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臉色煞白,用仿佛不認識的目光看北堂弦,震驚莫名,心寒而煩亂,眼中有淚水盈滿。
當所有的窗子被釘死,北堂弦猛地推開安七夕,大步向外走去,喝道:“将門在外面守住,沒本王的命令不準任何人出入,違者殺無赦!”
“諾!”孔武有力的侍衛一衆排開目光恭敬。
吱咯一聲,屋門被關上,黑暗侵襲安七夕的視線,就連她眼中的淚光都看不見,她怒吼道:“北堂弦,我不會原諒你的,我讨厭死你了!”
北堂弦的步伐有瞬間的僵硬,卻最終還是堅定的落下,凡塵背後的虛華,最終化作無盡悲涼的蕭索,他的目光紅光散去,布滿星辰一樣深邃而複雜的光芒,帶着再也無法掩藏的狂亂與懊惱。
夕兒,隻要你還在我身邊,隻要你還在,我不介意用任何方法留住你,隻是别恨我,别讨厭我,因你從不知道,我愛你,如命……
北堂弦離開的毫不猶豫,他是絕不允許安七夕離開自己的,哪怕隻是暫時的,今日的事太過混亂,最終鬧到這個地步,北堂弦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低頭了,他隻能慢慢的磨平安七夕的小驕傲。
安七夕用力的拍打着房門,尖叫着,咒罵北堂弦的話毫不吝啬的出口,門口的守衛聽的面無血色,心驚肉跳,這位姑奶奶還真是不要命了,可是奇怪的是王爺竟然一次也不曾怪罪。
安七夕終于記起來自己還有武功,這些個木頭鐵釘在她眼中現在不堪一擊,可是在她剛要出手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了穆魔晔離開前的話,讓她這段時間不管出什麽事情,都不能離開北堂弦的身邊,盡量的和他在一起。
“難道,師傅有先見之明?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也不對啊,和北堂弦吵架是因爲凰子淵的出現,北堂弦和凰子淵決裂,似乎和師傅說的事情不搭邊啊。”安七夕過了好久才從那種暴怒與憤怒的暴躁中走出來,她坐在床上,靜靜地思索。
不知不覺夜已經過去,璀璨的陽光中紛紛揚揚的飛舞着纖細的塵埃。
“大人,奴婢給王妃送早膳來了。”門外有小丫鬟說道。
“進去吧。”
安七夕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的對話,卻一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她怎麽也想不到北堂弦竟然會一氣之下将自己軟禁了,這才是北堂弦的真面目嗎?他所有的疼愛縱容之下依然是尊嚴至上,一旦她觸碰,下場同樣慘烈?
安七夕自嘲的勾唇一笑,就聽見丫鬟小心翼翼的道:“王妃,奴婢給您送早膳來了,您先起來梳洗嗎?”
“拿走吧,我不吃。”安七夕的聲音裏有淡淡的沙啞,昨天喊了太久,累了,她隻想狠狠的睡一覺,也許一覺醒來,北堂弦還會在她面前無賴的笑,霸道的粘着她。
“可是……”小丫鬟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可是看安七夕無動于衷,終于還是出去了,隻是飯菜沒有拿走。
中午依然有人送來飯菜,丫鬟看着原封未動的早膳,面色一白,連忙輕聲道:“王妃,請您用膳。”
安七夕昏昏沉沉的,似醒非醒,迷迷糊糊的恩了一聲,就讓那小丫鬟退下了。
這樣的狀況一連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又一個小丫鬟來到安七夕的房間。
小丫鬟來送晚餐,看到桌上的午膳也是原封未動,臉色面如死灰,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聲音魅力已經帶上了哭腔:“王妃,求求您吃點東西吧,您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請保重身體啊,不然王爺會心疼的。”
安七夕頭痛欲裂,此刻聽了那小丫鬟的話真的很想大笑幾聲,心疼?算了吧,他都舍得囚禁自己,還會心疼她不吃飯嗎?
安七夕此刻連話都不想說,隻是揮揮手讓小丫鬟出去,可是這個小丫鬟似乎遇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不依不饒的繼續道:“王妃,求求您了,吃點東西吧,給奴婢一條活路吧。”
“放肆!”安七夕一股怒火憋在心口,猛地坐起來,目光森冷的看着她道:“我不吃飯就是不讓你活了?你的死活與我有什麽關系?滾出去!”
這是安七夕第一次對吓人發火,她實在是被吵得頭疼,怎麽這麽煩人呢?她就想好好睡一覺爲什麽都來吵她?安七夕沒注意到小丫鬟那雙絕望的眼睛,又躺了下去。
小丫鬟哆嗦着離去,不一會就來到了北堂弦的書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話未出口已經先哭出聲。
北堂弦面色陰沉,開口聲音已經嘶啞,低沉的問:“她吃了嗎?”
小丫鬟心驚膽顫的回答:“沒……沒有。”
嘭!
一聲巨響,北堂弦面前的華麗書桌刹那間變成了木屑,隻見北堂弦面色陰沉的可怕,雙眼通紅。
她竟然敢絕食!
從早到晚,一連三天,不吃不喝,北堂弦派去的人都是垂頭喪氣的歸來,北堂弦心裏的怒火層層的往上飙,剛開始他還能告訴自己别在意,她餓了自然就吃了,可是一天過去,兩天過去,越往後越不是那麽回事了,她在和自己抗議?還是用這種方法來報複他?
三天,這已經是北堂弦的忍耐極限!
北堂弦惡狠狠的咬緊牙齒,不管她是哪種想法,都不是他能接受的,他要她,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