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麽夏可柔,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了解北堂弦的機會,雖然現在她還半死不活的,但安七夕可以确定,夏可柔一定讓人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隻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本來打算和北堂弦來個暗渡陳倉的,明面上和北堂弦鬧别扭,讓夏可柔以爲她安七夕是個隻會鬧别扭的沒有頭腦的繡花枕頭,而暗地裏她就原諒北堂弦了,當然前提是北堂弦保證以後不再看其他女人。
可是北堂弦從昨晚到今天的表現讓安七夕很糾結,于是她決定暗渡陳倉計劃破産,她準備将這份别扭延續到七天之後!
哼哼,你北堂弦不是要面子不開口嗎?好啊,那就都别開口好了,看看誰急!
想通了這些,安七夕也不再那麽斤斤計較,畢竟北堂弦那個人已經習慣了冷冰冰的了,要理解他一下吧,不過教訓是必不可少的,最起碼要讓他知道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來人啊,準備午膳,我要吃飯!”安七夕猛地站起來,明媚的嗓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她眼角精準的瞥見了院子門外那一直停留,卻因爲她忽然站起來而驚慌離開的紫色衣角。
來了嗎?這麽快!安七夕心中冷笑。
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那個夏可柔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都那副死德行了,竟然還不死心,這麽快就讓人來查探她的虛實了!剛才門外那個衣角她一直注意着,也發現了那種衣料和顔色,應該就是昨日跟在夏可柔身邊的一名侍女的!
好吧,夏可柔,就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你高一尺,還是我高一丈!真是期待和你的再次交鋒呢!
北堂弦一直坐在房間裏,大開的門正好能夠看見安七夕的側臉,她蹲在地上,日光毫不吝啬的賜予她光芒與璀璨,她側面的臉頰很柔和,粉嫩的小嘴偶爾嘟起或者撇嘴都讓她變得更加鮮活與生動。
她就像一幅迷人的美人圖,他總也看不夠,目光中遺留的慌亂被她這恬靜的自娛自樂所填平。看着她跨過地上那個的螞蟻,轉身向着房間走來,北堂弦的目光不知道怎麽的就有些慌亂與尴尬,仿佛是因爲這不經意的偷窺而窘迫,可是轉念一想,安七夕都是他的,他看自己的女人有什麽好窘迫的?
安七夕昂首挺胸的跨進門來,看也不看目光一直追着她的北堂弦一眼,洗過手,直接走進到了飯桌前坐下,面前已經擺上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看得安七夕食指大動!
安七夕的早上飯和午飯時一起用的,可是讓她意外的是北堂弦竟然也跟過來了!他這個時間不是應該用過午膳了嗎?安七夕故意無視餐桌對面的北堂弦,穩穩當當的坐下,安安靜靜的吃飯,面色平靜。
經過了剛才的思考,她決定先和北堂弦冷一段,堅決先把小三狐狸精解決掉,不然夏可柔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嚨中,實在難受。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不知不覺間想事情讓她出了神,竟然是呆呆的看着北堂弦,手也在機械的往嘴裏送飯粒,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花癡。
北堂弦的面色更冷,嘴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安七夕那‘失魂落魄’的表情看得北堂弦怒火中燒,恨不得撬開她的小腦袋看看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她要這樣折磨他,還折磨着她自己!
可是他不能!用力的壓下心頭的煩躁,北堂弦拿起筷箸,夾了一塊炸得金黃酥脆的黃金酥越過一桌子的菜送到她面前,并且略帶訓斥的說道:“好好吃飯,不是餓了?怎麽還在走神?”
“恩?”安七夕聽見北堂弦的聲音猛然回神,眼前已經多了一塊黃金酥,她剛條件反射的要舉起碗去接,忽地敏銳的發現門外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俨然是蹲在了窗下。
來了!竟然這麽大膽!還敢偷偷摸摸的潛入她的院子來偷聽偷看!夏可柔,你可真是見縫插針,絲毫不落啊!
安七夕心中冷笑,嘴角都忍不住挂起了一抹冷笑,然而這笑容落在北堂弦的眼中意義就不一樣了!
自己給她夾菜,越過一桌子的菜送到她面前,已經破了規矩,她不領情不要緊,盡然還露出這種‘不屑’的表情,這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北堂弦的面容更加冷俊,有轉黑的表現,他舉着箸的大手微不可察的一抖,冷漠的将箸收回去,啪地一聲放在了光亮的桌面上,目光複雜而冷漠的看着安七夕,要是換了别人早就被吓得跪地求饒了。
可是那其中不包括安七夕!
安七夕在剛想接過菜的時候,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可是她這個主意還未實施就看到北堂弦的手已經收回去了!并且擺出了一副冷酷到底的表情,安七夕愣愣的看着北堂弦,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摔東西,如果拍筷子算摔東西的話。
安七夕明顯聽到窗外傳來了一聲細微的摩擦聲,可是北堂弦卻全然沒有在意,隻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他的表情很冷應,明顯的是發怒的前兆,可是安七夕卻在他的臉上和眼中看到了一絲絲的……委屈!
安七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認爲北堂弦會露出那種委屈的近乎算得上是撒嬌的表情!老天,這個男人已經很妖孽了,請不要讓他更加妖孽了好不好!
安七夕連忙移開眼睛,索性将碗也往下,隻是她放下碗的聲音更加大,仿佛是在和北堂弦較勁一般,然而再北堂弦越來越冰冷的目光中站起來,轉身進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