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鬥笠男現身


楚芊芊與諸葛夜手牽手地回了房。

諸葛夜奔波了一天,又是安撫那些躁動的老頑固,又是打壓那些質疑皇帝有病無病的奸臣,還跑出去找了一圈皇帝與皇後,眼下頗有些累乏。

不過他沒急着躺下,衣櫃上的幾個釘子松了,他用手指一個一個按進去。

楚芊芊貼上來,從身後擁住他。

諸葛夜身子一僵,十分詫異。

顯然,在他的印象裏,楚芊芊從沒如此黏糊過,他還記得楚芊芊是抱着帶小寶遠走高飛的目的才混進宮的,雖說二人感情上有了一絲升溫,可在他看來,最多就是楚芊芊不讨厭他了而已。

現在她這麽抱着他,臉頰也緊貼着他,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了。

“芊芊。”他沙啞着嗓子,喚了一聲。

楚芊芊張嘴:“嗳,我在。”

“你怎麽了?”諸葛夜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楚芊芊在他背上蹭了蹭:“沒怎麽,就抱一下,不讓啊?”

“讓。”男人也是需要哄的,諸葛夜再怎麽冷漠,心愛的女人一句慰貼的話,還是将他唇角的弧線勾了起來,“怎麽突然想抱我了?”

“不知道,就是想,想,然後就做了。”楚芊芊很誠實地說道。

難道是他今天特别帥特别有範兒?

他每天都很帥的好不好?

那莫非是他做了什麽特别令她感動的事?

好像也沒有,不過是抱她弟弟回了房,又刻意與她妹妹保持了一段距離。

諸葛夜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楚芊芊越抱越緊,整個人都恨不得長在他身上。

諸葛夜踮腳,她也得跟着踮腳。

怕她不适,諸葛夜索性把她拽進懷裏,一手抱着她,一手修衣櫃。

楚芊芊一開始還老老實實地站着,好吧,趴着,後面,跟着晃了幾番,索性蹬掉鞋子,踩在了他的腳上。

她沒穿足衣,白白嫩嫩的腳趾鑲在他黑色的鞋面上,腳趾甲圓潤而泛着淺淺的粉色,如沐浴在晨光下的珍珠,粒粒晶瑩而飽滿。

諸葛夜低頭一看,目光便黏在她粉嫩可愛的腳趾上,有種想捏捏捏捏再捏捏的沖動。

“弄完了?”楚芊芊佯裝不知他的異樣,一本正經地問。

諸葛夜勾唇一笑,啪啪啪啪,以極快的速度把釘子按了進去,随後一個閃身,将楚芊芊撲倒在了床榻上。

“學會勾引人了,嗯?”

他尾音拉得很長,邪魅地蠱惑着某人的心。

楚芊芊摟住他脖子,笑得坦然:“那你有沒有被勾引到?”

諸葛夜拉過她一隻小手,探到了自己下腹:“你說呢?”

掌心傳來滾燙而硬如磐石的感覺,楚芊芊微微紅了臉:“換做别人這麽勾引你,你是不是也會有反應啊?”

男人嘛,當然了。

可這話,諸葛夜不能說。

況且,有反應是一回事,能不能克制是另一回事。

諸葛夜拉着她的小手動了幾下,舒适一歎,含住她溫軟的小耳垂道:“我沒想過讓别的女人勾引我,不過如果你非要知道答案的話,我也可以試試。”

楚芊芊顯然不是上官若那種一聽這話便會炸毛的性子,楚芊芊依舊笑得淡然:“好啊,你自己試,還是我們三個一起?”

靠!

諸葛夜僵住了。

楚芊芊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笑了。

被調戲了一番的太子爺顯然丢了不少面子,手指頭一動,在楚芊芊的腰肢上撈了起來。

楚芊芊癢得滿床打滾。

“哈哈……不要了……别……我不笑你了……殿下……殿下我錯了……哈哈……停……快停下……”

翻來覆去,眼淚都笑出來了,衣衫也在一次次地翻滾中散落開來了,露出嫩白得仿佛能夠掐出水來的香肩,和精緻誘人的鎖骨,而鎖骨下的溫軟也因她的滾動擠出了香豔的溝壑。

諸葛夜的眸光一下子幽深了。

楚芊芊一開始并不清楚自己點着了火,見他突然停下來,還以爲他是心軟要放過她,可一對上他那充斥着暗欲的眸子,楚芊芊的心裏便打了個突。

“那個……大君沒有爲難你吧?”

