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規矩的臭小子。”剛才的尊敬與擔憂一下子不見,幾位長老開懷大笑起來。
不遠處的一座山巅之上,那藍衣女子恬靜的雙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與哀傷,輕笑道:“這個老家夥還沒有老糊塗嘛。”
女子靜靜的遙望着另一邊,那便是北鶴王朝的都城,繁華而喧鬧,她的目光卻染上一層寒光,旋即是深深的愧疚與思念:“伊茉貝,我的小伊茉貝……”
安七夕一覺醒來身心舒暢,身上幹爽,隐約間那種冷熱交替和呼吸不暢的感覺也沒了,心情沒來由的好的不得了,抻懶腰,小腳丫一蹬,腳下卻傳來一聲悶哼,柔嫩的小腳丫蹬在了一個溫潤的觸感上,安七夕全身一激靈,猛地就要坐起來,可是腳卻被一隻手握住,她又跌到回去。
“誰……”她氣呼呼的擡頭,後面的字全都卡在了喉嚨裏,瞪大了眼睛,錯愕的看着北堂弦握着她的腳丫,而她的腳放在他的臉上。
這是什麽情況?
四目相對,安七夕尴尬的臉上爬出了紅暈,北堂弦目光詭異而危險,氣氛,暧昧凝固……
怪異的氣氛在二人之間流淌,安七夕這才猛然想起來自己還在和北堂弦‘生氣’呢!
小臉一冷,哼了一聲,又躺了回去,小腳用力的往回收,可是北堂弦好像較勁似的,就是不放手,力氣大的驚人,安七夕氣鼓鼓的瞪着眼,聽見北堂弦那悶悶的笑聲,她猛地側頭瞪他,那目光倒向是要将他吃掉一樣。
北堂弦也不說話,隻是輕輕的握着安七夕的玲珑小腳,從底部慢慢的向上按,輕柔的動作,略帶薄繭的手指滑過安七夕敏感而細膩的腳心,帶來一陣陣的酥麻與奇癢,害得安七夕更加往回縮腳,可是北堂弦就是不放手,并且變本加厲的兩隻手一起去按她的腳心。
他這樣做隻是通過腳底的某些穴位來給安七夕緩解傷寒帶來的不适,對于習武之人來說,身體上的每一個學位都要了如指掌。
可是安七夕并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用意,死死的瞪着他,腳心上癢癢的讓她想要大笑,可是又不想再北堂弦面前露出笑臉,她隻能死繃着小臉,都快氣死了。
北堂弦不哄哄她也就算了,現在這是在幹什麽?戲弄她嗎?很好玩嗎?她從沒覺得北堂弦這麽可惡,可是這一刻,她讨厭死北堂弦了!
用力的往回縮腳,奈何力氣不夠與北堂弦抗衡,安七夕雙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被褥,手指泛白,死咬着小嘴,就是不想發出一點聲音,小臉别的通紅,她好難受,好難過,北堂弦讨厭死了!
安七夕眼中都憋出了眼淚,可是遲遲不肯落下,北堂弦沒看見,隻是一直一直的按着,将她的小腳丫都放在了懷裏,手上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本來應該結束了的按摩,卻遲遲沒有結束,他認爲的治療,在安七夕的心中就是折磨。
“恩!”忽地,北堂弦手指不經意的一用力,也不知道按到了安七夕的哪個穴位上,突然的巨大刺激讓她再沒忍住的悶哼了出來,一股巨大的委屈和郁悶包圍了安七夕,她本來就是和北堂弦卯了一股勁,不願先開口,可是一個哼聲卻讓安七夕覺得自己輸了,這感覺真的不好
眼睛裏憋屈的眼淚唰地落了下裏,毫無征兆的洶湧,安七夕幾乎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氣,一腳踹在了北堂弦的胸口上,連着這他的手都被踹的一松,安七夕立刻收回了腳丫,翻身下床,連鞋子都不穿就往外走去。
北堂弦一愣,安七夕的悶哼讓他回神,手掌中的力道不自覺的松了下來,可是刹那間手中那溫潤細膩的觸感就消失不見,目光掠過安七夕臉上挂着的淚珠,心口一窒,疼痛與慌亂蔓延,霍地起身,追了過去。
“夕兒!弄疼你了?”北堂弦冷冽的嗓音帶着一絲無以名狀的慌亂,一把抓住安七夕的手臂,緊緊的卻又不會弄疼她。
安七夕猛地回頭看他,大大的眼睛裏都是淚水,不是她嬌氣,實在是北堂弦剛才那莫名其妙的做法實在是讓人憋屈,被人戲弄的感受可真不好受!她無比認真的看着北堂弦,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可惡?明明做錯了事情還不認錯,好吧,她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他計較了,她也不奢望他的甜言蜜語了,因爲面對這樣一座大冰山她所有的期望都注定要落空了。
可是,可不可以不要來戲耍她?明明知道人家癢的要死,竟然還過來‘那麽認真’的問她是不是弄疼她了?這算什麽?腹黑耍手段嗎?什麽‘折磨我,也折磨你,有趣嗎?’她看是他覺得有趣吧!不然現在爲什麽要用這種手段來折磨她?
安七夕自己都沒有注意,一口潔白的貝齒幾乎上下磨的厲害,咯吱作響,她的目光幾乎冒火,前所未有的煩躁,她到底找了個什麽樣的男人?一下子可以溫柔寵溺,一下子又像個冰山木頭!
“哼!”安七夕嚴謹的奉行了自己的話,不和北堂弦說話!重重的哼了一聲,小細胳膊甩的很用力,倒讓她甩開了北堂弦的鉗制。
北堂弦看着安七夕氣呼呼的背影,從未有過的無力與挫敗,他真弄不明白這個女人了,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是不是女人都會恃寵而嬌的?北堂弦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就算這個女人在怎麽恃寵而嬌,他想他都不會舍得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