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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懲治渣女,給四爺下套


歐陽瑾得到入宮侍疾的消息時非常詫異,王爺走的時候還好好兒的呀,怎麽一轉眼就病了?還病得非得呆在皇宮養着了?

不過,她雖不信任楚芊芊,卻是信任諸葛琰的,以諸葛琰對她父親的承諾,不可能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更不可能明知楚芊芊讨厭她,還讓她與楚芊芊見面,所以,諸葛琰應該是真的病了。

爲了謹慎起見,歐陽瑾還是當着孫内侍的面給歐陽珏修書一封:“唉,王爺說好了晚上陪本王妃回門的,突然病倒在宮裏,也不知今日能不能好,本王妃還是給父親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這是在告訴孫内侍,也是在告訴楚芊芊,歐陽珏知道我入宮的事了,不想兄妹反目,就乖乖地别動我!

孫内侍悶笑着了一下沒說話,領着歐陽瑾入宮了。

令歐陽瑾萬萬沒料到的是,在東宮的後院兒裏會碰到靈兒,還活蹦亂跳的!

這賤丫頭不是吃了鹵牛肉麽?怎麽一點中毒的迹象都沒有?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怎麽也入宮了?

還穿着一寸一金的頂級蜀錦,戴着她摸都沒摸過的紫金東珠首飾。

這……

這确定不是太子妃才能有的奢華嗎?

可對方明明是個連千金小姐都算不上的賤丫頭啊!

歐陽瑾被深深地打擊了!

她很快想到,諸葛琰生病是假,包養小丫鬟是真,這身行頭,毋庸置疑,是諸葛琰給置辦的。而楚芊芊叫她來,也不是爲了所謂的侍疾,隻是想叫她瞧瞧她丈夫是怎麽寵妾滅妻的。

哼!

好龌龊的心思!

但以爲這樣,就能打擊到本王妃嗎?

簡直太癡人說夢了!

“你!對!就是你!給本王妃站住!”

歐陽瑾叫住了廊下,端着一碗湯藥往某個房間而去的上官靈。

上官靈聽到熟悉的聲音,以爲自個兒聽錯了,扭過頭一看,才知歐陽瑾是真的來了!

甫一碰見熟人,别說,還真有那麽一陣心肝兒亂顫!

“你……你來幹什麽?”上官靈壓下震驚與心虛,瞪大眸子問。

歐陽瑾快步上前,一把擰住她耳朵道:“這話該本王妃問你才是!你一個賤丫頭!憑什麽随王爺入宮了?說!你到底使了什麽狐媚手段,把王爺迷得暈頭轉向?”

上官靈沒吃過苦,便是在度假山莊做丫鬟,除了吃穿用度不如往日,可終究被諸葛琰呵護得很好。歐陽瑾這兩指掐下去,疼得她快要死掉了!

“歐陽瑾!你幹嘛擰我耳朵?快給我松手!”她一邊忍受疼痛,一邊暴呵,一邊還得穩住手裏的湯藥。

在度假山莊拂她面子就罷了,到了宮裏也敢跟她叫闆?真當她這個王妃是擺設不成?

“哼!本王妃若是連一個賤丫頭都治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說着,歐陽瑾一把打翻了上官靈護了半天的湯藥。

那藥,是楚芊芊親自給諸葛琰熬的,費了足足半個時辰,再熬一碗,又得半個時辰,楚芊芊累到不說,諸葛琰不能按時吃藥,那可是要毒發的!

上官靈炸毛了。

在歐陽瑾一個巴掌扇過來時,果斷擡腳,踹了過去!

“哎喲!”

歐陽瑾腹部一痛,倒退着跌在了地上。

歐陽瑾難以置信又憤恨無比地瞪向上官靈:“好你個賤人!給你三分顔色你就開染房了是嗎?我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你敢踢我?看我不打死你!小賤人!”

上官靈冷冷一哼:“在我的地盤,我還能讓你把我給欺負了?打就打!誰怕誰?”

歐陽瑾快要氣炸了,壓根兒沒反應過來上官靈話裏的意思:“你的地盤?不要臉的小騷蹄子!仗着王爺寵愛你,就連一國王妃都可以不放在眼裏了?我告訴你,今兒我不僅要教訓你!還要把你賣到青樓去!”

