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七夕的東西,包括男人——甯缺勿濫!
驚叫怒罵哭嚎的聲音在牡丹坊裏連連不絕,尚将軍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招來了一堆精壯的士兵,三十幾個人齊心協力,噼裏啪啦狠狠的摔,用力的砸,真不手軟,不到半個時辰,剛剛還華麗奢靡的牡丹坊,京都第一的妓院就滿目瘡痍,支離破碎,慘不忍睹!
“啓禀王妃,能砸的都已經砸了,這房子要不要一把火燒了?”尚将軍滿面紅光,好久沒有這麽酣暢淋漓了的發洩了,這種出力氣的活簡直比在女人身上還要爽快!
安七夕面容沉靜,冷眼旁觀的看着,隻是沒想到尚将軍竟然比她還狠,燒了?那真的就片瓦不留了,她,還真做不到這麽狠絕!
老鸨已經面如死灰,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心血就這樣毀于一旦,心裏的怨恨與毒辣驟然爆發,卻在聽到要燒了她的房子的時候不得不服軟:“王妃!您大人有大量,是奴家錯了,奴家嘴賤,您就饒了奴家吧,啊嗚哇哇……”
安七夕心中刹那間心軟,擰着眉頭不發一言轉身離去。
“來人啊,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鸨押進大牢,等候發落!”尚将軍說完樂颠颠的跟着安七夕離開。
王妃受刺激了,火氣很大啊,王爺估計要倒黴了。尚将軍這厮在心裏幸災樂禍!
“那個什麽夏可柔在哪裏比武招親?”安七夕聲音冷的好像冰塊。
“比武招親?她不招親,就是找個相好的……莫将知道,咱們馬上就去!”尚将軍看安七夕不耐煩的眼神,立刻招呼着安七夕上了馬車,直奔那個罪惡的湖上!
到了湖岸上的時候,安七夕實在不得不被眼前的景觀震撼了,那真是……人山人海!
怪不得覺得今日街上的行人多了很多呢,原來都是聚集在這等着看那個夏可柔找相好的呢!安七夕心中冷笑,古代的女人,還能不能有個新鮮點的主意?這個都快被玩爛了!
尚将軍力大驚人,又因爲安七夕實在過于美豔驚人,一些人都起了偏偏君子之心,禮貌謙讓,所以安七夕幾人毫不費力的越過人群來到最前面。一望無際的湖面,水波蕩漾,岸上楊柳垂拂,風景秀麗而清風柔和,果然是個搞調情玩暧昧的好地方!
湖上二十幾條畫舫裝飾的大氣而華貴,緩緩的圍繞在中間一條裝點華貴雅氣的畫舫周圍,所有畫舫上都站着優雅俊美的男子,他們自認才情兼備英俊潇灑,水汽蕩然中隐隐有靡靡之音傳來,正式從那中間的畫舫中流瀉而出。
安七夕對這些都在乎,她問尚将軍:“你覺得王爺會在那條船上?”
“那條,那是烈王爺的标記!”尚将軍一眼就看出了北堂烈的畫舫。
安七夕眯起眼睛,心裏對北堂烈已經打上了拒絕往來客戶的黑名單,竟然拐着她家男人來這種破地方,但是北堂弦也絕不能饒恕!意志不堅定的男人最容易出錯,看來她的路還很長啊!
“去給我找把琴來。什麽也别問,快去!”安七夕目光死盯着那條畫舫對尚将軍道。
“是!”尚将軍匆忙離開,心裏卻在低估,難道王妃也要來個琴藝大比拼将王爺拉回身邊?這主意不錯!
周圍的人議論着那夏可柔如何如何絕美,如何如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言辭間無不贊賞仰慕。
安七夕表情淡然,心中冷笑,忍不住的心裏犯酸,北堂弦,你的眼睛已經看了那個夏可柔了嗎?那一瞬間,安七夕心裏竟然升起一股戾氣,看了就把你眼睛挖出來洗幹淨再放回去!
“夫人!”尚将軍也不知道在哪裏弄了把琴和琴案,擺好了看着安七夕:“夫人來一曲來天籁之音,讓主子聽聽。”
“我不會!”安七夕淡淡的道,古琴呢,幾根弦她都不知道,不理會吃驚地張大嘴巴的尚将軍和一臉疑惑的藍衣,安七夕緩緩的就席地而坐,目光死死的盯着畫舫,纖纖玉指放在琴弦上,姿态高雅而飄逸。
她的舉動引來無數人的側目,都不接她在做什麽,不過衆人的興趣很高,畢竟安七夕是個美人,還如此高雅從容,不知道會走出如何高雅悅耳的天籁呢?
北堂弦,你愛聽着靡靡之音?可惜,我偏偏不會,不過,奏一曲六指琴魔群魔亂舞風中淩亂她還是會的,你可聽好了,這一曲,她隻爲你奏!
安七夕是根手指頭全都放在了琴弦之上,完全沒有指法,那是根蔥玉手指柔若無骨的一齊從内向外劃出。
铮铮!
刺耳而不協調的琴音忽然響起,所有人都愣住了,安七夕卻不管不顧,在衆人驚愕鄙夷與震驚的目光中,發洩般的瘋狂勾動琴弦,心中的那股怒氣和不安,再加上擔憂着天牢裏的人,讓她心思再難平靜,這在衆人耳中的刺耳噪音,卻仿佛成了安七夕發作怒火的源頭,呼嘯着,高低起伏,铮铮戾氣,震耳欲聾!卻别樣的帶着一種氣勢磅礴,震撼人心的大氣與狂傲!
微風呼嘯,她才長發淩亂飄起,絕美的容顔上是驚心動魄的張揚與桀骜,别人眼中的瘋癫,卻是她發洩的源頭,不在乎衆人眼中的她是何等的瘋狂,她隻在乎,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會不會出現在這讓她不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