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夏可柔忽然仿佛又有了無窮的力量一般,她在擡頭的時候,眼中的恨意幾乎仿佛從不曾出現過她眼中一般,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踉跄幾步,靠近北堂弦一些,顫聲道:“王爺!您要爲柔兒做主啊,柔兒還未過門就被安側妃這般挑剔找茬,若是以後過了門,柔兒真擔心不能安安穩穩的服侍王爺呢,求王爺一定要給柔兒做主啊。”
她哭的雨帶梨花,全身都在顫抖,仿佛是害怕極了的,聲音裏的委屈帶着她柔媚的嗓音,更加顯得弱不禁風,嬌柔妩媚,惹人憐愛。
周圍有的男人已經心生不忍了,這樣一位人比花轎的絕美女子,就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裏好生愛護,怎麽能這樣讓她還未過門就當衆羞辱?這個安側妃也真是過分!
可是也有人糾結,安側妃可是比那個夏可柔漂亮多了的,就是潑辣了一點,二人各有千秋,這弦王爺還真是豔福不淺!
周圍的人小聲的議論着,他們倒不怕有什麽問題,大不了散了就是。
“王爺,您也要爲妾身做主啊,她還沒過門就敢污蔑我,要是過了門我還不天天被她欺負呀?以後還怎麽安安心心的伺候王爺呀,今日王爺要是不給妾身一個交代,妾身可不依。”安七夕眼珠子一轉,不給夏可柔繼續做戲的機會,柔若無骨的貼上北堂弦的身體,嗲裏嗲氣的說着不适合她的話,那嬌嬌媚媚的樣子着實令人心動,隻不過那嗲裏嗲氣的語氣……
衆人隻覺得一身惡寒,雞皮疙瘩掉一地!
衆人忽然就想,這任何人果然是個有不同的,夏可柔嗲來嗲去的人們就覺得仿佛骨頭都酥了,可是這安七夕也來這個調調,簡直是……殺人不償命啊!反而,衆人覺得安七夕就應該是剛才那個樣子,的理不饒人,嬌俏桀骜的,活潑真實的樣子才最可愛美麗!
北堂弦也被安七夕學着夏可柔的語調弄得渾身不舒服,可還是很享受安七夕這樣粘着他的,他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想怎麽樣?”
這句話算得上硬邦邦的了,要不是安七夕剛才的語氣惡心到北堂弦了,北堂弦認爲他會很溫柔的和安七夕說話,可是他實在不想再聽安七夕用那個調調說話了,好像舌頭打卷了。
本來就平常的一句話,可是從北堂弦嘴裏說出來那就不一樣。誰不知道這位弦王爺冷酷無情,鐵面無私,手段殘忍。按照人們的印象,北堂弦是絕對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去做一些隻有風流子弟才會做的,爲一個女子戲弄另一個女子的蠢事,可是此刻,北堂弦開口了,他既然開口了就絕對不會沒有結果就完事。
而且他問的是安七夕,不是夏可柔!這代表什麽?代表他在乎的是安七夕!
轟地,人們心中那股八卦之火徹底沸騰了!各個支起了耳朵,雖然民間早就流傳弦王爺寵愛安七夕的消息,可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啊!
夏可柔更是崩潰,狂怒!本來安七夕那麽‘不要臉’的貼上北堂弦她就已經很震驚了,而後便是鄙夷,就算是青樓女子也沒有安七夕這麽随便,而安七夕竟然還敢學她說話,簡直不知所謂!她幸災樂禍的想,北堂弦不一腳将安七夕踹出去都算天大的恩典了,可是北堂弦不僅沒有推開安七夕,反而還問她想怎麽樣?
什麽意思?是答應了安七夕的話?要爲安七夕做主?夏可柔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依然是那副嬌弱不堪的樣子,目光楚楚可憐又滿含愛意的看着北堂弦,那一眼,真像是在仰望情郎!
安七夕笑的不懷好意,明亮的波斯貓般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粉嫩的小嘴輕啓,嗲嗲的兩個字蹦出來:“人家……”
她那拐了仿佛十八個彎的音調被北堂弦面色不善的打斷:“好好說話!不然,本王不介意……”說道這,北堂弦忽然在衆人驚悚的目光中低下頭顱,暧昧的在安七夕的耳邊輕笑着戲虐道:“将夕兒的小舌頭捋直了!”
轟地!安七夕一張粉臉通紅,她當然感覺到了北堂弦話裏的意思,一想到北堂弦那沒完沒了的熱吻,安七夕就一陣無力,這該死的大色狼,竟然……說這麽暧昧的話!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卻撞進他黑曜石般黝黑晶亮的眸子,裏面的寵溺笑意一閃而過,安七夕小嘴角勾啊勾,勾起一彎甜甜蜜蜜的弧度。
“我就是正義、直言!爲什麽她要說我是找茬挑刺呢?難道我說的那些都不對嗎?她明明就不該做穿紅禮服,這是她的身份,她應該緊守本分,明明做錯了,卻還在強詞奪理,将一切責任都推到了皇上身上,一個皇上禦賜的側妃娘娘,竟然敢自稱是本王妃,她眼裏還有王法祖訓嗎?一個身份尊貴的側妃不是街頭的三教九流,更不是那煙花之地的風塵女子,竟然敢青天白日之下口出污言,一口一個賤人的叫比她早進門的我,我說的哪一條錯了呢?她竟然還敢反咬一口?”安七夕一口氣說完,整段話抑揚頓挫,理直氣壯,語氣淩厲。
她每說一句話夏可柔的臉色都蒼白一份,夏可柔真不敢相信,無意中她竟然犯了這麽多的錯嗎?怎麽可能呢?一定是安七夕這個賤人找茬陷害她!
“北堂弦,你今日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還我清白,你可别怪我三天不和你說話!”安七夕掐着小腰,微微仰着那漢白玉般的頸項,紅唇微微嘟起,有點野蠻和令人頭疼的形象,卻被她最後那一句威脅弄得啼笑皆非,反而感覺這野蠻是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