這麽惡毒的話,從一個王妃的口中說出來,不僅上官靈惡寒得不行,就連不遠處的宮人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了。

安素素在青樓裸身出演戲曲的事兒,早傳進宮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安素素自甘堕落,她女兒的素質與涵養想必也高不到哪兒!

歐陽瑾年長上官靈幾歲,卻偏偏不如上官靈靈活,撲了幾次都撲空,反被上官靈啪啪啪啪扇了幾耳刮子。

臉腫了,發髻亂了,狼狽的歐陽瑾氣得想殺人了:“你們幾個!還不快過來幫本王妃拿下這小賤人?”

被點到的宮女太監沒反應。

歐陽瑾氣急,卻隻當他們不清楚自己說的是誰,便拿手指向了他們:“本王妃在跟你們說話!快給本王妃拿下她!本王妃重重有賞!”

宮人們仍舊不動。

開什麽玩笑?你口中的小賤人可是太子側妃!雖說靈側妃無寵,但她能自由出入東宮、能自由出入鳳熙宮,她超然的地位,已經不言而喻了。得罪她,他們是嫌命長麽?

歐陽瑾見他們全都像木頭樁子似的毫無反應,不由地勃然大怒:“你們是傻了還是聾了?本王妃的命令沒聽見嗎?”

上官靈呵呵笑出了聲:“哎呀,他們……或許是怕你給的銀子太少,還沒我給的多吧?”

給銀子?

你幾時給過我們銀子?

靈側妃你撒謊的時候能考慮一下實情嗎?

宮人們的嘴角都要抽歪了。

歐陽瑾卻不知這一茬,心道,難怪大家不肯動手,敢情是這賤丫頭收買了他們!

哼!一個丫頭罷了,哪兒來的錢?還不是她丈夫給的?

拿她丈夫的錢買通下人胡作非爲,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歐陽瑾眉頭一皺,咬牙道:“誰給本王妃扇她一耳光,本王妃賞她十兩銀子!”

一耳光十兩,十耳光就是一百兩哇!

上官靈揚起下巴,斜睨着歐陽瑾道:“啊,那我也出十兩,打你的臉!不過……我出的是金子!”

十兩……金子……

金子?

這個女人瘋了吧?

宮人們蠢蠢欲動了,朝歐陽瑾走過來了。

歐陽瑾根本來不及思考一個賤人哪兒來那麽多錢,就急吼吼地叫出了聲:“十五兩!……金子!”

上官靈嫣紅的唇瓣一勾:“五十兩。”

操!

拍賣會也不帶這麽喊價的!

十五,一下子變成五十!

歐陽瑾……心虛了!

諸葛琰你這個混蛋!到底背着我藏了多少私房錢?

她哪裏知道,諸葛琰的小金庫跟上官靈的相比,簡直是蝸牛與大象呢?歐陽家已是潑天富貴,可還入不得上官靈的眼。上官靈一半的嫁妝,就足夠買下三個歐陽家了。

上官靈眯眼一笑,跟她玩兒錢?簡直是找死!

其實,以她東宮側妃的身份,哪怕一分錢不掏,這些宮人也不敢違背她的命令,可歐陽瑾不是認爲自己很有錢嗎?好啊,讓她見識見識,上官家的王女是如何敗金的!

“怎麽?沒有多出的了?那他們可要打你了哦。”

歐陽瑾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一耳刮子五十兩,四個宮人,一人打一下也有兩百兩,若再多打幾下,說不定上千兩了!

千兩黃金她不是拿不出來,可……可千兩黃金買條人命她都嫌肉痛,何況隻是甩幾個耳刮子?

隻是而今騎虎難下,她硬着頭皮也得撐到底!

她就不信她拼錢還拼不過一個賤丫頭了!

“五十五兩!”

“噗——”上官靈笑了,比了比手指,“二百五十兩!”

二百……五?

轟……

歐陽瑾的腦子被突然閃過的驚雷炸懵了。

賤丫頭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吧?

二百五十兩金子換一耳光,她當礦山是她家開的!

若上官靈知道歐陽瑾的疑惑,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告訴她,沒錯,我的嫁妝裏就是有一座金礦。

宮人們沖上前,對着如遭雷擊的歐陽瑾猛一頓掌掴!

左手開打,聲聲入耳。

歐陽瑾被扇了十幾個耳刮子,牙齒都打掉了一顆,上官靈才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好了,去領賞吧。”

歐陽瑾惡狠狠地瞪向上官靈,又痛又惱地道:“你究竟是誰?”

