽知道一飽口福啊!”我取笑道。
“這些都是我老頭子生前倒蹬的。臨死的時候留下了這些,以前挺多的,這不,這十幾年來我也沒收到什麽好玩意兒,光吃老本了,你見到的這些可比以前少多了!唉!”中年男子歎着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