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8霸道的吻


這是一個美得讓人轉不開眼睛的少女,膚色白皙得近乎透明,一雙大而閃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如夜空閃爍的星。

随着她的到來,喧鬧的殿堂,一下子陷入了寂靜,就好像風暴止住、海濤停住,連時間都放慢了流速。

我看着突然出現,爲我何七殿下解了圍的少女,心中湧上一股暖暖的感動,看她穿着,我大概猜出她是誰了,上前一步,施了一禮:“多謝姑娘。”

不知是不是我的聲音太小,她沒什麽反應,她停在七殿下身邊後,用馬鞭指向那被她打得面頰開花的太監,輕飄飄地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太監估計認出她的身份了,疼得面容抽搐,不僅不敢與她叫闆,反而跪下,接連磕了幾個響頭:“奴才……奴才是不小心……”

她打算了太監的話:“不小心?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我明明看見你用腳絆人了!”

太監一噎,漲紅了一張殘破的臉。

我看看她,又看看七殿下,七殿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失神了一般,我小聲叫了他,他也沒聽見。

突然,那少女轉過身,看向七殿下,七殿下的身子明顯地顫了一下,然而少女似乎并未察覺到他的異樣,眨巴着美麗的眼眸問:“你想怎麽處置他?”

“你……看着辦吧。”七殿下語氣如常地說。

少女莞爾一笑,對身後也穿着草原服飾的兩名侍女道:“把他拖下去,打五十闆子!”

“是。”侍女們将鬼哭狼嚎的太監拖出去了。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一個草原千金,竟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處置了皇宮的太監,别說裏邊兒還坐着那麽多宮妃和皇嗣呢,便是沒有,也輪不到她指手畫腳。

可偏偏大家再不滿,也不敢有所表露,因爲這個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大君的女兒上官若。

六殿下面色鐵青地走了過來。

“若兒。”

叫這個名字時,他又閃電般地揚起了一副笑臉。

上官若沒理他,隻笑盈盈地看着七殿下:“你是哪家公子?叫什麽名字?”

七殿下的耳根子有一瞬的漲紅,我想,他是羞憤的,好容易平息下來,忘卻皇子被當臣子的事兒,此時又被上官若提起,難免有些下不了台。

一旁的六皇子瞅準時機,陰測測地一笑,說道:“喲,皇叔來啦?幾時來的,怎麽不跟小侄說一聲?”

這聲“小侄”聽起來特别别扭,許是六皇子從沒這麽喊過,許是六皇子比自己皇叔還年長三歲。

上官若聽了六皇子的話,柳眉一蹙,驚訝道:“你是陛下的兒子呀?”

七殿下的耳根子紅得越發厲害,仿佛從沒哪一天如此希望自己不是皇子。

“你是不是嘛?”上官若補問了一句,“我剛剛在鳳熙宮怎麽沒看到你呀?”

言外之意,她已與所有皇嗣會了面,而其中,竟不包括七殿下。

六皇子越發得意起來:“好了若兒,我們進去坐吧,皇叔好像不怎麽想搭理你呢!”

我狠瞪了六皇子一眼,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他哪知眼睛看到七殿下不想搭理上官小姐了?七殿下是害羞,害羞懂嗎?

上官若不耐煩地推開六皇子伸過來的鹹豬手:“走開,我幾時與你說話了?”

六皇子讪讪。

草原女子比漢人豪放,也不甚注重男女之防,上官若不許六皇子碰她,純粹是不喜歡,這不,她拉七殿下的手時可絲毫不怯弱呢:“我叫上官若,你叫什麽呀?我都問你三遍了,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呀?”

七殿下看了看她抱在自己胳膊上蔥白纖細的手指,喉頭滑動了一下,道:“諸葛冥。”

“諸葛敏?女孩兒的名字?”上官若睜大了眸子。

七殿下長睫顫抖,似乎想解釋,又有些喘不過氣來,便拉過她小手,在她掌心寫下一個“冥”字。

等他寫完,上官若迫不及待地抽回了手:“呼呼!好癢……”

那憨态可掬的模樣,把兩個皇子的眼睛都看直了。

上官若吹了幾下掌心,對七殿下嫣然一笑:“我記住了,你住哪個宮啊?我等下去找你玩。”

七殿下張嘴:“我……”

“父皇!大君!你們來啦!”六皇子蓦地打斷七殿下的話,拉着上官若,走向了門口。

參拜一國之君與草原大君的禮儀冗繁而沉重,我跪在地上,足足半刻鍾才敢擡起頭來,其間,當二人與我們擦肩而過時,我感受到了兩股十分強大的威壓,就好像兩座泰山,陡然壓在了頭頂,讓我想瞄一眼七殿下都轉不動脖子。

