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心裏面已經恨上那個夏可柔了,她可是記得這個女人的,那天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竟然敢給王妃下馬威,還敢對王妃出言不遜,現在又來打擾王爺和王妃的生活,真是個小賤貨!藍衣心中冷笑着,這回你來了也好,就讓你活着走進來,死着被人擡出去!
安七夕并不知道藍衣的想法,她隻是因爲前世的事情和夏可柔那張臉而已是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而已,殺身之仇,不共戴天!
安七夕告訴自己,盡快想辦法将那個夏可柔弄出去,她不想将不應該屬于夏可柔的仇恨加注在夏可柔的身上,畢竟她的仇人不是夏可柔,隻是讓她時刻記得這個王府裏有一張仇人的面孔,她實在沒辦法接受,感覺像是吞了一百隻蒼蠅那樣惡心難受!
“夕兒!”清冷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北堂弦一身黑段子長袍,逆着光走進來,一身氣勢仿若巴比倫古老的王,威嚴而極具壓迫感,古樸大氣的沉着厚重感撲面而來,那雙微微挑起的鳳眸裏醞釀着點點的陰霾。
安七夕一陣恍惚,心頭煩亂,隐隐的總是有種不安在跟着她,她看着北堂弦,忽然心頭升起一個可怕而瘋狂的念頭。
會不會,前世的事情再次發生?她的男人被擁有同一張臉孔的女子狠狠的奪去,她悲劇收場,落得慘死?
安七夕被這個想法吓了一跳,臉唰地就全白了,愣愣的看着北堂弦,目光呆滞,那股戾氣與憎恨第一次沒有掩藏的在北堂弦面前展露無遺!
北堂弦瞳孔緊縮,倏地一步上前,緊抓着安七夕的肩膀,俯下身去,略顯慌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夕兒?你怎麽了?”
安七夕恍然回神,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顔上滿滿的心疼和眼中濃濃的焦急,這一刻,安七夕前世的被一直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怨氣全部爆發出來,她猛地抱住北堂弦的脖子,慌亂而急切的大叫着:“不準離開我,北堂弦,你是我的,不要離開我……”
北堂弦的身體有刹那間的僵硬,旋即心口酸脹的疼痛開始蔓延,蔓延過他糾結的肌肉,緊繃的肌肉更加堅硬如鐵,他緊緊的将安七夕抱在懷中,聲音裏多了一份溫柔的安撫,少了一份冷酷的疏離:“不怕,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夕兒,你乖啊……”
北堂弦的瞳孔更加深邃漆黑,安七夕從來不會這樣毫無理由的哭鬧,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發自内心的驚恐和無助,還有讓北堂弦費解但心驚肉跳的恨意,北堂弦更加急切的想要了解安七夕,她到底,有什麽事情瞞着他?
直到這一刻,他才下定決心,将安七夕從小到大的事情翻出來,徹查!
“北北不會離開我的,你不要喜歡别人,不要愛上别人,就我一個好不好?北堂弦,好不好……”呓語般的聲音,還有隐隐約約的抽抽嗒嗒,委屈極了。
北堂弦看着懷中哭的雨帶梨花的小人兒,心都要碎了,這是安七夕第一次這樣毫無顧忌,放肆而歇斯底裏的在他面前哭泣,哭了好久,北堂弦就這樣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不停的重複着‘是你的,一直都是夕兒的,你乖啊……’不知疲倦,也不厭煩。
他北堂弦這一輩子,估計還要算上上一輩子的所有耐心和心疼,恐怕全都給了懷中緊緊抱着他哭睡着的小丫頭了。
房間中的下人早就習慣的關門退去,北堂弦靜靜的看着即使睡着了偶爾還會抽搐一下的安七夕,她每一次的抽噎都讓北堂弦心口緊縮,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捏住了心髒,疼痛萬分。
“小乖,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真正的接受我,才能讓你把你的委屈和恨意都交給我,讓我來爲你背負……”無限惆怅的歎息,是無力而艱難的。
北堂弦輕輕垂下頭顱,含住她微微嘟起的粉嫩小嘴,上面還有淚水的鹹鹹的味道。
直到下午夕陽開始西落的時候,安七夕才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奇怪的是,她這一覺睡的極其踏實,也很舒服,仿佛那一場大哭将心裏一直壓抑的委屈哭出來了一般,感覺輕松多了。
可是也隻是精神上輕松一點而已,身上……可不輕松!
安七夕小眉頭緊蹙,咕哝一聲,不情不願的扭扭身體,企圖遠離腰間那沉重的東西,可是收效甚微,她這才不滿意的睜開水蒙蒙的大眼睛,微微擡頭,入眼的便是一具蜜色的強壯胸膛,身上的裏衣微微敞開,露出大片健美的胸肌,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身體了。
隻是安七夕的小臉卻唰地紅了一半,目瞪口呆的眼睛裏睡意全無,她很囧的看着自己的手……竟然不老實的停在那胸膛之上?
安七夕僵硬着身體,像個小木乃伊,怎麽也想不到啊,自己竟然還有色女的本質,睡着了竟然能也還能吃豆腐?
唔,北堂弦,你身材要不要這麽好?安七夕滿眼桃花,垂涎欲滴!
她一邊在心裏贊歎着一邊繼續向下,一點沒有再往下一點就要過界和遭遇危險的覺悟,可是,頭頂一道沙啞性感的男低音驟然響起。
“你确定,你要繼續往下?”那聲音,仿佛陳年老酒曆經了滄桑,越發的醇厚而濃烈,性感而沙啞中微微帶着一絲隐忍,那邪魅的語氣帶着暧昧的調侃,呼吸間都有濃郁的令人着迷的氣息流淌。
安七夕僵硬着不敢動,可是那張小臉卻唰地全都紅了,就連耳朵脖子都變成了微微的淡粉色,煞是誘人。她的心怦怦怦的劇烈跳動着,即心虛又隐約的有些感覺很刺激,但更多的卻是羞澀,她用一種掩耳盜鈴的可笑方法,将自己僵硬的小手慢慢的往外抽,就是不擡頭去看北堂弦,她能想象,那張臉上此刻一點挂着得意與戲虐,甚至是欲望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