邊說着,邊不動聲色地合攏了胸前的衣衫。

諸葛夜分開她手腕,聲線低沉道:“太子妃,臨陣脫逃可不好。”

他一本正經地喚她太子妃時,通常是要幹最不正經的事了。

楚芊芊眨了眨眼:“那……找到父皇和母後了嗎?”

肯定是沒找到,找到了的話,他一定會告訴她的。

原本,諸葛夜打算與她分享一下追蹤的細節,可誰讓她一來就勾引他,勾得他神魂颠倒,除了把她壓在身下一遍遍地做,他的大腦和二腦都發不出其它指令了。

他隐約猜到了她爲何這麽主動,老實說,他心裏也有點兒一雪前恥的沖動,今晚就算她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他也會要她。

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親吻、愛撫、四腿交纏……

楚芊芊有心邀寵,狀态來得很快。

……

一刻鍾後。

屋子裏,靜得可怕。

楚芊芊披了件衣裳,看向背對着她坐在床頭,散發着一股挫敗氣息的諸葛夜,問:“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找個大夫看看吧?”

正常女人碰到這種問題,都會有這樣的反應,楚芊芊也不例外。

很快,楚芊芊想起來自己也是大夫,就道:“把手伸出來。”

讓自己妻子給自己看這種難以啓齒的病——

諸葛夜煩躁地撓了撓頭:“不用,我沒病!”

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呢?

剛剛他們兩個試了好幾次,可就是不成。

别說他挫敗,楚芊芊自己都一肚子不自信了,掀開衣裳看了看自己的小蠻腰,好吧,她承認,生完小寶後,肚皮上留了一點妊辰紋,可要不要因爲這樣就對她沒興趣了呢?

“别看了,挺美的。”諸葛夜看着她眸子裏閃過的自責,心疼地放下了她撩起來的衣裳。

楚芊芊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是不是不夠緊了?”

諸葛夜先是一怔,随即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麽,不由地黑了臉:“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是不是嘛?”楚芊芊搖了搖他胳膊。

當然不是!

緊得跟什麽似的,一點都不像生過孩子了!

諸葛夜不知怎麽跟她解釋,又羞愧得不敢對上她眼睛,隻得穿了鞋子道:“别東想西想,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先睡。”

語畢,在她唇上重重地允了一口。

楚芊芊睜大眼睛,看着落荒而逃的他:“真的不是你對我沒興趣了嗎?”

“不是。”諸葛夜扣上了扣子。

楚芊芊垂下眸子:“那你……要不要找個太醫看看?”

别的女人碰到這種事兒都會不好意思開口吧,她怎麽像完全不知羞似的?

諸葛夜胡亂應了聲“好”,就拿着披風出門了。

楚芊芊瞟了一眼挂在衣架上的黑蟒披風,心道,你拿錯了哦,那件是我的。

諸葛夜其實不冷,不需要什麽披風,不過是個掩飾緊張的動作,等上了車他才發現自己拿錯了,這麽一來,所以掩飾都白費了,楚芊芊又不是上官若,一哄就信。

諸葛夜一拳砸在了書桌上。

馬車外的侍衛吓得齊齊一怔,不明白太子爺究竟怎麽了,大半夜從楚家出來,還發着這樣大的火,莫不是與歐陽才人吵架了?

若吵架還好呢,楚芊芊兇一點,他内心的愧疚興許少一點,偏她那麽懂事,他都快要心疼死她了。

都怪那該死的年四爺!

弄個什麽女人的幻象,忘都忘不掉!

諸葛夜提筆,把那女人的模樣畫了下來,他倒要看看,這世上是不是真有這麽個人!

若是有,他一定一刀把她殺了!

一連幾日,諸葛夜都沒再踏足楚家。

楚芊芊住在楚家的事,并未對外宣揚,隻有瑩心堂知道。

楚嫣試探着問了幾句姐夫怎麽不過來了,是不是特别忙?

