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媚媚的尾音仿若動人的弦,在人心尖尖上譜寫一曲醉人情歌。
北堂弦一手支在耳邊,側着身子看着胸前蜷縮着睡意恬靜的小丫頭,那淡粉色的薄唇勾勒着迷人的淺笑,一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遊走,側面垂落的長發落在安七夕的鼻尖上,北堂弦就使壞的用頭發輕輕蹭她,終于是讓她有了醒來的迹象。
安七夕不耐煩的嘟嘴,使勁蹭蹭鼻子,懊惱的胡亂抓着總是讓她不得安靜的東西,用力的扯,嘴裏迷糊的嘟囔着:“讨厭死了,讨厭死了!”
嘶!北堂弦被她扯的嘶嘶的,又舍不得從她那粉嫩的小拳頭中将自己的頭發解救出來,卻又愛極了她這睡得飽飽的樣子,小臉粉嫩嫩的,睫毛濃密輕顫,唇瓣還微微的腫着,是他昨晚太用力,可也怪她實在太誘人!
“夕兒,小懶豬。”一夜的休息,北堂弦那被毒藥腐蝕的刺痛的嗓子也好了點,聲音還有點沙啞,但并不在如昨晚那樣難聽,而是帶着點點寵溺和笑意,輕輕落進她的耳中。
安七夕終于給了回應,胡亂的去摸他,嘴裏嘟嘟囔囔的喊:“北北北北……”
“我在這,夕兒我在這。”北堂弦将脖子送入安七夕的雙臂,極盡疼愛溫柔。
安七夕終于睜開她那雙水汪汪的貓眼,寶石一般的光華璀璨,迷茫一閃而逝,轉瞬即來的是絕望、恐懼、迷失,而後是安心與快樂,她死死抱住北堂弦,哽咽來得突然:“我又看見你了,北北,真好,我還能看見你!”
她以爲自己已經死了,在恐懼與幸福中死去,在心愛的男人懷中死去,可是沒想到還會再度睜開眼睛,還能在看見那張讓她愛極了的俊臉,還有他眼中的溫柔,嘴角那專一的笑容,都是她的北北的,安七夕從未有過這樣虔誠的時候,她感謝上蒼,感謝上蒼讓她還有機會看見北堂弦!
北堂弦眼中劃過一抹感動與自責,他真的吓到安七夕了,他真該死,竟然因爲自己的一時心裏不平與沖動就做出讓她這麽恐懼的事情,可是如果再有一次,他依然會這樣做,他愛死了安七夕昨夜的瘋狂與燃燒!
“夕兒,我們沒有死,也不會有人将我們分開,還活着,你感受一下啊,我們還是熱的,我們還有心跳,我抱着夕兒,夕兒在我懷裏,你感受一下。”北堂弦溫柔的用他男人那極具渲染力的聲音安撫着驚吓不淺的安七夕。
安七夕愣住了,身體是熱的,心跳在繼續,他的眉眼如此真實,他的笑容帶着愧疚與滿足,安七夕不得不承認這似乎真的是……真的!她的小手惡狠狠的掐在了北堂弦的腋下,耳邊說北堂弦沒控制住的大聲悶哼,安七夕的小臉刹那間白了!
北堂弦其實沒多疼,隻是爲了逗逗安七夕,可是看着她那張緊繃蒼白的小臉,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北堂弦的身上,他猛地将安七夕撲到,急切的解釋:“夕兒,我不是有意的,我百毒不侵,你不知道……”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法來戲弄我?來欺騙?還是你在試探我?”安七夕冷冷的看着北堂弦,怪不得他會有愧疚的表情,她心裏好生氣,她昨天那麽驚恐絕望,那麽歇斯底裏,什麽不想要了就想挽留住他,甚至想和他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可是換來的卻是虛驚一場,不,是一場戲,一場可笑而諷刺的表演。
她那麽傷心,那麽絕望,那麽心疼北堂弦,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她卻又無比慶幸,她好開心北堂弦沒有事情,她想隻要他活着她就什麽都不在乎了,可是她在乎他竟然戲弄她!這個壞透了的腹黑男人!
“不,不是的!”北堂弦緊緊的扣住安七夕,眸子底下是深深的慌張,他緊繃了神色,看上去有些冷:“我沒想到你那麽激動緊張,我想告訴你的,可是後來你……”實在太讓我瘋狂了,我忘記了對你說,其實我百毒不侵!
這些話北堂弦卻忽然說不出口了,因爲不管什麽樣的解釋在安七夕的面前都變得蒼白了,她是真的在乎他,她是真的願意和他一起去死,可是該死的,他到底做了什麽?
北堂弦從未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自己,那是一種無力與惶恐,安七夕冷冰冰的樣子就仿佛一把能穿透他心髒的尖刀,一點一點的淩遲着俗人的血肉之軀,痛不欲生。
安七夕依然在冷笑,不過很快的,她的笑容變得委屈和劫後餘生,她死死的拉扯北堂弦的頭發,用力的捶打他,用牙齒咬他,像隻發瘋了的小狗,理性全無,隻顧着發洩心中的委屈與驚恐!
北堂弦任由她鬧騰,嘴角帶笑,笑的滿足,笑的死皮賴臉,笑的讓安七夕也跟着笑,安七夕扯着他的發,惡狠狠的說:“北堂弦,你這個死男人,别再想着我會輕易原諒你,從今天開始你離我遠點,不然我就咬死你!”
然而再北堂弦瞠目結舌中優雅的翻身下地,沒想到安七夕竟然發洩一通就過去了?不計較了?而安七夕那惡狠狠的可愛模樣與拿得起放得下的大氣,讓北堂弦愉悅的大笑起來!他目光中的愛,幾乎濃郁到可以凝結!
“那,爲什麽我也沒有死?”安七夕忽然疑惑的看着北堂弦,她昨夜也在他嘴中喝了那毒水了。
北堂弦劍眉一挑,笑的邪魅而深情:“我北堂弦認定的女人,自然也不能輕易就死掉!”這一刻,北堂弦也是後怕的,若是當日沒有給安七夕飲下自己的血,安七夕也就沒有百毒不侵的體制了,那麽昨夜,她一定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