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的反應大大的出乎了安七夕的意料,明顯的是惱羞成怒啊,可是安七夕卻不得不感歎北堂弦這一句話實在是太給力了,安七夕立刻将房門也摔的咣咣響,索性來了一個自閉!
你北堂弦的話就一定要聽嗎?她安七夕就是恃寵而嬌了怎麽樣?還不是你慣出來的?
安七夕進入房間并沒有剛才表現出來的那麽大的脾氣,臉上所有的冰冷憤怒都消失了,她目光狡狤的看着卧房裏的窗子,又愧疚的看了眼關上的房門,心中默念:親愛的北北啊,對不起啦,就隻能先利用一下你了,不過爲了對付小三,你就先生氣一下吧,以後人家一定好好補償你的!
她又愧疚的看了眼房間裏那些華麗精緻的古董花瓶瓷器,心中暗罵:安七夕,你這個做孽的,這要多少錢啊!
可是她心中責備自己,下手卻絕不手軟,很有氣勢的一把揮掉了一個青花瓷,轉手就又打落了一個玉器,一時間房間裏噼裏啪啦的響作一團,聲勢驚人!
北堂弦站在外面,臉唰地就白了,幾步就沖到了門口,邊走邊吼:“安七夕你幹什麽?”千萬,千萬别傷到自己!
其實北堂弦剛才吼出來那一句‘恃寵而嬌’的時候就很後悔了!不應該,不應該那樣和她說話的,明知道她很好哄的,明知道隻要他哄哄她,她就不會這麽鬧了,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就是張不開口。也明知道她是講道理的,吃軟不吃硬,自己這種不冷不熱的态度一定會适得其反。
該死的,明明都知道,爲什麽還要偏偏這樣做?北堂弦覺得自己很矛盾。
安七夕聽見北堂弦的怒吼和腳步聲,心裏面瞬間就軟成了一團,她能聽出來北堂弦聲音裏的緊繃與慌張,能夠感覺到他那一句不溫柔的話中滿滿的緊張。
安七夕有什麽怨氣怒氣在那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雖然他的聲音不溫柔,也沒說什麽柔情蜜語,但是這樸實的話竟然會令她很開心,她覺得這樣的北堂弦很真實!
可是,對不起啦北北,現在真的不能與你和好呢,門外還有一個賊呢!
安七夕連忙跑到門口,将門插上,做出一副野蠻彪悍有不講理,還很恃寵而嬌的樣子,驚世駭俗的不讓自己的男人進房。
“安七夕!開門!”北堂弦推了一下沒推開就知道安七夕在裏面将門插上了,怒火與焦躁刹那間攻陷了他的心弦,激烈的跳動着,他怒吼的聲音裏充滿無力與狂躁,他能一掌轟爛這扇門,可是卻無法左右裏面那個讓他寝食難安的小女人。
房間裏依然在摔東西,安七夕心疼的直瓷牙咧嘴,哭喪着小臉摔,心裏怨念很大了。快走呀,哪怕走一個也行啊!兩個都不走,她的古董還不都摔碎了呀!好心疼!
北堂弦臉色鐵青,感覺到了安七夕明顯的抗議與威脅,狠狠的吐出口氣,半晌才将聲音恢複了冷漠的說道:“你别砸東西了,别……傷着自己!”
北堂弦面容都幾乎扭曲了,而後拂袖離去。他闊步前行,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窗子下面那團小小的縮成一團的人影。
房間裏砸東西的聲音終于聽了下來,緊接着就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哭泣聲,窗外的人影快速移動,很快的消失在了院子裏。
而此刻,房間裏的哭聲也停止了,安七夕輕輕打開窗子,目光嘲諷而期待的看着那人在門前消失的衣角,低聲道:“藍衣,你看戲還沒看夠嗎?”
藏在屋頂上的藍衣本來看戲正看得興趣盎然,能讓冰山王爺暴怒卻又舍不得傷害,又氣得幾乎歪了鼻子拂袖而去的人,除了着小王妃,當今還真再無他人有這個能耐了!
可是安七夕的突然出聲卻讓藍衣大驚失色,幾乎險些從屋頂上掉下來,見鬼了,聽錯了吧?王妃幹菜在叫她?還用那種調侃和戲虐的語調,剛才的傷心和歇斯底裏哪去了?
安七夕目光唰地朝着房角看去,準确的與一塊空瓦後面目瞪口呆的藍衣對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藍衣的暴露了而不自知!
安七夕自從能夠莫名其妙的運用‘吸星大法’以來,她的視線,聽覺,敏感度都比以往要強上百倍,所以她能發現一些細枝末節,本來她就知道這個藍衣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後來無意中一次,她不小心弄掉了一個茶杯,裏面裝着熱茶,直直的向着她的身上掉落。
而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藍衣出手了,那是安七夕第一次準确的理解了快準狠的含義,她甚至看見了藍衣的手帶起了一連串的殘影,那一刻她才确定,這個藍衣一定是以爲深藏不露的高手!
北堂弦竟然安排一個看上去不起眼實際上很厲害的高手在她身邊,安七夕隻能看到他滿滿的關懷,與未雨綢缪的心思,他是在擔心她的吧,擔心她在像上一次一樣被人綁走!
本來她不準備揭穿藍衣的,但是此刻她身邊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不得已隻能動用藍衣了。
藍衣也不不矯情,也不知道她怎麽閃的,就出現在安七夕的房間裏了,到讓一直信心滿滿的安七夕一陣發窘,輕咳一聲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怎麽發現我的?”清脆悅耳,帶着一股空靈與沉默太久的不自然,藍衣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