楚芊芊想,他大概是真的很忙,不忙他好意思不過來嗎?隻不過這種忙,是他自己要的。

他在躲她,她知道。

那晚她故意勾引他,其實不是真的多麽想歡好,隻是想确定一下之前的狀況是偶然還是其他。如果他因此而誤會她是那種欲求不滿的女人,那她就憋屈了。

楚芊芊提筆,寫了封信。大緻意思是,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是那檔子事兒,反正咱們已經小寶了,以後怎麽開心怎麽過就可以了。

寫完,看了一遍,覺着這内容挺傷男人自尊的,又一把火給燒了。

如諸葛夜期待的那樣,她不是那種胡思亂想的女人,在他願意跟她坦白之前,她不會讓自己陷入無盡的猜測。畢竟将心比心,她也瞞了他不少事,他從未逼過她。這一次,換她來等他。

反正最壞的打算就是他不要她了,雖然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很難過,但也不是離了他就不能活。

做完心理建設,通身舒暢!

楚芊芊沒再把重點放在這種事兒上,而是專心緻志地給沈氏治眼睛去了。

沈氏的眼睛恢複得特别好,雖無法讀書寫字刺繡,可認東西認人基本不會出錯兒了。

其間,楚老爺一直足不出戶,想看楚嫣、楚陌也隻派人把他倆叫過去。

楚芊芊挑眉,她怎麽覺得楚老爺有些怕她呢?

她可是一個很孝順的人呢!

每天,楚芊芊除了照顧沈氏,便是與楚陌、楚嫣一起,兄妹兩個都很粘她,她制藥也好,看書也罷,他們都在一塊兒陪着。

聽說,她還有兩個庶出的妹妹,不過都被安素素給嫁到外地了。

安素素那種蛇蠍婦人,不用想也知道那兩個婆家不咋地。

更何況那個姓秦的姨娘,隔三差五便來瑩心堂哭訴,求沈氏給兩位姑奶奶做主。

原先楚芊芊沒回來的時候,沈氏還耐着性子聽她哭,現在爲防楚芊芊的身份暴露,沈氏直接以養病爲由拒絕了。

“夫人,秦姨娘跪在外頭不肯走,說您不見她,她就不起來。”貼身婢女琥珀,一臉爲難地禀報道。

沈氏正在看楚芊芊畫畫,楚芊芊畫的啥她看不清,不過她就是喜歡看,看女兒。聽了琥珀的禀報,沈氏細眉一蹙:“反了天了!要挾我是不是?她既然喜歡跪,就讓她到菩薩跟前跪!不跪個一天一夜别給我起來!”

咦?

不是說楚夫人挺懦弱的嗎?

主母氣場很強大嘛!

楚芊芊哪裏知道,沈氏自從經曆了痛失她的四年後,再軟的心腸也被磨硬了。她心慈手軟不光是害了自己,還害了含辛茹苦養大孩子。眼下她終于想通了,造孽就造孽吧,隻要孩子們安好,她變成魔鬼又怎樣?

秦姨娘被拖到佛堂跪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就病倒了。

這麽一病,便也無力上瑩心堂了。

轉眼便是四月底。

楚芊芊足足半個月沒見到諸葛夜。

其間,諸葛夜倒是來過幾次,每次楚芊芊都在睡午覺。

他是故意的。

楚芊芊看破不說破,日子依舊不鹹不淡地過着。

皇帝稱病半月不上朝,朝中已有人按耐不住了,一些流寇土匪也試探性地不安分了。

諸葛夜親自帶兵剿滅了三處土匪寨子,局勢稍稍穩定。

加上諸葛夜每日都去慰問大軍的十萬鐵騎,弄得大家以爲這鐵騎是大君送給諸葛夜了,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楚芊芊覺得一切都發展得十分平穩之際,一道晴天霹靂打在了頭頂。

諸葛琰遇刺了。

原來,諸葛琰在東宮住了一段日子後,便随虞伯一起回了王府,他體内的毒素清了大半,還需靜養三月才能完全康複。靜養其間,不得運功,以免損傷了脆弱的筋脈。

人算不如天算的是,大君殺上門了。

這段日子,納蘭嫣隔三差五給大君寫信,提醒大君用歐陽諾的人頭換上官若的命,而納蘭嫣也厲害,居然給大君寄了不少上官若的貼身物件兒。上官若的女暗衛一直留守着鳳栖宮,沒有她們的允許,誰也帶不走上官若首飾盒裏的東西。要說納蘭嫣不是真抓了上官若,哪兒能隔幾天就給寄個钗或耳環回來?

