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受夠了着兩個人的依依不舍,冷眼旁觀,心中卻恨不得将安七夕捆回家,狠狠的教訓一頓。要不是了解穆魔晔這種大人物不可能因爲一點點喜歡而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他是絕不放心将安七夕放在穆魔晔身邊的,但是此刻他想他是錯了,沒想到穆魔晔魅力這麽大,竟然将安七夕迷的‘神魂颠倒’!
“北堂弦,夕兒就交給你了,在本座回來之前,她若有一點損傷,本座唯你試問!”穆魔晔傳音給北堂弦,口氣威嚴,帶着一點囑托的意味。
北堂弦一愣,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穆魔晔的身影,他竟然是脫離了隊伍獨自一人先行離去。
安七夕有點傷感的看着西赢使者離去的隊伍,心中若有所失,兩輩子爲人的她,第一次感受到長輩父親的那種真真切切的關愛,沒想到竟然來也快去也快。
北堂弦雙眼冒火的瞪着那還在‘黯然傷神’的安七夕,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就走,咬牙切齒的低吼道:“回家!”
回家再收拾你!北堂弦惡狠狠的想。
安七夕規規矩矩的坐着,目不斜視。
北堂弦冷冷酷酷的坐着,目光冒火。
飯廳裏,仆人們忙忙碌碌的擺膳,晚飯的時候衆人看見王爺将‘失蹤’了十幾天的王妃找了回來,心說,終于可以松口氣了,王妃回來了,王爺就不會這樣吓死人了。
但是令人驚訝的,安七夕的回來不僅沒有緩解衆人的緊張感,反而還将這種感覺激的更加濃烈,北堂弦更加冷了,看那眼角眉梢都帶着煞氣寒意就知道他現在有多憤怒,下人們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的忙碌。
北堂弦也不說話,就那麽看着安七夕,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女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正視他!北堂弦心裏也不舒服,說是收拾安七夕,可是她就在眼前,他卻隻想要抱着她,但現在不是時候,安七夕從剛才回來就一直走神,北堂弦心裏的怒火幾乎要淹沒了他,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滅了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王爺,可以用膳了。”小丫鬟戰戰兢兢的開口,本能的遠離北堂弦一點。
“吃飯。”北堂弦瞪着安七夕說道,可是安七夕依然毫無反應,北堂弦立刻火大了,啪地将拿起來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低吼道:“安七夕!吃飯!”
走神的安七夕被北堂弦吓了一跳,猛地從自己雜亂的思緒中回神,就看見一臉鐵青的北堂弦正瞪着自己,安七夕不明所以,眉頭輕蹙,不滿道:“吃飯就吃飯,那麽大聲幹什麽?”
說完就自己拿着筷子開吃,心裏依然想着穆魔晔走前告誡她的那些話,總覺得很不解。
穆魔晔走前曾告訴安七夕,在他不在這段時間一定要盡量和北堂弦呆在一起,能不出去就不出去,還有就是盡量忍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等他回來再說,讓她一切以自身安危爲前提,盡量不做危險的事情。
這話說的很模棱兩可,也很莫名其妙,安七夕隐隐的覺得察覺到了一點什麽,但總是有些東西被她忽略了,可是她又一時找不到頭緒,隻是覺得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她才會走神。
安七夕并沒有看見北堂弦眼中劃過的那一抹慌亂,從始至終安七夕都淡然而且走神,仿佛隻有他自己爲情所困,鬧到現在就好像是他在無理取鬧一般,北堂弦不理解安七夕這種平淡的背後代表着什麽,是不在乎他的感受,還是根本沒有将事情往心裏去?
不管是哪種狀況,北堂弦隻知道,他此刻非常的不安,這種不安來源于安七夕的心不在焉,她這次見到自己沒有了以前的撒嬌和粘人,是他那天的話傷到她了嗎?她是不是還在計較他的話?北堂弦慌亂的想着。
安七夕仿佛成熟了不少,氣質上的變化更大,隐隐的總是帶着一股柔情似水的氣質,還有那一身無法遮擋的風華高貴。他的夕兒越來越出色,也越來越難懂。北堂弦心中歎口氣,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這麽強硬,安七夕要是奮起反抗,他還能計較一番,但是她此刻就像一潭水,他這個金剛之身空有一股巨力,卻使不出威力,白費精力。
北堂弦也沉默下來,二人默默的用膳,安七夕哪能不在乎北堂弦?隻是她不願意和北堂弦吵,她知道北堂弦心裏不舒服了,又想和她言歸于好,卻又想要面子,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安七夕壞壞的想,你不要收拾我嗎?看看到底誰收拾誰!
北堂弦重新拿起箸,剛要伸手,就看見安七夕夾起了一塊香脆藕片,他的筷子不自覺的也跟着安七夕的方向,夾向了香脆藕片,好巧不巧的二人的筷子夾在了一起,安七夕手中的箸一頓,擡頭看北堂弦,目光帶着疑惑。
北堂弦冷着臉也不說話,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止,就那麽夾着安七夕的箸,好像較真似的。
安七夕繼續面無表情,利落的将箸收回來,落在了另一碟菜上,北堂弦的箸也瞬間降臨,如影随形。
安七夕又看了北堂弦一眼,眉頭一挑,表情似笑非笑,旋即快速出手,向着另一面菜肴夾去,北堂弦同樣跟随,二人你來我往,動作奇快,安七夕勝在随心所以,北堂弦勝在速度,二人竟然一時間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