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安七夕尖叫着沖進了那氣勢滔天的聲浪中,尋找着北堂弦已經模糊的身影,像個無頭蒼蠅一般的橫沖直撞,嬌嫩的嗓音尖銳的刺耳。
穆魔晔高高在上的看着這一幕,目光變幻莫測,最終那雙冷酷而高傲的雙眼中,慢慢綻放一抹類似微笑的表情,他目光古怪的看了眼漸漸散去罡氣露出來的安七夕,又朝着不遠處的地方看了一眼。
安七夕找不到北堂弦,被驚得心慌意亂,腦袋轟地一聲就炸開了,難道……北堂弦被穆魔晔那一掌給轟成了渣滓?想到這安七夕頓時悲痛欲絕,她不敢再往下想,隻是堅持着尋找北堂弦的身影,可是當一切都又清晰的出現在安七夕的眼前,沒有北堂弦的影子,安七夕幾乎崩潰。
“你把我的北北弄哪去了?你還我北北!”安七夕瘋了一般的沖向穆魔晔,雙眼通紅的怒吼着,像一個發瘋的神經病,歇斯底裏,面目猙獰。
穆魔晔不滿意的瞪眼,這死丫頭,竟然爲了自己的夫君和他吼,穆魔晔冷着臉,也不看安七夕,而是看向安七夕身後的另一處,那裏,一道颀長的身影緩緩沖另一個房間走出來。
“夕兒!”淡淡的嗓音卻帶着濃濃的深情,還有低沉好聽的笑意,這一聲低喚,就仿佛給安七夕枯萎的心靈來了一場痛快淋漓的雨露,美妙無敵。
安七夕伸出去要抓住穆魔晔的手僵硬在空氣中,她驚喜的轉頭看去,就看見北堂弦正步履優雅的款款走來,臉上那個帶着罕見的微笑,那麽輕柔,那麽美好。安七夕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快速的跑向北堂弦,撲進他的懷抱。
“北北!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去哪了你,怎麽剛才不出來?”安七夕聲音裏還有點點的顫抖,死死的抱着北堂弦不放。
北堂弦輕輕拍着安七夕的脊背,柔聲說道:“别怕,我在這。”如果剛才就出來,哪能看見安七夕的在乎?
“小子,你很好。”穆魔晔淡淡的說了一句,見北堂弦目光神色都很平靜,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心中也略感滿意,但他話鋒一轉,依然堅決的道:“但你依然不能帶走安七夕。”
看出北堂弦目光唰地變冷,穆魔晔也不再逗這兩個人,而是說道:“這樣吧,讓安七夕自己決定,她是要留下來,還是和你回去,怎麽樣?”
北堂弦心放了下來,低頭看着安七夕道:“夕兒,快點說,然後我們回家。”
安七夕一愣,這才發現有些不對,恍然明白這是穆魔晔在試探北堂弦呢,這個腹黑的大叔,現在竟然又将難題踢給她,她是想和北堂弦回去的,可是她也想留下來和穆魔晔多學點本領。爲難之際,安七夕不着痕迹的瞪了眼上面明顯幸災樂禍的穆魔晔。
“夕兒?”北堂弦蹙眉,也終于感覺到了安七夕的奇怪,今日的安七夕怎麽一提回家就表現的左右爲難的樣子?這讓北堂弦心中不快,不經意的帶上了一絲淩厲的語氣。
“北北,要不,你先回去……”安七夕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不當包袱,先強大自己,短暫的分開爲了長久的厮守,也值得。可是她的話很快就被北堂弦打斷。
“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不和我回去?”北堂弦的聲音很冷,卻有些不可置信的味道,他眯着那雙精緻的鳳眸,仔細的打量着安七夕,心頭難免亂想,安七夕的不尋常舉動讓他很不安。
她竟然要留下來,與那個隻認識了三天的男人呆在一起?是什麽讓她這麽快就對穆魔晔放下戒心,并且接受了?她還叫他師傅?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北堂弦多疑的性格又開始作祟,目光也變得冷然。
安七夕被北堂弦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咬了下嘴唇,低聲道:“我也想和你回去,但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不可以和你回去,你先回去吧,我過幾天就會回去的。”
北堂弦的怒火幾乎是一下子就被安七夕勾起來了,讓他思念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女人,竟然拒絕和他回去,而且最讓他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還敢和一個優秀完美如穆魔晔的男子呆在一起,在愛情面前,北堂弦也終于翻了低級錯誤,一切雄性都有可能成爲敵人,這其中他自動的忽略了敵人的年齡!
而且安七夕還是當着穆魔晔的面拒絕他,這讓他情何以堪?北堂弦越想越窩火,覺得安七夕真是沒良心,他惡狠狠的捏住安七夕的手腕,面無表情的又問了一遍:“安七夕,你和不和我回去?”
安七夕很少被北堂弦連名帶姓的叫,措不及防的擡頭,就撞進了北堂弦那陰霾的雙眸中,心口一縮,表情都僵硬了一下,北堂弦的目光帶着濃濃的質疑與危險,這讓安七夕莫名其妙的倍感受傷,她倔強的小脾氣也上來了,不服氣地說道:“不回去。”
北堂弦面色陰沉的可怕,那雙眼睛幾乎要将安七夕活吞了一般,他自問對安七夕是能忍則忍,用盡所能的寵愛憐惜,可是他依然放不下自己的威嚴,因爲安七夕在他需要面子的時候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北堂弦本就冷酷慣了,此刻就冷笑着看她,冷酷地說道:“那你就永遠不用回去了!”
冷哼一聲,他豁然轉身,動作中都帶着陰森與冷氣,筆直的脊背拉出孤傲的曲線,他走的毫不猶豫,就像他這個人,果斷,冷酷,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