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安放一直懸着的心才終于放下來,忍不住激動的用力抓住了安初一的手腕,失聲叫道:“一一!我的小一一,真的是你,孩子,你真的回來了!”
安放激動的近乎失态,他一直堅信着安初一不會死,可是太長的時間找不到她,他心裏的自我催眠也慢慢的變得茫然和不确定,當安初一又重新出現在安放的面前,那股巨大的失而複得的狂喜與感動是無法言語的。
可是他失控的舉動卻無形中又傷害了安初一,她那條被安七夕打得粉碎的手臂被安放捏住,一直昏迷的安初一都忍不住痛呼出聲:“啊!”
聲音沙啞凄絕,聽的安放面色驟然變色,這才發覺手下的觸感,軟綿綿的不真實,安放顫抖着手去查探安初一的傷勢,片刻後,安放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咆哮出聲:“安七夕!你這個小畜生,傷我初一,我要你命!”
那吼聲帶着的恨意幾乎是滔天的,安放雙眼通紅,面色扭曲,安初一的傷勢極重,不僅一條有手臂都被打的骨頭粉碎,就連心脈都被震傷,全身的經脈雖然損失的不是很嚴重,可是安初一以後恐怕再難習武。
他雖然不知道安初一怎麽消失了三個月後就會武功了,但是他絕不希望安初一成爲一個廢人,現在的狀況很糟糕,安初一很危險,心脈的受損程度太大,難怪那些禦醫沒辦法,不過就算有辦法,恐怕皇上也不會讓禦醫們盡心的去救治吧!
安放不知道在他怒吼出來要安七夕償命的時候,在他咒罵安七夕小畜生的時候,身後那一直漫不經心的神秘男子霍地全身寒氣爆發,目光犀利如冰,卻又炙烈如果,一雙瞳子瞬間變成了血色,又極快的便會墨色,他那一身的怒氣仿佛從未來過一般,瞬間消失不見,可是他周圍的使者們卻個個面如死灰,全身顫抖。
“噗!”安放隻覺得心口一震憋悶,鈍疼鈍疼的,忽然一口鮮血噴出來,安放的面色慘白,驚駭欲絕。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吐血,剛剛那一瞬間,心脈紊亂,有一股陰寒的氣息入體,又有一股剛猛的火熱氣息攻進來,冷熱交替下,竟然有種走火入魔的前兆。
安放大驚失色,這感覺來得太突然,他甚至來不及查找原因,可是本能的,他唰地回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神秘男子,卻發現男子仿佛睡着了一般,一手撐着頭靠在扶手上,一動不動。安放眸色變換不停,幾乎可以斷定剛才的不尋常一定與這男子有關系,可他終究是沒有開口。
感覺身體裏并沒有什麽不妥了,安放用一種奇特的獨門續骨功法其妙的将安初一右臂上那些粉碎的骨頭串連在一起,極其的緩慢,可見安放的用心與謹慎。
長達二個時辰的接骨,當結束的那一瞬間,隻聽嘎嘣一聲,安初一手腕被安放一個用力的旋轉,那原本軟綿綿的耷拉着的手腕終于有了一絲形态,而安放也終于舒了一口氣,眼中劃過一抹滿意。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接骨功,雖然能夠勉強的将安初一身上的碎骨接起來,可是恐怕沒有一年半載,加上那個極品藥材的供養,安初一以後恐怕很難再用右手出一點力氣了。
接下來就是治療安初一的心脈了,不過這屬于是秘法了,他不會在這群外人的面前展露手段的,直覺告訴他,身後那神秘男子很危險,非常危險,他必須要帶着安初一盡快離開這裏。
“怎麽樣了?”一名一直站在安放身邊守着的西赢男子急忙問道,他長相還算俊美,隻不過過于粗曠,高大強壯的他看上去像座小山,眼中的關切也是真實的。
安放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那男子,出奇的沒有冷臉相像,而是欣慰地點點頭,而後走向神秘男子,距離他無不隻要的時候站住,沉聲道:“這位大人,本相已經将她的碎骨接上了。”
男子仿佛剛誰赢一般,也不擡頭,隻是慵懶的嗓音裏多了一些令人着魔的沙啞性感,漫不經心的道:“很好,賞!”
安放臉色一沉,這人是将他當讨賞才來的?他強忍着那沸騰的怒火,沉聲道:“剛才大人不是問本相爲何要救她嗎?現在本相想已經确定了,她是本相的女兒,本相自然要救她!”
那男子似乎聽到了有趣的事情,終于擡頭,隻這一眼,就讓安放不能繼續剛才的淡定,男子輕笑道:“宰相說笑了,我西赢的使者怎麽就成了你安放的女兒了呢?是某,孤陋寡聞了?治療一下就想将我西赢的使者拐走?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說笑。”
又是那漫不經心的态度,又是那無形中的壓迫感,安放心底憋着一口氣,今日他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算是測地的喪失了威嚴與尊嚴,這個男人簡直是可惡,可恨!
“安某并沒有說笑,三個多月前,安某的長女安初一被人劫持後不慎墜落懸崖,至三日前一直沒有找到下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直到三日前,安某看見她的瞬間就有種強烈的感覺,這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安初一,而她耳後的那塊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明。”安放一說到安初一有種神采奕奕在裏面。
他繼續說道:“安某不知道一一爲什麽會出現在西赢的隊伍中,但她是我的女兒,這絕對沒有錯,我要現在要将她的心脈護住,必須要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