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七夕在聽見這一聲的時候,隻覺得心中那團火砰地炸開了,她一身的毛發幾乎都要豎起來了!他該死的竟然回應那個狐狸精的話!
安七夕胸脯劇烈起伏,不自覺的又咬着下唇,這是她生氣和緊張的時候慣有的小動作,她靜靜的站着,卻仿佛一座靜止了的滿漢火氣的火山。
“恩?”北堂弦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一直在身邊的安七夕,可是這一次手中落空,他哼了一聲轉頭去看,卻發現安七夕早已不再他身邊,而是站在了老管家那邊,怎麽跑哪去了?距離,不算遠,可是他現在要是跟過去,這麽多人看着,有失體統和他王爺的面子。
北堂弦沒有動!隻是不解的看了眼被管家幾乎擋住了大半的安七夕,那兩道劍眉再次蹙起,竟然比之前要緊擰,眸色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心慌。
夏可柔見北堂弦沒有在喊安七夕過來身邊,心頭狂笑,終于成功,今日,她一定要從正門進去,她要做這王府未來的主母,甚至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她怎麽能從一個黑暗而狹窄的後門進入呢?
“王爺,柔兒剛才……”夏可柔含羞帶怯的上前兩步,話還未說完就被北堂弦的話問住了。
“你說你叫夏可柔,你是西赢來的吧,你爲什麽自幼無依無靠?你父母呢?”北堂弦話一開口整個王府門前的氣氛頓時不一樣了。
而夏可柔的目光卻閃過一抹驚恐與忐忑,正在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的時候,安七夕卻忽然開口了。
安七夕在北堂弦開口問夏可柔的家庭背景的時候,那股怒火真的控制不住了,她告訴自己不要那麽小肚雞腸,不要那麽小氣,隻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問去吧,可是一想到北堂弦問這些話的目的是爲了更了解夏可柔,她真是要瘋了!
她第一次發現在愛情面前她竟然這麽渺小,這麽自私,這麽沒有度量和胸襟,可是她顧不得了,什麽也不顧了,就像一隻炸毛的波斯貓,明亮的瞳子裏有怒氣有水潤,死死的瞪着北堂弦,幾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扯過他的胸襟,甜軟的聲音裏委屈心酸憤怒毫不掩飾。
“北堂弦!你要是敢讓這個女人從正門進去我就離家出走!還有,我決定七天不和你說話,從現在開始!”安七夕幾乎是用吼的,反正她是北鶴王朝有名的善妒女子了,她也不怕名聲更大一點,最好震得那破皇帝都不敢再送女人來!
“夕……兒?”北堂弦瞳孔緊縮,身體都僵住了,安七夕那一句‘離家出走’把北堂弦驚住了:“怎麽了?”
他連忙抓住安七夕的手腕,卻被安七夕用力的甩開,頭也不回的王府裏走,藍衣一臉驚悚的跟在安七夕身後。
“啊!”安七夕裙子太長,走路又急,當初北堂弦下令砍掉了所有的門檻,可是大門的唯獨留着,安七夕一個不小心險些摔倒,幸好藍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情緒,才不至于出醜。
北堂弦驚的低吼一句小心,而安七夕此刻氣得已經轉過身來一腳踹在了那厚實的門檻上,她的腳是疼的,可她卻裝的若無其事地走開,并且對着一個仆人怒聲道:“把那個該死的破門檻砍掉,不要讓我在看到它!”
北堂弦的目光一直追着安七夕的背影,直到她徹底的消失在了視線裏北堂弦才收回視線,隻是此刻,他那雙鳳眸裏彌漫着無人察覺的驚慌和狂亂。
安七夕的突然爆發将北堂弦驚到了,他根本不知道爲什麽她會忽然發火,竟然連離家出走都敢說,這個死丫頭,她到底怎麽回事?
“噗!”夏可柔看到安七夕差點摔倒沒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出來,活該,這就氣得暴跳如雷了?也不過如此嗎,她還以爲那麽伶牙俐齒的安七夕會很不好對付呢,此刻看來也不過就是草包一個,一點城府也沒有,這樣就發脾氣和夫君大吼大叫,哪個男人會忍受這樣的壞脾氣?
夏可柔不知道的是,安七夕這樣的壞脾氣完全是被北堂弦慣出來的,安七夕也隻對北堂弦這麽不客氣,這麽肆無忌憚,她對别人從來是客氣和禮貌的,當然,仇人惡人除外。隻有在北堂弦面前,安七夕才這般理直氣壯,因爲她知道不管她怎麽樣北堂弦都不會不要她!
安七夕剛一走到拐角就忍不住跳腳了,坐在石台上捂着小腳丫皺巴着小臉郁悶的道:“疼死我了!這個破北北,他竟然敢盯着那個死狐狸精看,還敢問着問那回應她,他怎麽回事嘛?真可惡!”
藍衣本來很擔心安七夕的,那麽突然間的爆發實在太吓人了,沒看王爺的臉色都被安七夕的怒火炸的白了三分麽,可是安七夕此刻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剛才那個怒火沖天,也蠻不講理無理取鬧的王妃啊。
“要死了,藍衣你怎麽也跟着回來了?快點去看着北北和那個狐狸精,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來告訴我!”安七夕一拍腦門連忙推着一頭霧水的藍衣,雖然藍衣口不能言,但她能看懂唇語,回來寫給她就好了。
藍衣更加疑惑,王妃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是中邪了?還是氣瘋了?藍衣這樣想着,對夏可柔的厭惡已經能夠到了一定的程度了,她滿眼憐惜的看着安七夕,這麽可愛的小王妃,竟然都被夏可柔那個賤女人氣得發火,她一定要把那個王妃教訓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