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雲眼中風雲變幻,最終在安七夕驚悚的目光下又恢複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的樣子,他優雅的向後兩步,溫潤的嗓音帶着淡淡的疏離:“侄媳婦小心點,這大牢裏不比你們王府,走路還是注意點好。”
他說的翩翩有禮,仿佛剛才隻是出于情急之下才有過逾的行爲一般。好一個僞君子,簡直是嶽不群第二!
安七夕冷哼一聲,站直身體,脊背還有陣陣的疼痛,轉身往自己的牢房裏走去,牢房裏面還趴着兩個男人和一個愣愣的跌坐在地上,看見安七夕進來仿佛見鬼了一般,連忙磕頭哀求道:“女神仙饒命啊,饒了我等的狗命吧,小的不知女神仙是仙女下凡啊,饒了小的們的狗命吧……”
那幾個男人痛哭流涕的砰砰磕頭,戰戰兢兢的不敢擡頭看安七夕一眼,見鬼了,這個女人竟然将死人救活了,還用那麽詭異的功夫将他們打傷,他們終于知道這次碰上硬茬子了,一個不好他們就性命不保啊!
安七夕厭惡的看着他們,優雅的走到炕旁坐下,無視北堂雲那疑惑的目光,忽然厲喝一聲道:“大膽賊子!竟然敢在天牢内持刀行兇,強搶民女,說,誰給你們的膽子!”
安七夕那小身闆做的筆直,目光冷冽,忽如其來的威嚴氣勢讓地上幾個男人沒來由的肝膽俱碎,顫顫巍巍的匍匐在地上哭叫道:“神仙姑奶奶啊,您老可要明鑒啊,小的們不是什麽賊子,一直都是這天牢的外勤,押解死囚犯,這都是曆年來的規矩啊,小的們真的沒有違反法規啊!”
北堂雲聽到這面色忽然一遍,陰森一閃而過,目光中略帶緊張的看着安七夕,見她一閃雖然髒亂,卻并沒有什麽殘破這才放心。轉讓笑眯眯的看着安七夕,能在這天牢當班的無一不是有關系人脈的纨绔,而且這裏面确實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當班的外勤可以享用死牢裏面的女子。
這件事情的起源是一些死囚犯的家人的罪了某些官員,這些官員有的是睚眦必報的,就會通過一些賄賂的手段,在天牢裏面做手腳,讓那些兇悍的侍衛去****殘害這些獲罪官員的女眷。
這些人以審訊爲名将這些女子單獨拉到審訊房裏,做一些龌龊的事情,一次兩次的無人察覺,久而久之這些人膽子就越發的大起來了,死牢裏的人都是要死的,皇上也懶得管,大臣們敢怒不敢言,畢竟和死囚扯上關系可不這麽好,于是,遭殃的女子便多了起來。
而安七夕也從那幾個男人語無倫次的坦白中了解了事情的緣由,安七夕面色一陣白一陣青,顯然是氣得不輕,她沒想到這皇宮之中,除了和皇上有關的女人們有那些陰暗的事情,這裏竟然也這麽肮髒。
“皇上都不管嗎?”安七夕這話是對北堂雲說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着北堂雲那氣定神閑,仿佛早就知道波瀾不驚的樣子,她就更加氣憤!
“爲什麽要管?這些人都罪該萬死,死囚的事情皇上更是沒興趣知道。”北堂雲優雅沉穩的嗓音仿佛一把無形戾氣,刺的安七夕耳膜生疼。
世人常說古來皇家最無情,皇上的不管不顧,北堂雲的平靜冷漠,竟然就讓那些無辜的女人被欺辱淩曼!一股怒氣卡在胸口,安七夕氣得臉都綠了,今日要不是自己有那莫名其妙的功夫在,是不是自己也要成爲這些被人侮辱欺淩的女子之一?
“你們還是人嗎!”安七夕霍地站起來,目光猙獰的瞪着北堂雲,指着外面說道:“你走,别讓我看見你,真惡心!”
“安七夕!”北堂雲暴喝一聲,目光陰冷,這女人真不知好歹,這事情和他有什麽關系?竟然敢将怒氣發洩到他的身上,還敢趕他走!
“我不知道大雲王爺來這裏幹什麽,是嘲笑我?還是想告訴我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不過,我沒興趣知道,更不想和你這種沒有心肝的人說話,請你,立刻離開!”安七夕看都不看氣得俊臉陰沉的北堂雲一眼,隻覺得再看這個男人一眼她就會忍不住的吐出來。
“哼,你放心,你絕對活不過這個月!”北堂雲怒極反笑,豁然轉身拂袖而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北堂雲目光冰冷吓人,那些溫潤的眼神都被陰狠取代,他剛走到拐角處,手中那一直緊緊握着的玉屏就被他氣得用力的摔在了牆上,啪嗒一聲,玉屏四分五裂,膏狀的藥粉粘稠的從牆上緩緩蔓延,淡淡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
“不知好歹!”北堂雲怒喝一聲,随後就是決絕的腳步聲離去。
安七夕冷笑,不知好歹嗎?用得着你管?霍地,她目光轉向幾個男人,對着還在隔壁牢房的男人說道:“你,給我死過來!”
那個男人驚慌失措,連忙費力的跑過來,他們都知道,剛才那人是北鶴王朝當今聖上唯一還活着的兒子,大雲王爺北堂雲,隻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敢對王爺不假言辭,開口怒斥,她到底什麽來頭?
安七夕冷笑,目光陰森的可怕,知道這幾個男人就是紙老虎,打服了就再難成氣候,于是命令四個男人都站起來來到牢房外面的長廊上,長廊的牆壁上有一些捆綁煩人用的刑具,安七夕選了四個粗大的鐵鏈子将他們的手捆綁,吊在長廊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