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皇上!”多公公揚着拂塵走了進來。

皇帝翻開奏折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如何?”

多公公說道:“回皇上的話,大君在城外五裏處紮營了。”

松了口氣的表情!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皇後開啓了安全通道,大君非得殺進皇城不可。若平日裏殺進來倒也沒什麽,關鍵适逢内亂,納蘭嫣與年四爺把京都攪得雞飛狗跳,年四爺的死更是将民衆激怒到了一定程度。索性歐陽才人聰明,想了個李代桃僵的法子,将年四爺冒充世宗陛下的事兒給圓了過去。

可即便如此,一些露出了狐狸尾巴的亂黨卻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皇上的寬恕,爲了活命,他們巴不得來個能收了皇上的人!

而大君,無疑成了他們心目中的人!

萬幸的是,大君居然沒帶着鐵騎硬闖皇城,這說明什麽?說明大君暫時沒打算與皇上兵戎相見!這對那些亂黨而言,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可對皇上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心裏這麽想着,多公公的臉上漸漸多了一分笑意:“太子殿下前去迎接大君,看來是正确的選擇啊!”

皇帝緩緩地動了動眼皮子,沒說話。

多公公知道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知道皇上近日心情不大好,就又道:“這次大君肯在城外紮營,也是太子殿下的功勞呢,聽說太子殿下差點兒被馬車給甩了出去,大君心疼太子殿下,這才就地紮營了。”

果然,皇帝的臉色有了些微的變化:“叫他回來。”

多公公明白皇上舍不得太子受委屈,哪怕對方是太子的外公:“是,奴才這便給太子殿下傳消息。”

語畢,躬身退了出去,門口,碰到端着托盤的上官若,福了福身子,“娘娘。”

上官若颔了颔首,跨進禦書房。

皇帝埋頭批閱奏折,仿佛沒看見她來了一樣。

上官若端着托盤的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皇上。”

皇帝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上官若裝不下去了,若換做淑妃,皇上晾她一晚上她也不會生氣,偏這人是上官若,是本皇帝冷暴力了四年也沒學會去習慣的上官若。

“你究竟對我有什麽意見?說出來行不行?”上官若将盤子重重地擱在了書桌上,太用力的緣故,碗裏的湯都灑了出來。

皇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拿了一本廢掉的折子蓋住污漬,繼續批閱其它的。

上官若氣了個倒仰,随即,一雙眼睛死死地釘在了那本奏折上,奏折的邊緣被浸泡着,不一會兒便暈染了顔色。

手臂好似有螞蟻爬過,上官若撓了撓,最後咬牙,一把拿起奏折丢進火盆,又用帕子在桌面上狠狠地擦拭了起來。

擦了不夠,又從裏屋取來皂角與水,好生洗刷了一遍,确定沒有一滴油漬、沒有一絲異味了才脫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諸葛冥,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像個悶葫蘆?冷落我四年你冷上瘾了是不是?動不動就對我愛理不理!我欠你的嗎?如果你是明月,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清白的!”

這次,不知是不是被上官若說中了,皇帝終于有了反應。

“沒牽過他的手?”

“……”上官若張嘴,無言。

“沒摸過他的臉?”

“……”上官若的嘴巴合都合不上。

“沒坐到他懷裏?”

啪!

扔掉奏折,皇帝站了起來。

高大的暗影,瞬間籠罩了上官若。

上官若渺小如沙粒,仰望着這座巍峨的高山:“你……聽我解釋。”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你隻用回答有,還是沒有?”

上官若的喉頭滑動了一下。

皇帝甩袖走出了禦書房。

上官若咬唇,提着裙裾追上去:“有又怎樣?我們和離了!我找誰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這麽冷落我?”

“是,你不是我妻子了,我冷落你,又有什麽關系?”皇帝淡淡地說道。

那句“你不是我妻子了”,讓上官若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她知道的,一隻都知道的,他們的關系,不是一張和離書能夠撇清,她愛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愛她,可他們……就是沒辦法好好地在一起。

上官若垂下眸子,忍住喉頭的梗咽:“我喝醉了……”

皇帝擡步往前,将上官若甩在了身後。

上官若抓住他袖子:“你也有過淑妃,我都原諒你了,你爲什麽不能原諒我?難道就因爲你有苦衷,而我沒有?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有?諸葛冥!我難受!”

男人,或許永遠無法理解女人口中的難受。

理性的籌謀帶來必然的理由,而感性的難受卻似乎隻是一種推卸責任的借口。

皇帝拂開她的袖子。

上官若氣得眼淚都出來了:“諸葛冥!你太自私了!”