她再傻也看出來了,諸葛琰沒那麽多錢,這些宮人對上官靈的敬畏,也不全是因爲錢。

上官靈鼻子一哼:“我是誰你管得着嗎?”

語畢,懶得再與歐陽瑾周旋,返回小廚房,打算再熬一碗藥來。

歐陽瑾盯着她袅袅娉婷的背影,靈……靈兒……靈側妃……上官靈……

“你……你……你是上官靈?”歐陽瑾尖叫!

上官靈腳步頓了頓,沒回頭,走掉了。

歐陽瑾忍住疼痛追上去:“上官靈!你是上官靈對不對?是諸葛夜的側妃對不對?”

上官靈不理她。

這樣的沉默,反而讓歐陽瑾有了答案。

自己欺負了四年的丫鬟,居然有着這麽尊貴的身份,太子側妃,上官千金,無論哪個身份拿出來,都能壓死一國公主!

難怪王爺這麽護着她!

“上官靈!你給本王妃站住!聽見沒有?上官靈!你不怕本王妃把你跟王爺的事抖出來嗎?”

身爲太子側妃,卻與親王有染,就算諸葛夜會放過她,老百姓的口水也能淹死她!

上官靈終于止住腳步了。

歐陽瑾冷冷一笑,任你再尊貴又如何?還不是有把柄落在我的手裏?剛剛你怎麽打我的,我十倍百倍給你打回去!

誰料,上官靈轉過身,剛要罵她,一道淡然如水的聲音自走廊盡頭響起了。

“你要抖什麽,歐陽瑾。”

驟然聽到熟悉的、低沉的、沒有一絲生機的聲音,歐陽瑾吓得打了個哆嗦,舉眸望向前方,就見一襲湖藍色宮裝的歐陽諾站在了光影處。

暗光自身後打來,給那張戴了人皮面具的臉憑天了幾分陰翳,一雙美麗的眸子透着沙漠一般的荒蕪,讓人看一眼,能掉進去。

歐陽瑾下意識地捏緊了帕子:“楚……歐陽……才人。”

楚芊芊不疾不徐地走到上官靈身邊,吩咐了一句“藥煨在爐子上了,你去看着”。

上官靈瞪了歐陽瑾一眼,邁步去了小廚房。

楚芊芊含了一絲冷漠地看向歐陽瑾,勾唇道:“某人是覺得自己掌握的秘密夠多,所以能夠爲所欲爲了是嗎?”

歐陽瑾不否認楚芊芊的猜測:“是又怎樣?你一天到晚頂着歐陽諾的身份,難道不是擔心你跟年四爺的過往曝光之後你會被處死嗎?上官靈就算了,她是大君的血脈,你是什麽?你該不會覺得區區一個楚家,護得住你吧?我隻需一句話,就能讓你身敗名裂!”

“人啦,果然是作死的。”楚芊芊淡淡一笑,絲毫沒被歐陽瑾的威脅吓到,反而快步上前,一把掐住歐陽瑾摔到了牆上!

“唔……”

後背狠狠撞上牆壁的一瞬間,歐陽瑾懷疑自己的骨頭都裂開了,這個野蠻的女人,粗暴起來簡直像個男人!

更要命的是,剛剛她與上官靈鬥嘴時還有宮人敢圍觀,楚芊芊一動手,他們全都像耗子遇了貓似的呼啦一下竄沒了。

楚芊芊不是扮演着歐陽諾嗎?

側妃欺負她倒也罷了,憑什麽一個才人也敢打她?

“說!琰兒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楚芊芊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歐陽瑾被掐得喉壁一陣作嘔:“什……什麽……王爺中……毒……了?”

“殇毒歐陽瑾!你派人買過沒有?”楚芊芊掐住她脖子一拉,又朝後狠狠一摔。

歐陽瑾覺得自己的五髒都快錯位了。

跟楚芊芊一比,歐陽瑾才覺得上官靈有多可愛了。

楚芊芊也不用歐陽瑾給出答案了,那句王爺中毒了的疑問,已經讓楚芊芊想通了來龍去脈,無非是歐陽瑾想毒死上官靈,卻陰差陽錯害了琰兒。

傷害琰兒的人,都該死!

