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手腳利落,一把奪過旁邊看熱鬧的裁縫手中的剪刀,咔咔幾剪子将那華麗的錦緞與荷包弄得慘不忍睹,小手一揚,将殘破不堪的東西扔到了那貴婦的臉上,冷笑道:“姑奶奶施舍你的,别客氣,拿着吧!”
哼,她好脾氣你還真當她好欺負了?在敢招惹她,她就将這個呱噪的夫人從二樓扔下去!
“你,你你你個小蹄子!果然和那群狐狸精一樣,哼,買什麽荷包?我看你就是自己不會繡才想買一個送給相好的吧,然後再說是你自己繡的讨好相好的?嘿嘿,賤!什麽玩意,不就是個繡花枕頭,能看不能用!欺騙男人也就你們這些個狐狸精能做出來,一個女人連女紅繡花都不會,你還算什麽女人!啧啧,真爲你的夫君感到悲哀,竟然連自己女人親手繡的荷包都沒有!”那貴婦氣得惱羞成怒,口不擇言,将家裏的那點怨氣全都發洩在了安七夕的身上。
安七夕也是太倒黴,怎麽就遇見這個瘋婆子了?藍衣早就聽不下去了,此刻兩步上前,氣勢逼人,幾乎一腳就要踹到那貴婦身上了,卻聽後面傳來安七夕冰冷的喝聲:“藍衣!回來!”
藍衣硬生生的停下腳,惡狠狠的瞪着那被吓得臉色有些發白的貴婦,走回安七夕的身邊。
安七夕也是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是想要将這個荷包送給北堂弦的,可是她沒有想要說謊說那是她自己繡的,她是不會女紅,可是現代的女人有幾個會那玩意的?她又不是真的古代女!但是貴婦那句話讓她很有感觸,她是北堂弦的妻子,怎麽能連一個親手繡的荷包都沒有送過北堂弦呢?
她不僅要北堂弦身上有她親手繡的荷包,衣服褲子鞋,如果這個時代有内褲,她連内褲都要親自被北堂弦做!
那女人一句話竟然激起了安七夕的‘雄心壯志’,讓她很亢奮,很激動,也很……沮喪!因爲她真的不會女紅!
這樣想着,安七夕心中那股火氣也消散一點,心中好笑,活了兩世的人和這種無知婦女計較什麽呢?真掉價!安七夕這樣想着,也就不那麽生氣了,不過她依然沒有好臉色給那貴婦,已經恢複儀态的她,面帶笑容的道:“這位夫人,這裏是京城,在京城了最不缺的就是官員,而京城之中有權勢的官員一抓一大把,你真以爲你就能隻手遮天?還是你以爲你身後的那個人能大過這北鶴皇族?”
安七夕的話讓那嚣張的貴婦猶如當頭一棒,臉色驟變,安七夕心中痛快,繼續說道:“你知道不知道,就你剛才那些話,我就能讓你死一千次一萬次了,相信我,隻要我不願意,就沒有人能救得了!”
“你……你胡說,我不信!你以爲你是誰?”貴婦臉色有些發白,她想到了兒子的話,這京城之中要處處小心收斂,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權貴,可是她的夫君是一品大員,她的兒子是這一屆的榜眼,她爲什麽不能嚣張?這樣想着,貴婦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安七夕是善良,但她的善良很有限,她不是睚眦必報,但是得罪她的也别想好過,她抓住了貴婦先前那番話裏的尾巴,狐狸精嗎?看來這女人是個不受寵的,又有四個丫鬟服侍,穿金戴銀,估計就是個不受寵的主母了。
眼珠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淡淡的道:“我是不是胡說不用你來說,告訴你,我是不會女紅,甚至從未碰過針線,可是我就算一輩子不親手給夫君繡東西,我夫君也絕不會埋怨我,他寵我疼我愛我心疼我,隻要我不願意他是絕不會舍得讓我動那些東西的,我更不需要去騙他,因爲他了解我,所以看在我這麽幸福的份上,就不和那些缺少愛情呵護的妒婦一般見識了,藍衣,我們走!”
安七夕趾高氣揚的在那貴婦蒼白的面色,憤恨的目光中離去,身後還能聽見那貴婦的怒吼:“啊!都是狐狸精!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忘了糟糠!”
那聲音可真悲傷,可真難過,但安七夕卻壞心眼的勾起了笑容,看來她是猜對了呢,那女人就是個被丈夫厭惡的妒婦啊,她對付敵人說話仿若刀子,專門挑人心窩子戳!
而就是從那天開始,安七夕開始了她可悲的‘紮手指之苦’。
北堂弦聽着屬下報告調查的結果,一邊氣憤安七夕不是因爲自己想的給他繡東西,一邊又忍不住感到貼心,這女人果然沒白疼,知道他對她的好,也哭笑不得與安七夕的受刺激,沒想到她越受刺激就越有動力,最後收益的卻是他北堂弦!
想到這,北堂弦更加譏諷的說道:“要不别繡了,我也不指望戴上你繡的荷包出去招搖!”
安七夕差點沒被北堂弦給氣死,她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邊氣急敗壞的嬌吼道:“我就是要繡!繡好了也不給你,我用不着你出去招搖,哼哼!”
安七夕這幾天天天被北堂弦諷刺,心裏備受打擊,但是她就是卯着一股勁,北堂弦越打擊她,她就越是要做好,她要讓北堂弦看看,不就是個繡花嗎,英語那麽令人頭疼的玩意她都能學好,繡花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