皇帝沒說話,隻是在走了一段路後,突然停下腳步,很慢、很慢地說道:“你怎麽知道那四年……我不難受?”

上官若僵住了。

……

夜裏,忽然降溫,營地冷得仿若初冬。

大丫鬟吩咐人從鋪子裏買了三筐炭火,一筐送進大君的營帳,一筐送進諸葛夜的營帳,最後一筐,則送人一個不知道住着誰的營帳。

大君脫了靴子,上床睡覺,看了看燒得火旺的炭火,不知想到什麽,喚了大丫鬟進來。

“大君。”大丫鬟行了一禮。

大君蹙眉道:“熱死了!倒掉倒掉!”

“這……”大丫鬟遲疑了,“很貴的,倒了可惜。”

大君不耐煩地道:“那就給太子送去!病秧子一個,凍死了晦氣!”

大丫鬟煙波一動:“是。”

大丫鬟帶着炭火出去沒多久,大君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摸進了他的營帳。

常年征戰的習性,令他保持了狼一般的警惕。

他于黑暗中迅速睜開了眼睛!

但他沒有及時發難,他倒要看看是個什麽樣的貨色,竟敢不知死活地溜進他營帳。

欺負他老了,殺不動了嗎?

在那道暗影越靠越近的時候,大君閉上了眼睛。

突然,被子被掀開。

大君反手捏緊匕首,就要朝對方刺去!

誰料,不等他出招,對方便躺到他身側,抱住了他胳膊。

“外公。”

“你個小病秧子!老子差點殺死你!”大君一腳将他蹬了下去!

諸葛夜跌在了軟綿綿的虎皮毛毯上,嗚咽一聲:“疼。”

“這也疼?你豆腐做的?”大君指着他鼻子,恨不得再給他來上一腳。

諸葛夜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望着他:“我傷口的線,好像崩了。”

大君一把擰着他,像擰一隻小雞仔似的,丢到了床上。

丢完,暗暗喘了一口大氣。

“大君你是不是擰不動我了?”諸葛夜調皮地問。

大君氣得一巴掌拍上他腦門:“誰擰不動你?你才幾斤重?想當年我拉三百石弓箭的時候,你娘都還在你外婆的肚子裏!”

他絕不會承認,這個上次還隻需一根手指頭便能擰着到處跑的小病秧子,現在卻重得疼手了。

諸葛夜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外公好厲害。”

大君哼了一聲,扯了他上衣:“哪裏崩了?不是好好的嗎?”

定睛一看,還真的崩了!流了老多血。

大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從床頭的牛皮袋子裏取出一盒金瘡藥和一副針線,連燈都沒點便要開始動手。

諸葛夜身子朝後一仰:“你幹什麽?”

大君又将他扯到了自己跟前:“縫線啊!”

借着稀薄的月光,諸葛夜看清了那根恨不得牙簽一般粗大的針,喉頭狠狠地滑動了一下:“呃……不……不用了,我沒事了。”

大君眉頭一皺:“小病秧子,你信不過我是不?”

諸葛夜兩眼望天:“你又不是大夫。”

大君就道:“我給人縫過啊!”

“誰?”

大君很認真地穿了線:“不記得了,打仗的時候,那些被砍了胳膊和腦袋的,都是我縫上去的,下葬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來。”

諸葛夜:“……”

我可不可以跑啊?

東宮。

楚芊芊坐在窗台前,細數着諸葛夜送來的小鳥兒,每天,諸葛夜都會讓人送一隻過來,她明白這不是給她吃的,而是讓她給他寫信的。

信,也不是沒寫,不過全都沒寄。

“娘親,父王去哪兒了?”小寶揉着迷糊的眼睛,問。

楚芊芊上床,把半夜醒來的兒子抱進懷裏:“父王快回來了,乖,快睡。”

小寶“哦”了一聲,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可這麽一來,楚芊芊又完全沒有睡意了。

“來人。”她對着門口喚了一聲。

宮女推門而入:“才人,有何吩咐?”

楚芊芊望了望門口:“孫内侍呢?怎不見他人?”

宮女看了看楚芊芊,又看了看書桌上的鳥籠,瞬間明白了楚芊芊的意思。以往這個時辰,孫内侍早拿着太子送的鳥過來了,偏今晚這麽夜深了,還不見他人。才人啦,八成是想念太子殿下了。

宮女就道:“多公公來了一趟,不知跟孫公公說了什麽,孫公公出去了。”

“出宮嗎?”楚芊芊追問。

宮女搖頭:“奴婢不知。”

平時,孫内侍無論去哪兒,都會與她知會一聲,現在一聲不吭地走掉,怕是有什麽急事,或者,皇帝吩咐了什麽。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