陛下與大君坐進了内殿,簾子被放下,阻隔了外殿的視線,我懷疑,七殿下連自己父親長什麽樣都沒看清,我也懷疑,陛下連自己兒子長什麽樣也沒看清,或者,他就壓根兒沒想看吧。

這頓飯吃得着實憋屈,除了上官若,沒什麽值得回憶的。

臨近散席時,内殿傳來大君豪邁的笑聲,這聲音有些熟悉,仿佛在哪兒聽過,還是最近聽過的,但我不記得我見過大君啊。

絞盡腦汁沉思半晌,忽而,貴妃從我面前走過,我腦海裏靈感一閃,之前在假山後與貴妃談話的男人,不也是這個聲音嗎?

這麽說,與貴妃密談的人……是大君?

“太子撐不了

“太子撐不了多久了,你答應我的事,可别忘記。”

這是貴妃的原話。

看樣子,貴妃與大君早有來往了,大君答應了貴妃什麽呢?

……

亥正(晚上九點),席散,我們乘坐馬車回了行宮。

劉姑娘早在柳春閣等着我們了,往年都是她與七殿下一塊兒團年,吃的是粗茶淡飯,今年桌子上的菜式豐盛了,七殿下卻走了,這個年,團得有些心酸。

劉姑娘笑着解下七殿下的披風,遞給我,我挂在衣架上,聽得劉姑娘道:“宮裏好玩嗎?”

七殿下早已斂起了所有不合時宜的情緒,笑得宛若春風般很暖:“好玩,有歌舞看,還有好菜吃,皇宮放的煙花,把整個夜空都點亮了。”

姑姑端來一杯解酒茶,笑道:“可不是嗎?我與姑娘在院子裏看啊看的,都納悶兒呢,今年的煙花怎麽這樣大啊?”

我說道:“大君來了,所以比往常格外隆重一些吧。”

姑姑把解酒茶遞到七殿下手裏,又解了他領口的扣子,說:“原來是大君來了呀,難怪了。他來幹什麽?”

我打來熱水,擰了帕子給七殿下擦臉:“不清楚,上官小姐也來了,上關小姐長得真漂亮。”

說這話時,不知怎的,我朝七殿下看了過去。

七殿下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我很快,移開了視線。

劉姑娘大抵對大君之流不感興趣,從我手中接過帕子,親自給七殿下擦起了臉,并問:“見到你父皇了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

我瞳仁一縮,看向了七殿下。

“哦。”七殿下笑了笑,“見到了,父皇比我想象中的年輕一點,很高,很英俊。”

我愣了愣,這是……真的看到了?還是瞎編的?

劉姑娘高興壞了:“你父皇與你說什麽了沒?”

說?

陛下連個眼神都沒給七殿下呢。

七殿下乖巧地說道:“父皇問我識不識字,都讀哪些書,還說要給我請個教習先生,我說不必了,娘教的很好。”

劉姑娘是官妓出身,官妓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除了落難官家的身份之外,還必須精通琴棋書畫,而劉姑娘這樣的,說博古通今也不爲過了。七殿下功課好,确實與劉姑娘的教導有莫大關系。

劉姑娘應該是沒察覺到兒子在撒謊,眼底流露出贊許與憧憬的色彩,就好像熬了那麽多年,總算熬出頭了。

哄完劉姑娘後,七殿下照例與劉姑娘守歲,坐了一會兒,七殿下問:“上次買回來的煙花放哪兒了?”

姑姑道:“在我房裏,我這就去拿。”

我沒料到七殿下随口一句話,竟真的兌現了。心裏有個地方,一點點地,被什麽東西填充了開始膨脹,脹到胸口時,抵住了呼吸,悶悶的同時又有電流般的快感閃過。

我有些……眩暈了。

七殿下帶着我在院子裏放起了煙花,看着金色煙火在指尖燃盡,笑容裏透出絢麗,漸漸的,也忘了先前的不快。

放完煙花後,我們累得坐在了廊下的台階上。

七殿下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給。”

我大驚:“啊?”

還真有?

七殿下摸了摸我腦袋:“還要哭嗎?”

這……又是放煙花,又是拿紅包,哪裏還哭得出來?

我紅着臉,小聲道:“我沒事了。”

咬了咬唇,我壯着膽子問:“殿下呢?”

七殿下不解:“嗯?”

我輕輕地問:“殿下要不要哭?”

七殿下臉色一沉。

我哈哈一笑,拿着紅包跑開了。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知從何時起,沾着枕頭就能見周公的我,時常會失眠了。

黑夜裏,我睜大眼睛,開始回憶今晚的事,想的最多的是七殿下摸着我的腦袋,以及牽着我的手,被他從馬車上牽下來的一瞬,有種新娘子下轎門的幻覺,光是回想那一幕,都能令我心情大好。

不知道七殿下睡了沒?

