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安七夕此刻才發現自己真有磨人精的潛力,明明是口不對心的,也明明感覺到北堂弦的不安,她卻依然能說的如此輕松,可是爲何心裏,卻隐隐不安呢?
“後悔?我還真沒法後悔?心都丢了,沒想到竟然丢給了一個小白眼狼!”北堂弦略帶自諷的笑道,眸光越發深沉。
安七夕的目光瞬間軟了下來,北堂弦,她隻是想要一個承諾,一個依靠,一份絕對忠誠的愛情。
周圍的人看着那對俊男美女相擁本就已經震驚了,離得近的聽見安七夕那驚世駭俗的話更是目瞪口呆,而北堂弦那模棱兩可卻又縱容的态度也在周圍人的心中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而北堂弦的身份刹那間就在人群中傳開了。
如此,瞬間,安七夕是個妒婦前來追逐弦王爺,和弦王爺寵愛安七夕,乃至于縱容的她無法無天的消息,就仿佛插了翅膀的綿綿細雨一般,飛到了大街小巷,再配合上剛剛安七夕在牡丹坊的那場轟轟烈烈的砸場子行爲,所有人都震驚的‘相信’了弦王爺确實是縱容這個小王妃的,不然她怎麽敢這麽飛揚跋扈?
自此之後,北鶴王朝迅速的傳開一條留言,鐵血冷酷的弦王爺終于遇到克星,原來這位戰神鐵血王爺也可以如此柔情!因爲他縱容的安側妃敢直呼弦王爺的名諱,敢明目張膽的砸場子威脅青樓不準接納北堂弦,敢給北堂弦臉色看,而他們敬畏神秘的先王卻……全部默許,甚至柔情一笑。
安七夕此刻知道自己虛驚一場,也挺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說:“那個,我剛才從牡丹坊趕來。”
“恩,恩?”北堂弦低頭看她,卻發現安七夕小巧的耳垂都是淡淡的粉紅,誘人垂涎,北堂弦眸色一暗。
安七夕偷偷看了眼北堂弦,暗罵自己沒用,心虛什麽,正好告訴北堂弦,他在敢讓她這麽擔心害怕,她還砸!于是擡頭說道:“然後我命人将牡丹坊砸了!”
北堂弦一愣,在安七夕有點忐忑自己闖禍的時候,卻沒想到北堂弦嘴角漸漸擴散,嗓音更加輕柔而縱容:“砸完了舒服沒?要是沒洩氣再給你找個地方砸個痛快可好?”
她火氣越大,就代表她越在乎他,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生氣?
安七夕小嘴張得大大的,狐疑地看着北堂弦,卻發現,這男人的表情很認真,沒有責怪,反而笑意深深,那雙平時冷酷而吓人的眸子,此刻因爲盛滿了笑意而更加深邃美好,安七夕慢慢勾彎了小嘴,開心的抱着北堂弦的勁腰,心滿意足。
惹禍了不用擔心被責怪,還有人給扛着,這感覺真好,太棒了!多少女人也許終其一生也沒有一個這樣可以爲她擔當扛着的男人吧!
“你和北堂烈的事情談完了嗎?”安七夕忽然眼色一沉,小臉上多了一抹凝重,問道。
敏兒一家人的事情是安七夕中的第一大事,她實在不忍心看着那些柔弱的女子在被人欺辱,還有那小小的冬兒,剛剛死了娘……
“恩,先回家。”不想再被這群人當熱鬧看,北堂弦拉着安七夕的手就要走,他看出了安七夕的欲言又止,何事讓她有這種糾結凝重的表情?
“公子且慢!”一道柔媚的嗓音忽地從後方傳來,很輕柔,淡淡的嗓音仿佛能令人骨頭都酥了!
安七夕腳步一頓,北堂弦卻一直走,兩個人的腳步一下子就不統一了。
“夕兒?”北堂弦疑惑的看她,卻發現安七夕已經轉頭。
她倒要看看,這個名滿京城的名妓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這麽多男人趨之若鹜。
可是一眼看到來人的一刹那,安七夕幾乎就僵硬在原地了!腦子轟地一聲就炸開了!直愣愣的看着已經要靠近岸邊,那站在船頭之上的紫色身影和那張幾乎讓安七夕刻骨銘心,憎惡絕望的臉。
那張臉眉眼如畫,肌膚勝雪,唇紅齒白,長發飛揚,身姿綽約,可謂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
那女子站在船頭之上,一臉淡雅的笑意,隻是那笑并未達到眼底,卻依然令人如沐春風,爲之失魂,所以她已出現,岸邊湖上的抽氣聲驚豔聲便此起彼伏,一時間無人不知的此女子的名字。
夏可柔!京城名妓夏可柔!牡丹坊挂牌的花魁,賣藝不賣身的清藝妓!
她叫夏可柔?安七夕的瞳孔緊縮,臉上的恨意專揀轉化成無限的哀愁與回憶。
那夜,擁有與夏可柔同一張臉的好友哭的雨帶梨花,她說:“安安,我有了他的孩子,你将他讓給我吧,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你不能不成全我啊,你難道要看着我的孩子死去或者沒有父親嗎?”
笑話,明明就是你搶了她安七夕的未婚夫!爲何又在她面前哭得這般傷心,好似她安七夕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她不該同情她的,可是那一刹那的心軟換來的是什麽?是背叛她的好友,剛剛還哭的雨帶梨花的女人,轉眼間就猙獰的扼住她的脖子,森森的笑:“這個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愚蠢的女人?你要純粹的愛情?你配嗎?”
她說:“安安,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沒有父母的你,沒有任何背景的你,怎麽可能和我比?他選擇我是對的,要恨就恨你自己命賤,貧窮的你不配擁有昂貴的愛情!去死吧!”
那瞬間,安七夕天堂地獄走了一遍,辛辛苦苦的勤工儉學,聽人說心理醫生掙錢多,她就去學,好不容易畢業有了工作,婚姻事業同時上了軌道,卻在新婚之夜的時候,被以爲是最好的朋友在背後狠狠的給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