關心則亂,說的就是大君了。

大君最先想到了歐陽家,歐陽珏上朝去了,大君沖進府搜了一圈,沒找到人,撤了,又盯上了親王府。

得知大君是來要歐陽諾性命的,諸葛琰當場就火了。

大君見他發火,以爲他是心虛呢,非得讓他人叫出來,他不交,大君便跟他打了起來。

諸葛琰隻剩不到四成的功力,當然不是大君的對手,被大君刺了一劍後,不省人事了。

歐陽瑾怕諸葛琰會挂掉,叫人馬不停蹄地給楚芊芊送了信。

别人不清楚,她還不知道嗎?除了楚家,楚芊芊還能去哪兒?

楚芊芊看完歐陽瑾的信,連晚飯都顧不得吃,擰着醫藥箱就出門了。

……

楚老爺從門縫兒裏探出腦袋:“咦?小災星走了?”

啊哈!他終于可以出門了!

……

馬車上,楚芊芊戴上了歐陽諾的面具。

既然大君要找歐陽諾,她就給他一個歐陽諾,但他能不能摘了她腦袋就看他本事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抵達親王府。

大君高調地搬了個椅子坐在門口,大有一副等着楚芊芊自投羅網的意味。

楚芊芊跳下馬車,眸光冰冷地看向他:“就是你傷了小王爺?”

沒有行禮,沒有卑躬屈膝,對一個傷害她兒子的人,她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楚芊芊的膽大令大君稍稍愣了一下,除了曦兒那臭小子,便屬這才人最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可曦兒好歹是皇子,又是個孩子,她算什麽?一個才人!狗屁都不是!居然也敢藐視草原的大君!

大君一臉嫌棄地翹起了唇角:“看在你跟了夜兒一場的份兒上,我賞你一個痛快!”

說着,便有一名侍女端了一個托盤上前,托盤中,放着一杯酒。

楚芊芊淡淡凝眸,一巴掌将托盤掀到了地上。

大君拍腿而起:“反了你!”

楚芊芊無畏地對上他淩人的視線:“你要殺我,我就該乖乖地等着你來殺?你也是時候明白,草原的大君,不是大周的國君了。”

“你……”大君還沒聽懂楚芊芊是什麽意思,就看見楚芊芊揚手,說了句,“殺。”

大君懵了。

他沒聽錯吧?沒理解錯吧?這丫頭片子,是在下令殺他吧?

他是大君,是皇帝的嶽父,是手握熊兵的統領,一個毛兒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腦子被驢給踢了才敢對他下擊殺令吧?

而那些暗衛……居然也敢真聽她的?!

阿遠受命保護楚芊芊,楚芊芊的命令就是他的使命,哪怕楚芊芊要他殺掉皇帝,他也不敢有半點退縮。

何況大君也确實過分了,一來就給才人賜毒酒,縱然才人不會大君痛下殺手,大君也不會輕易放過才人,與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這次保護楚芊芊的除了阿遠,還有四名諸葛夜精挑細選的暗衛,五人飓風一般卷向大君。

大君也不是吃素的,一邊拔劍,一邊吩咐自己的暗衛與他們對上。

雙方很快陷入了混戰。

論人數,楚芊芊占優勢;論實力,大君這種武神級别的人物絕非阿遠能夠比拟的。左右楚芊芊也不是真的要殺掉大君,而是想給大君掉點面子,順便等諸葛夜趕過來。她才不會因爲自己是大君的孫媳婦兒,就要忍受大君如此無禮的對待。她要諸葛夜看清楚,自己是怎麽差點死在大君手中的!

