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隻是緊緊的抱着她,力量很大,似乎想要将安七夕融入懷骨血一般。他聲音緩緩的進入安七夕的耳膜,震撼人心:“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陪你!”
安七夕徹底震驚了,她沒有想到一個古代的男人,還是一個北堂弦這樣冰冷内斂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麽感性的話,她側臉看他的表情,他的目光卻癡迷的看着她,就仿佛他們已經相識很久,那種感情,那種迷戀于執着絕不摻假。
“來人啊,将那破壞行刑之人拉下去亂棍打死!”一道尖銳的叫聲忽然劃破了二人之間那短暫的溫情,那個被安七夕踹的腰椎錯位的老太監剛剛來到,就看到執行的劊子手死了,而安七夕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一怒之下也沒看清那男子是誰便大叫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見剛才那一幕了,而北堂弦他們看得更是清晰,此刻聽到有人竟然喊着要将北鶴王朝的戰神王爺亂棍打死,人們驚悚的後退幾步,将那個太監晾在中間,像個小醜一般的哇哇大叫。
“你們都瞎了嗎?還不快點行刑,要是再敢耽誤,那就是抗旨不尊!”太監一看沒人搭理他,更加惱羞成怒,叫的更換。
“來人啊,将這個狗東西給本王拉下去,剁了喂狗!”北堂弦扶着安七夕站起來,愣愣的看向那太監,冷喝一聲,旁邊就有侍衛立刻上前捉住太監。
“啊!你們竟然敢抓咱家,你們不知道咱家是爲皇上辦事的嗎?得罪咱家就是得罪皇上,那個小癟三……啊!王……王爺?”老太監死命掙紮,罵罵咧咧的回頭一看,吓得當場跌倒在地,面如死灰。
“拉下去剁了!”北堂弦厲喝一聲,目光凜冽。
“啊!王爺饒命,小人不知道是王爺啊,饒命啊……”老太監驚恐地亂叫,卻沒人理會他,而此刻,一道柔嫩的嗓音驟然響起,卻讓老太監更加心膽具顫。
“北北,你把這個狗奴才留給我玩,好不好?”安七夕依偎在北堂弦的懷中,軟綿綿的說道。
隻是她的聲音裏沒有剛才的顫抖與平靜,終于多了一抹生氣,雖然衣衫髒亂,灰頭土臉,可并不能掩蓋得了她那雙明亮的驚人的眸子。
北堂弦身體一僵,霍地低頭看她,卻發現她的眼中終于沒有了接受命運的那種放棄的死灰,而是一種他見過的生機勃勃,充滿朝氣與靈動,驚豔而鮮活!
這一刻,北堂弦的心才算是終于放下來,他最怕就是她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就算他拼盡全力救回了她又能怎麽樣呢,難道要守着一具行屍走肉嗎?他的夕兒就該是活潑的古靈精怪的。
忽地,北堂弦心裏生氣了一股強烈的願望,有生以來的頭一次,他竟然是這麽的渴望寵愛一個人!他想,隻要度過了這次的難關,以後,他會将夕兒寵的無法無天,寵的人盡皆知,安七夕,是北堂弦寵愛的女人!
目光柔和他的眼角眉梢,緊抿的薄唇吐出的字清晰而縱容:“好,就留給夕兒慢慢玩!”
“哼,想要玩,她也要有那個命,不過我看她是沒那個命了,來人啊,聽本官的命令,将安七夕速速拿下,就地正法!”林莫允那猙獰的嗓音忽然插進來。
他目光帶着嗜血的兇殘,剛才,他甚至都有些放下這段仇恨了。但前提是安七夕必須死!可是北堂弦的從中作梗,讓他心頭起火,他不會忘記,安初一的死和北堂弦有直接的關系,如果他當時先救安初一,那麽安初一就不會死。所以,他絕對不會讓害死了安初一的兩個人好過!
“林将軍,令表妹的死很令人惋惜,但是人的命天注定,她就那麽大的壽命,即便挽留也是留不住的!”北堂弦目光冷冽的看着林莫允,淡淡嗓音裏都是譏諷。
安初一,死了就死了,與他何幹?可是這個林莫允如此不講情面,死纏爛打想方設法的想要傷害他的夕兒,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你胡說!如果你當時先救一一,那麽一一就不會死,是的你自私和無能害死了她!”林莫允忽然瘋了一般的怒吼道。
北堂弦眸色一凜,忽然提高了聲音冷笑道:“林将軍是意思是,本王救自己的王妃還錯了,竟然應當先救一個和本王毫無關系的人嗎?”
下面的百姓已經從死人的震驚中回神,此刻聽到北堂弦和林莫允的對話,心裏面明鏡的,哪有人會不管妻子卻救别人的?這樣的人不是負心漢就是風流鬼,還好,他們的弦王爺不是這樣的男人,一時間,下面的群衆反映很激烈,竟然怒斥林莫允的蠻不講理,自私自利!
安七夕似笑非笑的捏着北堂弦腰間的軟肉,淡淡的道:“還挺會活學活用的。”
北堂弦低頭回以一笑,柔聲道:“群衆的力量果然大,讓我少說了很多話。”
二人說着竟然低聲的笑起來,默契的不再說話。
“你們知道什麽?他們兩個是殺人兇手,要不是他們,安初一就不會死,來人啊,給我将安七夕拿下,這是皇上的旨意,你們也要抗旨嗎?”林莫允眼珠子血紅,狂躁的怒吼道。
下面的人一聽抗旨,都吓得臉色蒼白,連忙舉着刀劍靠近斷頭上的兩個人,北堂弦正準備開大,安七夕卻比他更快一步,站在邊緣居高臨下的看着那群奔來的士兵,懶洋洋的從腰間拿出一物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