楚芊芊反手一拽,揪着歐陽瑾的頭發,将她拖進了一個廂房。

歐陽瑾被丢在地上後,拼命地咳嗽了起來:“楚芊芊!楚芊芊……你要做什麽……我告訴你……我父親知道我來你這裏了……你要是敢欺負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楚芊芊彎了彎唇角:“你在回宮的路上遭遇歹徒襲擊,不幸身亡,這個理由怎麽樣?”

歐陽瑾一怔,正要反駁什麽,楚芊芊從紗櫥後推着一個車子走出來了。

這車,像屠戶賣肉的車,挂滿了各式各樣的鈎子,擺齊了大小不一的刀子。

歐陽瑾光是看一看,就吓得腿都軟了:“你……你……你要做什麽?”

楚芊芊的唇角綻放了一抹曼陀羅似的迷離微笑:“我記得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我會新賬舊賬一起算!”

歐陽瑾看着楚芊芊舉起一個寒光閃閃的鐵鈎子,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我……我……不……我沒惹你!我沒想過害王爺!我……我是給上官靈下的藥……是上官靈!是她……她把下了藥的肉給王爺吃了!王爺明明不吃肉的!肉是她的!她給了王爺!她是兇手!”

這話,糊弄楚芊芊沒用。

楚芊芊打開衣櫃、取出絲帶,系住鐵鈎,往上一抛,鐵鈎挂在了房梁上。

整個動作,優雅到迷人,像在展示一種不得了的藝術一般。

終于,藝術家完成了鐵鈎的任務,微笑着轉身,手執絲帶朝歐陽瑾走了過來。

歐陽瑾吓得接連後退:“你……你要幹什麽?”

楚芊芊沒答話,抓住她雙手,以絲帶纏住,而後一拉,她被吊了上去。

“啊——啊——”她害怕得哭了,“楚芊芊,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楚芊芊充耳不聞,從紗櫥後端出一個魚缸,取出魚兒放在了砧闆上,而後一刀一刀切下肉來。

“大家都覺得我針灸最厲害,其實,我的刀工比針灸要好。”

她有條不紊地切着,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被菜葉子圍了一圈的盤子裏已擺滿了薄而透亮的生魚片。

最難得的是,魚肉都切完了,魚,卻是活的!

尾巴在動,頭也在動!

歐陽瑾張嘴,喉痛仿佛被堵住,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楚芊芊捏起一塊生魚片,蘸了醬汁,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吃完,又看向歐陽瑾道:“你這身子,九百九十九刀正好,保證割完你還能說話。”

眸光投向紗櫥,“小白,快過來,我給你切肉吃。”

小狼崽屁颠屁颠地跑來了。

楚芊芊先喂給它一塊魚肉,它嫌棄地撇過臉。

楚芊芊又拿出刀子走向歐陽瑾,小白興奮地在原地蹦了起來。

歐陽瑾兩眼一翻,暈了。

楚芊芊舀了一瓢冰水,将她潑醒。

她醒來就看見小狼崽趴在地上,可勁兒地咬着一隻斷手,那斷手也不知是誰的,肉被吃了大半,隻剩骨頭和筋。

她惡寒得“哇”的一聲吐了。

吐完,整個人的意志都被碾壓成粉碎了。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我不會傷害你,不會傷害上官靈!你讓我做什麽都好!求你,别殺我!别……”

别用刀子割我……

楚芊芊把玩着手裏的刀子,神色無波地道:“你得罪我夠多了,不再有别的罪名也該死了。”

歐陽瑾褲子一熱,竟是尿了!

但此時,她也不顧不上害臊了,隻哭着求饒道:“大姐姐!我求你了!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兒上,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真的知錯了!我給你做牛做馬都願意啊,你放過我吧大姐姐!”

楚芊芊看着她尿濕的褲子,眼波一動,道:“真的做牛做馬都願意?”

歐陽瑾點頭如搗蒜!

楚芊芊靠上椅背,望着她,平靜地問:“那……做我的細作呢?”

“細……細作?”歐陽瑾愕然。

楚芊芊彎了彎唇角:“向我彙報年四爺與納蘭嫣的一舉一動!”

納蘭嫣的事,歐陽瑾在入宮前知道了。

歐陽瑾不可思議地看向楚芊芊:“你……你叫我……背叛四爺?”

四爺是個極危險的人物,這種危險不是來自他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實際上,四爺待他們一向溫和,可說不清道不明的,大家就是怕他!

楚芊芊磨了磨刀子:“你是想要被淩遲呢,還是乖乖地回去做我的細作?”

