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受青樓的歡迎!
安七夕眼神一冷,慢悠悠的道:“既然這樣,還有沒有和你們牡丹坊同名的妓所?或者,你們牡丹坊有什麽别的地址所在?”
老鸨張口就要否認,卻忽地一愣,脫口說道:“哎呀,今兒是我牡丹坊花魁娘子夏可柔在湖上泛舟,招募座上賓的日子!”
老鸨懊惱的話忽然停止,心想真是忙暈頭了,竟然忘記那個夏可柔打着牡丹坊的名号公然攬客的,怪隻怪這個夏可柔行事太古怪,晚上不獻藝,還賣藝不賣身,偏要白天弄什麽詩詞歌賦共賞,要不是有源源不斷的銀子進入腰包,她都要忘記這個夏可柔了。
安七夕臉色一變,霍地轉身,那淡雅柔和的嗓音變得果斷而冷冽:“尚将軍,這裏光線太暗,椅子太硬,茶杯沒有茶水留着又有何用?男人太吵,女人太煩,老鸨更呱噪,我看天牢很好,對啦,得罪我,區區幾天牢獄之災不算過分吧?”
安七夕不是沒有聽見人們倒抽冷氣的聲音,也不是她太狠太無理取鬧,隻是她心裏本就憋着一把巨火,此刻北堂弦的舉動已經讓她很難受,她對自己說過,從活一次,這一次,她絕不再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她就是要鬧,就是要飛揚跋扈,就是要讓人知道,她安七夕,不再好欺負!就算在别人眼中她的做法極端而沒有道理,但是,怪就怪老鸨剛才的話讓安七夕心裏系上了一個疙瘩,她就是要鬧到人盡皆知,她安七夕的男人,敢來青樓,不管進沒進來,讓她知道一次,就砸一次,她不僅要管住男人的心和腿,還要砸到所有青樓都不敢接下北堂弦這個客!
雙管齊下最保險!
尚将軍心裏的熱血也被安七夕幾句話給激起來了,這女人可真是不能得罪,還沒怎麽樣呢,就要砸人家啊?不過,他喜歡!嘿嘿。
尚将軍咧着嘴,昂首挺胸朗聲道:“回夫人的話,就憑剛才那老賤人的話,就可以治她一個大不敬的罪,砍了也沒人敢說什麽,區區幾天大牢對她來說都是天大的恩典!”
尚将軍的話讓所有人再次僵硬,滿面震驚。這到底是什麽人?天牢好像是她家開的,她想誰進誰就能進,幾句話就可以砍頭?她以爲她是皇後呢?
老鸨一聽這話立刻怒道:“你們也太嚣張了,自己無能關不住你男人的狗腿,還敢上老娘這來發洩嚣張,你以爲你是誰?王母娘娘啊?”
安七夕慢慢轉身,她站在寬敞大廳的正中央,頭上的特質的帶有镂空的屋頂,日光銀絲一般的從頭頂射下,照射在她身上,斑駁了色彩,迷人而神秘,她面容平靜,卻多了一抹尊貴與雍容,仿佛天生的統治者一般,緩緩開口,嗓音清亮的傳遍整個牡丹坊,是言傾天下的霸氣與尊貴:“我不是王母娘娘,但我是北堂弦的正妻,弦王爺的王妃!你說我夠不夠資格拿下你的人頭!”
轟地!所有人的心弦都被安七夕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給震撼了!
北堂弦是誰?北鶴王朝的守護神!戰神!他是所有男人心中的榜樣與楷模,是所有女人心中的情郎,是北鶴人民的驕傲。
那麽,言語上侮辱弦王妃的老鸨,确實該死!畢竟從始至終弦王妃都是表情淡然,沒有任何激烈與侮辱性的言辭,這個認知,不僅讓所有人心裏震驚,更讓老鸨面色一變!
老鸨呆滞了一般,而後瘋了一樣的刻薄道:“你是王妃又能怎麽樣?是王妃就能冤枉良民?我告訴你,就是弦王爺來了也是要講道理的,别說弦王爺沒來,弦王爺來了奴家一定要把王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哼,不要當作别人不知道,你已經不是什麽王妃了,你現在隻是個妾,還想管着王爺?簡直是不自量力!”
安七夕被貶爲側妃的消息早就流傳開了,她此刻還自稱是王妃,顯然是不對的。老鸨畢竟經曆得多,富貴之人見得更是多,北堂烈烈王爺可就是牡丹坊的常客,她還會懼怕一個被貶不受寵的王妃?
安七夕厭惡的看着展露的以嘴臉的老鸨,心底一股怒氣翻滾,卻奇迹的沉溺無蹤,她隻是淡然的看了眼老鸨,冷聲道:“本王妃就算是個妾,你也沒有資格來評論,皇家的事情你也敢妄言?你這種人,不給你教訓你就永遠不知道謙卑與良心。尚将軍!”
“得令!”尚将軍高呼一聲一腳就踹碎了旁邊的椅子。
老鸨傻眼了,沒想到這個小王妃竟然真的這麽狠,她怒吼道:“誰敢動?咱們這裏烈王爺可是常客,你要敢亂來,我就告到烈王爺那裏,咱們大不了就來個魚死網破,我還就不信了,你一個小小的妾,王爺能有多在乎?真要在乎你,王爺就不會出來尋歡了。”
安七夕秀美緊蹙,火氣很大,死盯着老鸨那嚣張的嘴臉,忽然嬌喝一聲:“尚将軍,給本王妃砸!砸到片甲不留,本王妃倒要看看,她還用什麽東西招攬客人?她還拿什麽這般嚣張!”
“你去告狀!你盡管去,敢招惹我的男人,敢接納他的妓院,我安七夕就是拼了命也要将它砸的稀巴爛!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好啊,你們就站在沒有遮蔽的露天伺候吧!”安七夕冷笑着說完,緊接着就是噼裏啪啦的砸東西的聲音。
安七夕不想做一個怨婦,更不想做一個妒婦,但是她必須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北堂弦,你會看見嗎?今天夕兒在這裏所做的一切就是告訴你,你敢來這種地方,她就敢砸!決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