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王妃要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情,還要你一個死丫頭來教嗎?有沒有規矩?你是歸哪個嬷嬷管教的,一看管教你的人就是個上不得台面毫無規矩的,來人,将這死丫頭給我拖下去,掌嘴十下!”安七夕忽然眼帶厲色,冷喝出聲,一副喜怒無常的樣子。
小丫鬟聽了這話,全身一僵,陰暗中的眼睛閃過一層陰郁與殺機,卻哆哆嗦嗦的跪下,帶着哭腔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饒了奴婢吧。”
“所有人都聾了嗎?來人!給我來人!”安七夕像個潑婦一樣大呼小叫,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小丫鬟沒想到這個下人口中一直‘溫柔善良’的王妃竟然會這麽兇狠,而且還這麽喜怒無常,心中更加不屑的冷笑:溫柔善良?和潑婦無異。
小丫鬟眼中閃過一片濃烈的殺機,衣袖一抖,掩藏在衣袖下的手向外一反轉,身子竟然是直直的起來,眼中殺機畢露:安七夕,去死吧!
“夕兒,怎麽了?”冷酷的嗓音忽然響起,就仿若從天而降一般,緊接着亂糟糟的腳步聲在屋外響起,刹那間湧進了安七夕的卧房。
小丫鬟面色一僵,心中暗叫糟糕,身體反應極快,剛剛站起來的身子撲通一聲向前跪去,一下子撲到安七夕的面前,匍匐在地上,哭叫起來:“王妃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饒命啊……”
她翻來覆去的隻喊這幾句話,聽在不知情的人耳中還以爲安七夕要殺了這小丫鬟呢。
“怎麽回事?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凜冽的聲音已經近在耳邊,北堂弦快步走來,卻忽然停住腳步,目光錯愕的看着安七夕。
“滾開!”安七夕一腳将小丫鬟踹開,俏臉霜寒緊繃,淩厲的嬌吼道:“哭喪呢,你主子死了嗎?”
一句話,讓小丫鬟瞬間面部血色全無!她甚至忘記了一切的擡頭看安七夕,昏暗不明的燭火下安七夕那張絕美的臉被染上了妖冶的色彩,小丫鬟卻覺得全身冰冷,仿若看見了魔鬼一般,心頭驚駭!
安七夕爲什麽這麽說?難道她發現了什麽?不!絕不可能!她們的計劃天衣無縫,并且制定了計劃就立刻實行了,不可能這麽快就被人發現的!如果安七夕能夠這麽快就發現,那她就太可怕了!安七夕就絕對不會是她們表面上看到的那麽膚淺與毫無城府!
安七夕嘴角冷笑,哼,這就怕了嗎?好戲還在後頭呢,你怕什麽呢?有你更怕的!
“說!你到底是哪個嬷嬷管治的?竟然敢這麽沒規矩的大哭大叫,我難道還沒權利打你嗎?做錯事情不認錯,不接受懲罰竟然敢和我哭鬧,你以爲你是誰?千金小姐?哼,信不信我一氣之下将你這個卑賤的丫鬟賣進青樓!”安七夕用最惡毒的話語與最陰森的嘴臉面對小丫鬟,冷笑,嘲諷,威脅,就像一個潑婦與毒婦一樣的可怕!
北堂弦瞳孔緊縮,筆直的身子在燭火下仿佛不停的搖晃,虛幻起來,他看不清安七夕的容顔,隻覺得這一刻的安七夕是極其鋒利與鋒芒的,她豎起了自己所有的保護層來保護自己。
小丫鬟一聽安七夕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還以爲自己是那個嬷嬷管教的下人,這才松了口氣,可是安七夕說要将她賣進青樓,這可讓小丫鬟花容失色了,她好不容易才從那種地方出來,怎麽能在被人賣回去?
“王妃饒命,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小丫鬟匍匐在地上,嗚嗚哭泣。
安七夕卻漫步走來,在小丫鬟面前蹲下,昏暗不明的臉上勾着類似于嘲諷的笑容,隻聽她語氣忽然變得輕柔,似笑非笑的道:“做什麽哭的這麽傷心呢?我也沒說一定将你賣了呀,更何況,我什麽時候說了要殺你嗎?你爲什麽一直喊着饒命呢?”
小丫鬟全身僵硬,心裏怨恨極了安七夕的陰暗,恨不得馬上就将安七夕殺了,而此刻也正是絕佳的好機會,可是不行,因爲北堂弦在身邊,她若做什麽事情必定會暴露主子,她隻能忍耐!
“賤奴才!竟然敢污蔑我,好啊,既然你這麽不識擡舉,那我就成全你!來人啊,将這個以下犯上,滿口胡言,污蔑主子的賤丫頭給我拉下去,砍了!”安七夕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怒道,全身的威嚴一下子爆發到極緻,無人可撼動,尊貴逼人!
雖然,她此刻更像個沒有情感可言的女王!
小丫鬟這一刻才真的感到心慌,因爲她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安七夕身上那股淩厲與兇猛的殺意!這讓小丫鬟第一次慌張了,她錯愕的看着安七夕,忽然大哭起來,心中悔恨無比,主子隻是讓她将鶴頂紅放進安七夕的蜂蜜水中,她做什麽這麽賤,竟然親自送來。
本來那個清兒送來就可以了,可是她忽然想,要是能親眼看見安七夕喝下去,并且看着安七夕倒在自己面前,那麽主子夏可柔一定會更加高興,而她的好處自然也就大大的多了,因爲她了解夏可柔的背景,所以她對夏可柔是極盡可能的讨好滿足!
都怪自己太自以爲是,此刻竟然害得自己身陷囫囵,她第一次深感作繭自縛的悲傷與絕望!
“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喊打喊殺的,本王做主了,就将這丫鬟拉下去張嘴二十,重大十大闆好了。”北堂弦在不會用看普通人和心愛之人的眼光去看安七夕,他的夕兒很聰明,知道要藏拙,知道以假亂真來混淆敵人的視線,他相信,安七夕每做一件事情都有她的目的性,所以北堂弦開口阻攔,最主要的是安七夕并不是一個随意就喊打喊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