親王府的侍衛蠢蠢欲動,想沖上來替小王爺報仇,被楚芊芊制止了。

她與大君鬥,隻能算家族内鬥,在律法上打個擦邊球什麽的,不至于遭到文官彈劾。親王府的侍衛若加入其中,性質便完全不同了。

幾十個回合打下來,大君也看出楚芊芊的打算了。

哼!

拖延時間,等太子趕來?

做夢!

大君這條老狐狸,打的仗比諸葛冥還多,若非說誰能與他一較高下,隻有諸葛冥一人,這些暗衛?做他娘的春秋大夢!

大君眼神一閃,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丢了出去!

“不好!保護才人!”阿遠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朝楚芊芊摸了過去。

可惜,晚了一步。

楚芊芊站在的地方,已經隻剩幾縷發絲了。

大君其實并未走遠,隻是帶着楚芊芊潛入了一個民舍,他敲暈了民舍的主人,将楚芊芊仍在地上。

“把我逼到親自結果你,歐陽諾,你的确有幾分本事。”

連殺諸葛冥,他都沒想過親自動手,這小丫頭,太打擊他自尊了!

楚芊芊冷笑着看向他:“你以爲你借着納蘭嫣的借口殺了我,諸葛夜就不會恨你?”

“哼!我是他外公!”大君顯然沒有看出歐陽諾在諸葛夜心目中的分量,若對方是楚芊芊,是小寶的母親,他或許還會掂量掂量。當然,掂量一下罷了,一個漢人,是沒資格做大周的國母的。當年的歐陽傾,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楚芊芊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随後道:“爲了上官靈?”

大君冷冷一哼!

楚芊芊笑了,這個男人的控制欲真不是一般的強盛,皇上與上官若的姻緣,他也動了幾分手腳的吧?小公主的死,也跟他脫不了幹系吧?

在他眼裏,他的孩子是人,别人都是糞土嗎?爲了上官若,他可以逼死一個嬰孩,爲了上官靈,他又要來逼死她!

真是一個瘋子!

大君可不管楚芊芊怎麽看他,事實上,天下人怎麽看他他都無所謂,他心疼的人幸福就好,别的,都是扯淡。

大君揚劍,對準楚芊芊,就是一招劈了下去!

楚芊芊瞳仁一縮!

劍,停在了她眉心前!

随即,她怔怔地看向大君的臉,就見大君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暈過去之前,大君的腦子裏一直盤旋着一句話——娘的,舊病又發作了!

楚芊芊四下看了看,沒有人追來,他是自己暈倒的,至于爲何會暈,楚芊芊懶得給他診脈了。

這種人,病死都不值得她出診!

楚芊芊用袖子擦了汗,吸入太多迷煙的緣故,楚芊芊的腦袋越來越沉,爲了防止大君清醒了再度殺人,楚芊芊忍住渾身的乏力感,爬出了院子。

什麽時候暈過去的,楚芊芊不記得了。

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完全黑了,外頭的馬匹打着呼呼,似乎在告訴她,她在一輛馬車上。

“諸葛夜。”

是你嗎?

一隻有力的臂膀半抱住她,讓她靠進了自己懷裏:“醒了?”

陌生的聲音——

楚芊芊睫羽一顫,推開他靠回了軟枕上:“你是誰?”

一塊簾幕被拉下,夜明珠的光輝瞬間照亮了狹窄的車廂,就着這清潤的光,楚芊芊看見了對方的模樣。

一襲青衣、一頂鬥笠。

鬥笠中的臉又還似乎戴了面具,隔着面具發出的聲,怪異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的手指很長,戴着一雙銀絲手套。

整個人,從頭到腳,包裹得密不透風。

楚芊芊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加重語氣道:“你究竟是誰?”

男子輕輕一笑:“傾兒,别來無恙。”

楚芊芊眸光一涼,擡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還帶着歐陽諾的人皮面具,這人……怎麽就認出她是傾兒了?

直接跳過楚芊芊的身份了麽?!

“你認錯人了。”

不能承認,絕不!

男子又笑了。

他的聲音,被面具掩飾得極好,聽不出年齡與音質,隻知他語速很慢、很優雅。

楚芊芊想到了一幅畫。

對,這個男人的氣質,就像一副水墨丹青的畫。

男子伸出戴着銀絲手套的手,輕輕握住楚芊芊的手:“傾兒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楚芊芊抽回手,眸中的警惕又深了幾分:“我問第三遍了,你是誰!”