歐陽瑾有的選嗎?當然是先應下再說了,大不了,逃出去後,将一切禀報給四爺!

楚芊芊如何不知她的想法?

将她放下來後,掐住她下颚,将一粒藥丸塞進了她嘴裏。

咕噜。

她猝不及防,咽下了。

“你給我吃了什麽?”

“這個。”楚芊芊丢了一顆給小狼崽。

小狼崽吞下後,楚芊芊又喂了它一滴水。

歐陽瑾就看見小狼崽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随即開始抽搐,口吐白沫,像發了羊癫瘋一樣!

楚芊芊趕忙給小狼崽喂下另一顆藥丸,小狼崽這才安靜了。

歐陽瑾的臉,白得不能再白了。

楚芊芊道:“醫毒不分家,我醫術多高,毒術就有多好,我配的毒,無人能解。你除非一輩子不喝水,否則,就等着發作到死!”

不喝水,幾天就要死了,何須一輩子?

歐陽瑾最後一條退路也被斬斷了!

“每天晨起時服用一粒。”楚芊芊扔給了歐陽瑾一個藥瓶,“三天的分量。後面的,看你表現,表現好了,我再給你,若叫我發現你沒什麽利用價值——”

後面的話,楚芊芊不說,歐陽瑾也明白了。自己這個細作不僅是提供消息這麽簡單,而是要努力去挖掘信息,否則,楚芊芊不會再給她解藥!

歐陽瑾咬牙,收好了瓶子:“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着,踉跄着步子,走向門口。

“等等。”楚芊芊叫住她。

她回頭。

楚芊芊一個拳頭猛砸了過來!

“總得有些被我欺負的樣子才逼真,你說呢?”

“啊——”

“啊——”

“啊——”

“啊——”

“别打了,疼死了——”

歐陽瑾離宮時,已被揍得遍體鱗傷,出氣多進氣少了。

楚芊芊關上門,拾起那隻被小狼崽啃了半天的斷手,輕輕一掰,散了。

傻瓜歐陽瑾,這哪裏是真人的手?分明是她用面粉和豬肉做的。

至于那條被切了肉還活蹦亂跳的魚,不好意思,是上了機關的。

小狼崽吞進去的毒藥,就更不是真的了。

小白這麽可愛,她哪裏舍得傷害它呢?

小狼崽搖着尾巴,邀功似的張大了嘴,仿佛在說,我演的好不好?

昏黃的房間,女子一抽一抽,哭得撕心裂肺。

大夫檢查過後,暗暗一歎:“傷得不輕哇,好在沒筋脈與骨頭沒壞,修養幾日應該就能下床活動了。”

“有勞大夫了。”年四爺送走了大夫,折回房裏,看着鼻青臉腫,連她老娘都認不出來的模樣,眉心一蹙,“怎麽弄成這樣了?”

歐陽瑾掉了兩顆牙齒,其中一顆是門牙,她用腫脹的手捂住腫脹的臉,口齒不清地說道:“嗚嗚……四爺……你要爲兒媳做主啊……傾兒她……她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你的傷……是傾兒弄的?”年四爺難以相信。

歐陽瑾哭道:“是啊四爺……她把我打得好慘……”

“她爲什麽會打你?她的性子我最了解不過了,沒這麽粗暴。”這是實話,至少在他的認知裏,歐陽傾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

歐陽瑾就道:“我今天……在東宮……碰到了上官靈……我一開始不知道她是太子側妃……隻以爲她是咱們這兒逃出去的丫鬟……就……就動手……教訓了她一頓……結果!結果被傾兒瞧見,傾兒爲給上官靈報仇,就把我打成這樣了!嗚嗚……她還威脅我,敢把她與上官靈的舊事透露半句,就派人……殺了我!四爺!四爺你要爲我做主啊!”

“她怎麽沒直接殺了你?”年四爺又目光如冰地問。

歐陽瑾的心咯噔一下,姜果然是老的辣,這麽刁鑽的縫兒都被你找到了,索性楚芊芊也料到你會這麽問了:“嗚嗚……多虧我留了一手,入宮前給我父親寫了信,說傾兒喊我入宮,我要是出了事,父親一定第一個懷疑到傾兒的頭上!”

如此,就說得通了。

但年四爺不能立馬相信歐陽瑾的話,除非,他看到那封親筆書信。

找信工作進行得非常順利,探子回報,歐陽瑾的确寫了,還當着孫内侍的面威脅了。

年四爺心底的狐疑散了大半,又問歐陽瑾:“你說你碰到上官靈,上官靈她……沒……沒事?”

