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綠眸閃着晶亮的光芒,認真的把玩着手槍。他朝着槍口瞧了瞧,子彈是從這裏出來的,奇怪這裏黑洞洞的什麽也沒有?又學着耿筱幽的樣子舉起手槍,扣動扳機向着遠處的靶子“呯!呯!”開了兩槍,好玩呢!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麽好玩的東西。
“小幽!”遠處傳來莫離清朗的聲音,他揚着燦爛的笑容,高興的朝她跑來。
耿筱幽放下手槍,微微轉頭看向莫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到底有什麽事值得他這麽高興?
“小幽,老大回來了!要你過去。”他來到她身旁,語氣中難掩着興奮。
趙亦墨回來了,她正好要找他商量報仇的事。“好!走吧。”收起槍,舉步向前走去。
正玩槍玩的開心的尊,見她要走,飛快的收起槍。閃電般的竄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撒嬌的搖晃着。“幽!我要和你一起去。”
真拿這厮沒辦法,他要跟就跟吧。“走吧!”
尊眨着綠眸,開心的咧着嘴,滿足的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一旁的莫離哼了一聲,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死人妖一天到晚隻知道纏着小幽。
哼什麽哼?小小的人類,也敢鄙視他?要不是看在他是幽的朋友的份上,他早就讓他去見死神了。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發出“嗤嗤……”的響聲,兩人互瞪着,誰也不肯讓一步。
站在他們中間的耿筱幽,無奈的對着天空翻了翻白眼,敢情這兩個家夥還是天生的死敵,見面就鬥。她才懶得理他們,她甩開尊的手,獨自向前走去。
不好啦!幽生氣了。尊狠狠的瞪了一眼莫離,飛快的向前追去。
耿筱幽走進客廳,看到趙亦墨爽朗的笑着,正和背對着她的人愉快的聊着天。爲什麽她覺的那個背影是如此的熟悉?不知道趙亦墨對他說了什麽,隻見那個背影微微一僵,飛快的轉過身。
柳清風?看到他憔悴的面容,凹陷的眼眶、瘦削的臉頰、雜亂的胡髭……一向意氣風發、俊美潇灑的他,此刻卻是狼狽得像個流浪漢,讓她看得好心疼。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她緩步走向他。
是她嗎?真的是她嗎?看着那個慢慢向自己走來的她,淚模糊了柳清風眼。順着他的臉頰緩緩流下,眼中閃着激動,不敢置信的光芒。墨隻說要帶他見一個人,并沒有告訴他是誰。他真的沒想到竟然是她,那個日思夜想的她。
他是不是在做夢?他快步走向她,把她拉進懷中,緊緊的擁着她。“兮兒!”聞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的心才漸漸的平靜下來,慢慢的有了踏實感,是真的!她是真的。
輕輕的推開他,雙手溫柔的捧着他的臉,心痛爲他拭去眼角的淚珠。“清風!對不起!”這個男人曾經他是多麽的驕傲,那樣的潇灑不羁。可是爲了她,這個傻男人竟然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他搖了搖頭,那閃着淚花的雙眸緊緊的注視着她,仿佛害怕她會一瞬間消失一般。“不要說對不起,兮兒隻要看到你好好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拉過她緊緊的擁着她。爲了她,無論做什麽他都願意。曾經他不知道愛情是什麽,隻當它是消遣的東西,是生活中的調味劑。直到愛上她,他才真正的知道他錯了,錯的離譜。
尊跑到門口就看到那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心中有些微酸,爲什麽那麽多人和他搶幽呢?
他站在那一聲不響的看着他們,他感受到了她心中那抹波動,知道這個男人在她的心中是有位置的。轉眸看到一旁的趙亦墨,綠眸不禁閃過一絲驚訝,是他?
許久兩個相擁的人才微微分開,耿筱幽握住他的手,溫柔的笑着。“清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糟?”