好想……去看看。

心思轉過,我再也躺不住了,飛快地穿好衣衫,去往了上陽殿。

除夕夜,燈火通明,守完歲的宮人們全都回去睡了,夜空偶爾炸響幾朵煙花,不知是哪家官宦或百姓放的。

它們本與我無關,卻沒炸響一次,都令我的腳步加快一點,到最後,我幾乎是狂奔了起來。

燈火闌珊,梅花燦,少年一襲重紫大氅,孑然立在月光下,如跌落凡間的神祗。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殿下!”

七殿下緩緩朝我看了過來,眉目間掠過一絲錯愕,随即淡淡一笑,似棠梨綻放了一世風華:“你也睡不着?”

睡不着……

是,我睡不着。

我想着殿下,所以睡不着!

殿下你說也,你也睡不着是不是?

你也……在想着我,是不是?

一束煙花響在天邊,綻在心口,我一步步走過去,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世界仿佛突然安靜了,隻剩我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我踩在走了無數遍的青石闆路上,卻深一腳淺一腳,漫步雲端了一樣。

他張嘴,說了什麽。

我一個字也沒聽見,站定了兩秒後,輕輕地……抱住了他。

抱住了他。

……

那之後,我再不敢面對七殿下,說不清是尴尬多一點,還是害羞多一點,與我的局促忐忑相比,七殿下氣定神閑得很,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說話的說話,若不是那晚的記憶實在清楚,我都要懷疑隻是自己的一個夢罷了。

男人的臉皮果然比女人的厚麽?

我一個人神經兮兮了幾天,七殿下一如往常,漸漸的,我也釋然了。

大年初三,行宮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确切地說是兩位。

六皇子那臭得仿佛别人欠了他十萬兩銀子的臉,便知他壓根兒不想來,奈何要陪上官若,刀山火海下油鍋也在所不惜了。

“諸葛冥!諸葛冥!”遠遠地,上官若朝七殿下招手,七殿下腳步頓了頓,看見是她,眸子裏掠過一絲異樣,她笑着跑了過來,“哈哈,你真的住這裏呀?”

上官若穿着漢族女子的衣裳,白衣紅裙,配上軟軟的兔毛坎肩,說不出的靈動,活像個雪裏走出來的精靈。

她的靴子在雪地裏猜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很快,便來到了我們面前,她看了我一眼,不知認出我沒,反正她好像也不在意,香汗淋漓地問七殿下道:“你記不記得我呀?”

七殿下看了看她身後的六皇子,點頭:“上官小姐。”

上官若笑眯眯地道:“你叫我若兒吧!”

七殿下的唇角動了動。

那邊,六皇子搶過了話柄:“若兒在皇宮玩膩了,我便帶她來行宮轉轉,皇叔不介意看見我們吧?”

一口一個我們,生怕别人不清楚他們兩個有多親密似的。

我白了六皇子一眼,這個惡心的家夥,怎麽就是陰魂不散?

上官若一手擰着一個錦盒,另一手,迅速抓住了七殿下的手:“我帶了好吃的!”

七殿下的手臂微微一僵,出乎意料的,并沒甩開這個萍水相逢就如此不注重男女之防的草原千金。

仔細一想,這也不是上官若第一次牽七殿下了,上回在皇宮,七殿下就沒甩開。

我看着這個與我有着同等待遇的少女,心底閃過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刺刺的,不大舒服。

上官若把七殿下拉到一個亭子裏。

六皇子鐵青着臉跟上。

亭子極冷,我忙就近取了炭火爐子和熱水茶具,在三人周圍布置了一番。

上官若打開盒子,耍寶似的說道:“這是從大食國買的,京城沒有哦,我特地給你留的。”

那是一種桂圓般大小的堅果,中間開了一條小縫兒,用一個鐵片伸進去一轉,撬開即食。

上官若親自給七殿下撬了一個,喂到他嘴邊:“啊——”

給人喂食的舉動,着實驚到我們了,草原女子比較豪放,我們不是沒聽說過,所以拉拉手之類的,壓根兒沒人往心裏去,可……可給人喂東西吃算怎麽回事啊?

六皇子不爽了,濃眉一蹙,硬生生地笑道:“若兒你自己吃,皇叔他不喜歡吃這些。”

“啊?”上官若失望地皺起了眉頭,“我大老遠給你帶的,你不喜歡吃啊!”