男子摸上楚芊芊的臉:“傾兒你真的忘了我嗎?真讓我傷心呢。”

忘?

他叫她傾兒,顯然他指她忘記的不是這輩子的記憶——

“不過也沒關系,反正不是多好的記憶。”

什麽叫做不是多好的記憶?

楚芊芊從年四爺那兒套過話,知道她忘記過一些前世的事情。

曾經她以爲是世宗做過什麽背叛她的事,可以她對世宗的了解,她又否定了這一猜測。

世宗與諸葛夜一樣,都是世上,最不願意傷害她的人。

那麽……她究竟忘記了什麽?

是這個男人口中“不是多好的記憶”麽?

可聽這個男人的口氣,那段“不是多好的記憶”又分明是與他有關的——

楚芊芊的腦子裏,一瞬間……有些淩亂了。

不不不,現在不是操心那個的時候!

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隻看她歐陽諾的臉就能猜出她是歐陽傾,想必,他也知道她是楚芊芊了。

他怎麽會對她如此了解?

“在想我爲什麽知道你那麽多事嗎?傾兒,或者你願意我叫你芊芊?”男子好像會讀心術一樣。

楚芊芊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我說過,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傾兒!”

男子啧啧兩聲:“變化真大呢,你以前,從不撒謊的。”

楚芊芊不接話。

“喜辣,喜靜,醫術精湛,廚藝絕佳,小時候得過一場病,除了發呆再不能做任何表情,不愛看人的臉,記人隻記聲音與氣味,服侍了你五年的丫鬟,你根本區分不出她們的容貌。”

男子說完,笑了笑,“傾兒,我可有說錯?”

楚芊芊埋在寬袖裏的拳頭握緊了。

男子仿佛很享受她全神貫注看着他的樣子,心情大好地捏了捏她臉蛋:“乖,這次别再忘記我了。”

楚芊芊厭惡地甩開他的手!

男子還是笑:“我把所有的好脾氣都給你了,難怪他們都說我……”

殺人如麻。

不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楚芊芊掀開簾幕望向了前方,就見一襲黑袍的諸葛夜正策馬朝這邊奔來!

心頭一動,楚芊芊想告訴諸葛夜,有個瘋子在馬車上,你要當心,可一轉頭,人沒了!

這……這人怎麽跑的呀?

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不是指尖殘留着他的溫度,她幾乎要以爲剛剛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

八百裏外的涼州,夜色如墨。

上官若跪在墳前,眼淚都哭幹了。

老婆婆回家吃了頓晚飯,過來見她還趴在墳頭哭,也難過地掉了幾滴淚:“姑娘,别哭啦,人死不能複生,你哭死了,他也活不過來了。”

上官若從沒如此難受過,便是被他冷落的四年,都沒有這麽絕望!

“我不回喀什慶了,我那是跟你置氣的,我真的不回了……你醒過來好不好?”

“我原諒你了,我不計較你騙我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曦兒還不會說話,你都沒聽他叫一聲父親……”

上官若的嗓子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了。

老婆婆拍着她肩膀,輕聲安慰:“好啦好啦,你爺爺在天之靈會明白你的一片孝心的。”

“爺爺?”上官若吸了吸鼻子,她長了張娃娃臉,看起來像他女兒倒是不假,可孫女兒——

這婆婆除了耳背,還眼花啊!

嗚嗚,老婆婆也好可憐……

老婆婆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給憐憫了,繼續寬慰道:“你爺爺年紀大了,也該去了,像他那種歲數的人,活着都是遭罪哇!”

上官若不高興了。

他明明才不到四十!

又沒長什麽皺紋,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怎麽就活着都是遭罪了?

上官若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老婆婆:“他哪裏老了啊?你别不識貨!”

說了幾遍,老婆婆才聽懂。

老婆婆就道:“他頭發都白了,牙齒也掉光了,比我的歲數小不了多少咧!”

“你……”上官若的哭聲戛然而止,“你怎麽不早說啊?”

------題外話------

咦咦咦?鬥笠男是誰咧?

話說,夜夜,你這是…那個那個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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