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又一次震驚了,回想起剛才那個男人輕描淡寫的就能夠掌控天地間的力量與異象,他才猛然發現,果然如此,這個人強大的非比尋常,他身上那股狂傲與霸氣都帶着一種自由無束,桀骜攝人的氣勢,那是連一代君王都沒有的尊崇。
“他到底是誰?”北堂弦呢喃着,腦海中快速的搜索着武林與皇族中一個個驚天的人物,可是偏偏卻沒有能夠與這樣驚世潋滟的人物匹配的,而那位大師傅也在沒了聲音。
穆魔晔将安七夕帶到了一間宮殿之中,隐約的有點點光芒閃爍,可見這間宮殿的奢華,但卻沒有多少人氣,兩個人面對面地站着,一陣熱浪在空氣中劃開,黑暗的大殿霍地明亮起來,一排排的蠟燭被莫名其妙的點燃。
安七夕眼皮直跳,心驚于這個男人的強大手段,她的目光毫不猶豫的看去,她要狠狠的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
入眼的的一幕,就讓安七夕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的眼中除了驚豔!還是驚豔!
那是一頭如瀑布般的華麗長發,卻又帶着妖娆刺眼的猩紅,長長的頭發是罕見的垂落至腳跟的,就這樣一頭長發,都讓安七夕驚豔至極,她都有點懷疑自己剛剛的聽覺了,這,真的是一個男人?
穆魔晔轉身看她,那雙眼睛微眯,卻遮擋不住眼中那抹火紅的光芒,那雙眼睛帶着無可匹配的霸氣威嚴,潔白的肌膚讓安七夕想到記憶中,雪虎那身白如雪的毛發,雪白雪白的,卻又泛着一種瑩潤的光芒。
安七夕再一次問自己,她的視線有毛病了嗎?這個人,真的是個男人嗎?
穆魔晔漫步走向她,優雅而散發着一種虎王漫步的姿态,不經意間都充滿危機與霸氣,他對她笑,烈焰般的紅唇帶着一抹驚心動魄的笑,低聲地問:“你希望我叫你夕兒,還是……伊茉貝?”
轟!
安七夕的腦袋刹那間炸開!
伊茉貝,這個神秘的稱呼,牽連着他對夜空的記憶,對那頭小雪虎的記憶,但她卻并不知道伊茉貝的意思,如今這個男人,竟然知道她記憶裏伊茉貝這個名字,安七夕幾乎是驚駭的脫口道:“你到底是誰?”
穆魔晔仿佛很苦惱的用手指抵着眉心,目光閃過一抹笑意,手指快速的點在安七夕的鼻尖上,期待而漫不經心的道:“你可以稱呼我穆魔晔,但我更期待,你能叫我一聲……父親!”
安七夕,瞬間驚悚!
寂靜的大殿裏針落有聲,忽明忽暗的燭火照映着安七夕的面容有種不真實的朦胧感,炙熱的氣息毫不收斂的外放,張揚而肆意,也深深的令安七夕的心神灼熱起來。
父親?
這是一個讓安七夕很陌生的稱呼,在前世的時候她就不曾感受過父愛,在今生,因爲安放那個傷害她,甚至到了瘋癫的便宜父親,她更是對父親這個詞感覺排斥,甚至不再奢望自己的生命中還能有這樣的一個角色。
但是對于穆魔晔那種來自于心靈深處的熟悉感,和親切感,都讓安七夕在聽見穆魔晔說出‘父親’二個字的時候,刹那間怦然心跳!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美妙與期待,就仿佛,在沙漠中水袋幹癟,瀕臨死亡,面臨絕望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片綠洲一般,即便有可能是海市蜃樓,但也足以令人如飛蛾般前仆後繼,期待萬分!
“你?我想說,我們是不是有什麽關系?”安七夕小心翼翼地問道,身側的手心微微攥緊,有細汗滲出。
安放這個父親的不稱職是不言而喻的,但就算在不喜歡自己也還是他的女兒,虎毒不食子,何況是人?但是安放對于安七夕的一切言行都仿佛一個陌生人一般,可以随意傷害,随意踐踏,這就然安七夕不止一次的懷疑,這個安放是不是真的是小安七夕的親生父親?
可是每一次她這樣想的時候,又總是會忍不住爲自己的想法而抱歉,這樣似乎是在無形中質疑小安七夕的母親蕭雅不貞,她總是在愛關鍵時刻打住,并且試圖遺忘這些事情,可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的想要一探究竟了,也許面前的人,會給她一個答案。
穆魔晔臉色微微轉變,看上去多了一抹正經,少了一分邪魅,卻更加充滿魅力,他沉聲道:“當然有,我們的關系從你生下來開始就注定一生糾纏,段不開,不管你走多遠,從今往後我都會感覺得到你。”
就如同自己的孩子,這種因爲三頭雪虎而産生的間接性血緣關系真的很奇妙,隻要穆魔晔知道了安七夕的存在,那麽不管她在哪裏,平安與否,隻要他想知道,就一定會知道。
看出了安七夕的疑惑,穆魔晔的眸子劃過一抹血紅色,如火般烈焰燃燒,濺起一片璀璨,低沉說道:“你現在不明白的,我不能給你解釋,也許還不是時候,但你可以問我,能說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他并不知道蕭雅到底爲什麽會失蹤,但他堅信蕭雅一定沒有死,他能夠感受到,天下間,那屬于蕭雅的氣息,不管有多遠,他都知道,就如同,他當日一腳踏進北鶴皇族,就感受到了那抹讓他悸動的氣息,他知道,她就在這裏,他真的離她不遠了。
可是蕭雅真若在這裏,又爲什麽會對安七夕不管不顧?安七夕受的苦,如果蕭雅看見了,又爲什麽能夠忍心不出手?他不會愚蠢到認爲蕭雅是個狠心的母親,那麽蕭雅這樣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