七殿下睨了六皇子一眼,六皇子挑釁一笑。

七殿下道:“我喜歡。”

上官若眼睛一亮,一把将白白的果仁塞進了七殿下嘴裏。

六皇子醋意橫生地道:“若兒,我也要。”

上官若抓了一把果子,并一個小工具放在他面前:“給。”

六皇子的嘴巴都快氣歪了!

趁着上官若去如廁的時候,六皇子笑容一收,揪住了七殿下的領口。

我大驚失色:“六殿下!”

六皇子瞪了我一眼:“滾!”

我怔住。

六皇子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石凳上的七殿下,咬牙道:“之前你怎麽勾結諸葛烨算計我的,我不跟你計較了,識相的,離若兒遠一點!你今年十三了吧?再過兩年就要及冠了,不想一輩子領不到封地,就别再跟我作對!”

皇子滿十五及冠,封王領封地,遷出京城,從此海闊天空。

若順利的話,七殿下甚至能夠帶劉姑娘離開行宮,因爲,劉姑娘沒有冊封,不算後宮妃嫔。

這樣的日子,對七殿下而言,可謂是神一般的誘惑。

但封王之事,向來由陛下親自裁奪,六皇子哪兒來的自信說出讓七殿下領不到封地的話?

我腦海裏百轉千回。

那邊,七殿下慢悠悠地笑了:“想做太子,嗯?”

六皇子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些什麽?”拳頭亮了出來。

七殿下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意味深長地道:“不想啊,那你就管不着我領不領得了封地。”

六皇子眸色一厲:“誰說我管不着?有本事你給我等着,我讓你和你那不知廉恥的妓女娘親,全都流落街——啊——”

他話未說完,七殿下一拳砸在了他臉上,他猝不及防,被打掉兩顆牙齒,這才發出了那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六皇子吐出血水,兇獸般的目光射了過來:“好你個諸葛冥,敢打我?看來這段日子你過得太舒服了!”

話音落,他操起一個茶壺,砸向了七殿下。

我早已被驚得呆住了。

七殿下将我推到一旁,一個旋風腿,将六皇子踹出了涼亭。

這是我第一次看七殿下打架,簡直……

,簡直……簡直太帥了有沒有?

不過我好想高興得太早了,一對一,六皇子不是七殿下的對手,哪怕六皇子年長三歲,也哪怕六皇子接受着最優秀的訓練,問題是六皇子有幫手啊。

六皇子一聲令下,四名武藝高強的太監便撲向了七殿下。

這四人,與之前小安子帶的四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或許爲了上官若吧,他們都是暗衛級别的高手。

七殿下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呢?

七殿下的肚子挨了一拳。

一個太監擡腳,朝着七殿下狠狠地踩了過去!

我撲過去,閉着眼睛抱住七殿下。

七殿下一個翻身,将我護在身下,他自己,又挨了一腳。

這一下,他連血水都吐出來了。

我駭然失色:“殿下,殿下!”

“住手!”

上官若回來了,她一喝,太監們果然停止了攻擊,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後,站到了一米開外。

上官若氣得一人給了一腳:“混賬東西!誰許你們動手了?”

看向六皇子,“是不是你?”

六皇子難爲情地蹙了蹙眉:“若兒,是他先動手的,你看,他把我牙都打掉了,我再不還手,就要被他打死了。”

上官若指着他鼻子道:“那你倒是還手啊!找幫兇是幾個意思?你自己打不過,就找人作弊嗎?懦夫!”

六皇子含着金湯匙出生,怕是連皇後都沒這麽罵過他,臉色當即就變得十分難看,可他依然忍着,好像不論上官若如何羞辱他,他都不能與上官若鬧崩。

在上官若與六皇子争吵的時候,七殿下便已經站了起來,順便将我拉了起來。

上官若一回頭,就看見七殿下蒼白着臉,手捂着發疼的胸口,上官若的小手摸了上來:“是不是受傷了?”

七殿下忍着不說話。

上官若急得不行,又瞪向六皇子道:“都怪你!自己沒本事,還把别人弄傷!”

六皇子氣得鼻子冒煙:“若兒,我也受傷了!”

“那是你活該!”冷冷地說完,上官若扶七殿下坐下,與七殿下說話時,聲音立刻軟了一倍,“很疼吧?你忍一忍啊,我叫我的郎中過來給你療傷。”

六皇子看不下去了:“若兒!你不要跟他走得這麽近!他娘是個妓女!他不幹淨!”

上官若一怔。

七殿下涼飕飕地睃了六皇子一眼,随即,眼眸一眯,薄唇一勾,扣住上官若的後腦,霸道地吻了下去。

------題外話------

啊啊啊,冥冥你好壞啊!不良少年啊!

猜猜看,冥冥除夕夜爲嘛睡不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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