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一愣,徹底蒙了,旋即就是忍不住的怒火,柔和的眼角眉梢刹那間帶上了厲色,但她并沒有發作,隻是聲音裏在沒有了柔和,而是漫不經心思的緩慢地問道:“如果我真丢了王爺的臉面又如何?”
綠衣眼中的厭惡這一次根本沒有來得及演示,就完全被安七夕看進了眼中,綠衣卻沒有發覺思的,柔聲回答道:“本來王妃的聲名在外面就不好,讓王爺被人指指點點的,現在王爺爲了王妃接連抗旨,在外面已經頗受争議,這對王爺的前途很不利,還請王妃自重!”
“說完了?”安七夕緩緩蹲下身子,與綠衣對視,臉上似笑非笑,看的綠衣不知怎麽的就有些慌亂,但安七夕卻不讓她逃避,捏住她的下颚,淡淡的道:“你讓我自重?你是在教訓我?”
綠衣臉上一白,心知是自己一時着急說錯了話,咬着唇不語,顯然是用倔強的沉默表示承認了安七夕的話。
“你又憑什麽!”忽地,安七夕厲喝一聲,猛地一把推倒了綠衣,霍地站起來,眉目淩厲,聲音危險:“如果我沒記錯,你隻是王爺派來伺候我的丫頭吧?你眼中隻有你的王爺,從未将我當主子看對吧,既然這樣,你又何必要來伺候我呢?”
“是王爺的命令!”綠衣冷漠的出聲,顯然是很不服氣。
她一直仰慕王爺,雖然身份低微,可在府中很受大總管的垂青,經常能夠伺候到王爺,昨日王爺讓她來伺候王妃,她心裏就不舒服,但是想着這樣能夠經常的看到王爺,她也就認了,可是這個王妃好不知羞恥,竟然還敢去天牢那種辱沒身份的地方,長得好看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個花瓶!
“哦?既然這樣,那等王爺回來我讓王爺将你調走,去他的身邊怎麽樣?”安七夕看着綠衣淡笑道,心裏面卻隐隐的有些怒氣,她這個王妃還真夠失敗的,竟然連一個想要爬上自己男人床的小丫頭都敢教訓自己。
綠衣霍然擡頭,滿眼不可置信,還隐隐帶着驚喜。可是她的驚喜随着安七夕突然的沉默而變得焦躁不安。
真沒想,這麽快就和古代的牛鬼蛇神,妖精狐狸對上了,那麽,就先從你這個小狐狸精下手!
安七夕高高在上,從容淡定,姿态做足了,優雅的坐下品茶,綠衣越是緊張難堪,她就是越是悠閑優雅。
好半晌,安七夕觀察着綠衣和藍衣,藍衣臉上的表情一直平淡,綠衣卻不然,她滿臉通紅,雖然不敢看安七夕,可是她身上的怒氣安七夕感覺的到。
終于,安七夕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在你心裏,弦王爺就是一個會被女人做有影響的人嗎?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麽,你就别妄想有朝一日能夠成爲北堂弦的女人了。”
倏地!綠衣擡頭,滿眼控制不住的猙獰!她從來沒有将安七夕當回事,剛開始以爲是安初一,王爺青梅竹馬的女子,她也不會這麽嫉妒,畢竟人家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可是後來知道,王爺竟然娶錯了,還是一個傻子,她自然就不将安七夕放在眼中,她才不信,才短短的時間,王爺就會喜歡上這個傻女人。
安七夕乜斜的看了綠衣一眼,胸有成足而氣勢令人的道:“我的男人,她就算會一時沖動,但是那些輿論的打壓是絕對困不住他的,他就應該是天上翺翔的龍,又怎麽會被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伎倆所困住?你說因爲我而影響了北堂弦的前途?你怎麽就知道北堂弦也是這樣想的?說不定我的存在還是他的樂趣呢,再說,如果真的因爲我而讓北堂弦這一生都無法前行或者困擾,那麽,他就不是北堂弦了!”
“因爲這在你眼中的困難,在北堂弦眼中,什麽都不是!如此高傲的目空一切的男子,才是那個鐵血王爺北堂弦,才是我的男人!而你剛才說的那個人,懦弱無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反受其害,你确定那是北堂弦?”安七夕用一種高調的嘲弄看着臉色青白不定的綠衣,統治者的姿态,笑意盎然!
藍衣黝黑的臉上狠狠一抽,飛快的看了眼那優雅的坐在榻上,笑的冷傲卻迷人的女子,垂下的眼簾裏有一抹難以掩飾的震驚與……傾佩!
王爺,就該是王妃說的那般,毫無畏懼,目空一切,潇灑的抛開一切也能強勢的擁有一切,所有的困難,在他眼中隻是想做與不想做,沒有任何人能夠爲難他!在他眼中,隻有值不值得!
顯然,此刻那優雅而魅人的女子,是王爺值得的!
綠衣臉色慘白,她從沒有想過,一個傻子王妃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更沒想過王爺,原來也可以是這樣的一個人,忽地,她聲音尖銳的指控安七夕:“你不是傻子!”
她不是傻子!沒有傻子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麽驕傲而氣勢淩人!這一刻綠衣才從自大中驚醒,才猛然發現,這個第一次見面,隻在别人口中聽說的傻王妃竟然……不是傻子!
安七夕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從容地站起來走到她滿前,冷聲道:“讓本王妃告訴你,你口中所說的低賤肮髒的天牢,是本王妃剛剛出來的地方,本王妃的朋友,你也敢随便诋毀,很好,你很有膽量,那就留着你的膽量,等着你敬愛的王爺來處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