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這一覺睡的是昏天黑地,舒服過瘾,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懶懶的抻了個懶腰,粉嫩的小嘴裏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在床上翻了個身子,她剛弄出了點響動,外面立刻有人柔順的問道:“王妃,您醒了嗎?”
安七夕剛開始還有點募然,忽然睜開眼,烏黑的眸子精光點點,剛剛睡醒,嗓音還帶着點沙啞,但很性感撩人:“醒了,進來吧。”
安七夕從朦胧的床幔看出去,是兩個體态纖細的年輕女子,她們緩緩走來,一名女子柔聲問道:“王妃,您可是要起身來?”
安七夕暗暗撇嘴,來了這裏這麽久還是不怎麽習慣古人那羅嗦的稱呼和敬畏的态度,一點不自然親切。
“起來,我睡了多久?”安七夕坐起來,看着璀璨柔和的光芒從門外和窗縫透進來,看上去應該是早晨吧。
“回王妃的話,您從昨日下午一直睡到今天早晨,王爺上朝去了,吩咐奴婢們不要吵醒王妃!”一隻白嫩的小手輕輕拉開了床幔,将床幔束起,回答道。
她竟然睡了這麽久,一覺睡到自然醒果然是比較爽快的!暗忖間,安七夕也終于看清了進來這兩名小丫鬟的樣子,一直回答她問題的丫鬟,身穿一身綠裙,面容白淨,柔柔弱弱十七八歲的樣子,姿色中等。
另一名女子則是利落的爲安七夕弄洗漱用品,身着淺藍色長裙,行動間總是有股利落在裏面,看不出大概年紀,但估計也不大。面容略顯黯黑,一看便知道是長期在日光下曬得,她一直抿着嘴不言不語,連看都不看安七夕,好像安七夕是個要債的。
安七夕挑眉,怎麽沒見過這兩個丫頭?而且,她敏銳的察覺到那個皮膚黝黑的丫頭似乎對她有股敵意似的。
“你們叫什麽名字?誰讓你們來伺候我的?”安七夕一邊懶洋洋的被那綠衣女子服侍,一邊問道。
“會王妃的話,奴婢叫綠衣,她叫藍衣,奴婢二人是姐妹,是王爺讓奴婢二人前來伺候王妃的。”那穿綠衣的女子柔聲回答,低眉順眼的看上去柔弱,但安七夕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綠衣?藍衣?呵呵,有意思。”安七夕笑眯眯的看着她們,忽然面容一冷,看向那叫藍衣的黑丫頭沉聲道:“本王妃問話你沒聽見嗎?爲什麽不回答?”
安七夕明顯感覺到,綠衣給自己穿衣的手一顫,挑眉看向綠衣,卻見她一臉的泫然若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思的,安七夕蹙眉道:“做什麽這個表情?”
哪知道綠衣忽然跪下,帶着哭腔道:“王妃饒命,王妃融禀,藍衣姐姐自幼聾啞,聽不見也不會說話,還請王妃恕罪。”
說着砰砰砰的地上狠狠的磕頭,安七夕心裏一驚,這麽個磕法還不磕出腦震蕩來?連忙說道:“我沒有關你們,你快起來,别磕頭了!”
“奴婢們對王妃不敬,還請王妃恕罪。”綠衣依然執拗的在磕頭,眼淚更是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安七夕頭大了,這是怎麽了?她也沒說什麽呀?不過說道人家痛處難免有些愧疚,于是聲音更加柔和,連忙扶起綠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姐姐她……恩,有障礙的,你快别磕了,是我不對的。”
綠衣像是被驚到了一般,帶着淚水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安七夕,眼中閃過一抹來不及抓住的錯愕,旋即馬上退開,充滿感激地說道:“謝王妃開恩,王妃大恩大德奴婢姐妹無以回報,隻能更加用心的侍候王妃了。”
安七夕虛浮了一下沒有冷汗的額頭,這古代女人也真是一絕了,哭笑之間竟然轉變的如此之快,他們這邊這麽大的動靜,那個藍衣一直沒什麽反應,隻是背對着他們倒水、準備東西。
霍地,藍衣轉身,看着安七夕,安七夕明顯的從她的眼中看到一抹驚愕,可是在想看清楚缺什麽都沒有了,安七夕搖頭,一定是她看錯了。
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安七夕忽然想到了天牢裏的那些女人,自己被人帶走時她們擔心的表情與幫忙哀求,都讓安七夕很感動,不知道自己離開了哪些人有沒有又欺負他們?
這樣想着,安七夕覺得心裏很不安,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把腿就往外走。
“王妃!您要去哪?”綠衣忽然出聲,慢慢走來安七夕的旁邊。藍衣緊跟在身後。
“去天牢!”安七夕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可是下一刻,她的腳步就停在了原地,因爲綠衣姐妹已經跪在了她的面前,安七夕秀美緊蹙,不解的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别動不動就跪下。”
綠衣又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緊張的道:“王妃,您去天牢做什麽?那是什麽地方,王妃您身份尊貴,怎麽能去那種肮髒的地方呢?”
“我朋友在那裏,我要去見她們,如果我不去,我擔心她們會有什麽危險。”就算沒有,最起碼她去了,可以和那裏的侍衛說說,别傷害他們。弦王妃,這點力度還是應該有的吧!
“朋友?王妃您的朋友怎麽會在那種肮髒又下賤的地方呢?”綠衣滿眼震驚的說道,一點沒注意到她的用詞已經令安七夕的臉色微變。
“綠衣,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真的不放心,我必須去看一看才能安心,你們讓開吧。”安七夕狠狠的吸了口氣,這個綠衣的話還真夠難聽的,可是一想到他們是北堂弦放在她身邊的,就一定有北堂弦的用意,沒必要和他們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