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話音剛落,那排山倒海的恐怖氣息瞬間湧向安放,安放根本就退無可退,逃無可逃,驚駭的僵硬在原地,看着那高深莫測,如魔似神的男子,知道自己已是沒控制住不經意間觸犯了這男子的威嚴。
“從我生下來到現在,從沒有人敢命令我,就連我國的君主都不能,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也配和我說‘必須’!哼!”男子就那樣慵懶的斜倚在長椅上,言語間霸氣無匹,言傾天下的桀骜尊貴,那一聲低沉的冷哼聲,猶如雷霆一般,轟隆隆,帶着劈天攝地的剛猛霸氣兇猛而來,重重的撞擊在了安放的胸口耳膜之上!
“嗯哼!”安放重重的悶哼一聲,身體倒飛出去十幾米,霍地撞在了牆壁之上,身後的那面牆都被撞的幾乎坍塌,他才落地,胸口仿若被一團灼熱猛烈的巨火燃燒,眼而口鼻都有鮮血流出,安放趴在地上,半晌動彈不得,狼狽而駭人。
七竅流血!
安放從沒想過他會有這樣一天,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被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個人是誰?到底是誰啊?安放在心裏怒吼驚呼,可是他卻半點力氣都沒有,原來,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強者,可是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井底之蛙,坐井觀天,卻不知天外有天。
“主子……”虛弱的聲音從大床上響起,帶着慌亂的顫抖還有一絲撒嬌,安初一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看到安放被打的一幕簡直心驚膽顫,連忙開口,眨巴這那雙黯淡了不少,卻依然美麗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
她相信,自己這樣的目光主子一定會喜歡的,一定會心軟的,這麽久以來,主子隻要看見她這樣的目光就一定會百依百順,雖然她也不知道是爲什麽,有時候覺得這個神秘的男子是通過自己看向了另一個人,甚至是另一個靈魂。
但是她不在乎,就算是給别人當替身又能怎麽樣?能夠被這個強大的一塌糊塗的男子憐惜疼愛,是她安初一的福氣,她不就是靠着這個男人那莫名其妙的疼愛而在三個月内練就了一身武功,這樣逆天的事情這個男子都能辦到,那麽他對自己的疼愛就更重要了。
安初一永遠也忘不了當日她掉落懸崖的時候那種絕望,她是直接就暈過去的,可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就躺在這個男子的懷中,他的目光是那麽的溫柔,帶着令人癡迷的迷戀,她也抗拒過,害怕過,可是這個男子一直都是以禮相待,隻是一味的疼愛她,漸漸的她膽子也就大起來了。
她知道,她在這個男子的面前眼中是獨特的,靠着這個男人,她一定能夠玩死安七夕!得到北堂弦!現在的她,有了這強大男人疼愛的她,誰也不會是她的對手了!
但是這一次,安初一那可憐兮兮的嗓音卻沒有得到男子的回應,男子隻是慵懶的眯着眼睛,無形中都透着一股尊崇。
安初一有些慌亂,從遇見他到現在他從來不會忽略她的任何請求的,安初一忽地瞥了眼安放,會不會是爹爹惹怒了他,他生氣了?他是不是不喜歡爹爹?如果是這樣,那爹爹會不會影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安初一此刻竟然隻是在想她自己的處境,自私的忽略了一邊看見她醒來欣喜若狂的甚至忘記傷痛的安放,安放護目中綻放喜悅的光芒,嘶啞的喊道:“一一!你怎麽樣?你終于醒來了,爹好擔心你啊。”
安初一聽了安放的話心裏面一酸又是一驚,連忙的将目光看向那男子,卻發現他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安初一也有些摸不準男子的态度了,隻能怯生生的說道:“主子,他是不是惹您生氣了?”
她既不承認安放是她爹,也不回應安放的話,第一個态度竟然是在試探那男子的态度。
安放猶如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冷水,滿心的熱切與擔憂,歡喜與心疼刹那間仿佛被人毫不珍惜的踐踏在腳下。
安放愣愣的看着安初一,眼中有忍不住的苦澀與失落,卻又忍不住在心裏爲安初一辯解,她這樣做是對的,畢竟那個男人心中是主宰,他們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中,如果真要出事,那就保住一一,其餘的讓他這個做爹的來扛吧。
神秘男子微微低着的頭投下一片陰影,遮擋住他那絡腮胡********瓣勾起的一抹譏諷與厭惡,男子依然漫不經心的道:“你叫安初一?他是你爹?”
安初一忽然很緊張,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一直都是和顔悅色,柔聲細語的,爲何今日的他這般反常?難道是因爲爹爹?
安初一不知道,她那一瞬間的猶豫,讓安放心中鈍痛,更讓男子對她的厭惡更多三分。
“我……”安初一猶豫着剛要開口,卻忽然被神秘男子打斷。
“你不用說了,堂堂北鶴宰相還不缺女兒,想必宰相大人是确定的了,既然你父親想要将你接回家,那我也就不阻攔了,你們速速離開吧。”男子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可就是這種音調讓安初一瞬間面色大變。
她通過幾個月的摸索已經發現,這個男人當用一種淡漠的語氣說話的時候就代表他做了某種決定,并且,無人可以撼動!而他此刻用這種語氣讓她走,安初一不敢想象,他是要放棄她了嗎?如果沒有這個強大的存在幫着護着自己,她又憑什麽去取代安七夕?甚至是弄死安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