柳清風臉微微一紅,他當然知道自己有多麽的邋遢,剛去碧波海天還被當成酒鬼給趕出來。可是她不見的日子,他真的沒心思,去打理自己。“嗯!”他點點頭。
雖然知道他是爲了她而變成這樣的,但是她還是有些氣他,氣他不懂的好好的珍惜自己。“知道就好!現在好好的去把自己打理一下,睡一覺。”
他心中滿滿的都是暖意,就算被愛的人罵,那也是一種幸福。那是疼他的表現。“好!我答應你。你陪我好嗎?”他的眼神中帶着哀求,不舍。不想這麽快的離開她,那樣他會害怕,害怕醒來後,發現這隻是一場夢。
她拍拍他的臉,輕聲的哄道:“乖!先去休息,我和趙亦墨還有些事要商量。談完我就去看你,好嗎?”男人有的時候别扭起來,真的很像小孩子。
他目光中滿是不舍,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兮兒,我不累。讓我陪你會兒,好嗎?”盡管眼睛的确有些酸澀,但是他真的不想這麽快的離開她。
她水泱泱的雙眸中帶着一絲不悅。這男人真不聽話,好軟的不行,隻有來硬的了。“尊,過來。”
真好!幽心裏還是有他的。尊屁颠屁颠閃身來到她身邊。“幽。”
甩開柳清風緊握着她的手,背過身不理他。“尊,把他拎到我房間,讓他好好的去給我睡覺。”
尊綠眸微亮,咧着嘴高興的點點頭。“幽,放心!”他敢不睡,他就打暈他。
見到她生氣,他心中不禁有些怨自己。“兮兒,别生氣!我聽話,我去休息。”隻要她不生氣,怎麽樣都行。戀戀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跟着尊向門外走去。
趙亦墨微勾着唇,邪氣的笑着。“女人,這麽久沒見,難道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耿筱幽瞪了他一眼,獨自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趙亦墨,正經點。我可沒有那閑功夫和你瞎扯。”
他爽朗的笑着,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合他胃口了。“我說的是正經的,你不想我,我可是非常的想你呢?”他來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邪肆的眼中帶着一抹認真。
清寒似水的眼眸,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打量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怎麽就說起胡話了?”
微微一笑,俊美邪氣的五官,因淺淺的笑意而煥發出強烈的男性魅力。他慢慢的湊近她。“我說的是不是胡話,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這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氣,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趙亦墨我不想再跟你讨論是不是胡話的問題。我隻想對你說我等不急了,我要去找他們報仇。”眼中充滿的仇恨的目光,恨不得現在就可以手刃他們。
他輕挑起眉,嘴角的笑意慢慢的加深。“女人,不要太着急,你的仇人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你就再等兩天,讓他先慢慢的享受幾天。等到他最悲慘的時候,再去狠狠的踩上幾腳。讓他死也吐他個三升血。你不覺的這樣更有樂趣嗎?”
她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惡魔,不過他說的這個辦法倒是很合她的心意。讓一個人痛快的死去,還不如慢慢的折磨他。“什麽時候?”
伸出三個手指,邪魅的眼中帶着自信。“三天如何?”
那麽多日子都等了,還在乎三天嗎?三天就三天。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那個人死也吐出三升血。
他帶着一抹邪肆的笑意湊近她,攫住她的唇,貪婪的舌趁著她疏於防範的時候,順利撬開她的唇辦,竄進她的口中,狂肆火熱的吸吮,急切的汲取她的甜蜜,品嘗他渴望感覺的味道。
她反應過來,正要推開他的時候,他帶着一抹滿意的笑容離開了她的唇。“女人,這是我這一個多月來辛苦的利息。”随即擡步離開。
憤怒的瞪着他的背影,該死的男人!爲什麽她每次都鬥不過他?
王四手中拿着今天最新的報紙,邊跑邊喊。“不好啦!不好啦!老大,那何家疫苗的新聞是假的,我們買下股份都是假的。”
周浔搶過報紙不敢置信的看着報紙上,那清清楚楚‘何氏正心醫院疫苗事件純屬虛構’的幾個大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報紙從他手中飄落在地上。他踉跄的向後退了兩步,整個人一下子猶如蒼老了十歲一般。
這些日子以來,是他這輩子最無力的時候,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堂口被神秘人一個個滅去,卻找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迹。讓他憤恨,但卻無從查起。
無能爲力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基業,被一點點的毀去。他睡不好,吃不好。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他一直認爲自己是站在頂端的那個人。可以覆眼看天下,所有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他認爲總有一天他會是這個世界的王者,所有的人要向他俯首稱臣。他一步步的計劃着,順利的得到了藍家,自滿的以爲可以把他的事業發展的更爲強大時候。竟然沒想到是那偌大的藍家并沒有表面上的那般風光。他得到的隻是一個空有第一世家,沒有任何财産,反而負債累累的藍家。
他計劃着把手伸向此時最爲薄弱的何家,以爲可以輕易的得到。沒想到他卻如同走進了别人的局中一般,一步步的走向毀滅。‘峰野’沒了……什麽都沒了,何家的疫苗事件打擊。
爲什麽會變成這樣,爲什麽他明明是那個設局人,到最後反而成了那個被設計的?
現在的他猶如從雲端一下子掉入了地獄的深淵,整個心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