歐陽瑾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你幹嘛問上官靈有沒有事?莫非你知道她會出事?呀!我下毒的時候,你他娘的也看到了!

好窩火啊!

難怪你不對上官靈痛下殺手,敢情是想借助我的手!

混蛋!

道貌岸然的家夥!

楚芊芊算計她,她認了,反正她跟楚芊芊一直是這麽鬥過來的,而且楚芊芊一向是明着放箭,從沒陰過她。可年四爺——

哼!

虧自己這麽孝順,拿他當公公侍奉,他卻在背地裏利用她!

斂起心頭憎惡,歐陽瑾道:“她沒事,就是氣色不大好,我去的時候,她正在喝傾兒給她喂的藥。”

講這話時,她低下頭,眼神微閃。

這落在年四爺眼裏,赫然是一副她毒害了上官靈,而上官靈的毒又被楚芊芊給解了的憤怒和心虛。

年四爺隻剩最後一絲疑慮了:“琰兒病了,又是怎麽回事啊?”

歐陽瑾撇過豬頭一般大小的臉:“哼!病什麽病?分明是想陪那個賤丫頭罷了!”

上官靈中毒了,餘毒未清,諸葛琰想照顧她。而楚芊芊怕露出馬腳,所以叫了歐陽瑾把諸葛琰領回來。誰知人沒領到,反而挨了一頓揍。

年四爺自動腦補完這些信息,放心地拍了拍歐陽瑾的肩:“休息吧!”

出了大門,碰到納蘭嫣。

納蘭嫣沒有行禮,隻是靠在門柱上,雲淡風輕地道:“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個她,指的是歐陽瑾。

年四爺看了她一眼,濃眉微微一蹙:“沒有破綻,沒什麽好懷疑的。怎麽?信不過我?”

納蘭嫣繞了繞腰間的流蘇,似笑非笑道:“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隻不過距離那個日子越來越近了,成敗在此一舉,我勸你做好準備,不要讓這麽多年的籌謀付諸流水了!”

年四爺冷冷一哼:“怎麽做,我心裏有數!”

納蘭嫣恣意地笑了笑,轉身回屋了。

……

一連幾日,上官若都讓婢女調查明岚的消息。

婢女查完了皇宮二十五年前到二十年前的宮女手冊,禀報道:“娘娘!沒有叫明岚的!”

明月的睫羽微微一顫,垂下來,似兩排密梳遮住了潋滟的波光,細細看來,有種淡淡的怅。

上官若握住明月的手:“别灰心,皇宮沒有,我們再找行宮,行宮沒有就找皇陵,總之,我一定幫你找到你姐姐。”

明月輕輕地揚起唇角:“多謝娘娘。”

婢女抽了抽嘴角,娘娘,你對明大家會不會太好了?

上官若見明月還是有些一籌莫展的樣子,捏了捏他手指:“想不想出宮?”

“嗯?”明月睜大了水汪汪的眸子。

上官若嫣然一笑:“想的吧?走!我帶你出去玩一趟!”

婢女抱着冊子惶恐不已:“娘娘!娘娘!”

皇後怎麽可以私自出宮呢?

何況還帶着一個戲子!

要不要這麽打皇上的臉?

可縱然心裏再多話,經過上次的教訓後,她也不敢亂說話了。

上官若換下宮裝,穿了一套民間女子的衣裳,沒梳婦人的發髻,看上去,真像個未出閣的少女。

明月有些看癡了。

上官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角:“這顔色是不是……太嫩了?我去換套深的。”

“不用。”明月伸出手,伸向了她手腕,卻在即将碰到時收了回來,溫和地說道,“很美。”

“美什麽?一把年紀了。”上官若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卻講了一句歎息的話。

明月搖頭:“娘娘不說自己多少歲,大家都會以爲娘娘不到二十。”

上官若被逗樂了,皇帝那個悶葫蘆,就絕對講不出這麽動聽的話來,雖然他眼裏,每次看到她時都會閃過驚豔,二十年了,依舊驚豔。

上官若沒去深究,什麽樣的男人,會看一個女人看了二十年,還沒看夠?

“走吧!”上官若帶着明月踏上了出宮的馬車。

------題外話------

話說,有米有人想看涼涼和皇帝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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