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牢房的人簡直是驚駭欲絕,一群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個俊美不凡的男子竟然當着他們的面親吻了一個女子,而且還出入自由,還細心的給她蓋被子掖被角,就算他們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可是出于女人那點陰暗心理,他們還是免不了的羨慕嫉妒恨了。
怎麽人家的男人的就這麽體貼多情,還有能力呢?看看他們,被自己的男人連累,現在即将死去,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可是他們轉念一想,又覺得苦澀,進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這是注定了的,如果那個女子死了,那麽剛才那個男子将會多傷心啊。這該死的皇權,他到底要禍害多少人他才甘心呢?
“唉……”一聲輕歎從其中一位四十左右歲的中年女人口中溢出,她雙鬓發白,美目慈善,蒼白的面色難掩曾經的風華,如今的風韻,不難看出這女子曾經也絕對是個美人。
“娘,您怎麽?可是不舒服?”先前喊的聲嘶力竭的女子緊張的連忙走到那女人的身邊。
老女人輕輕拍了拍女子的手,淡淡的搖頭雙目濕紅哽咽道:“這天下有太多的不白之冤,我們也隻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比我們苦,比我們冤的又何止一二?敏兒,不要再怨了,這是我們的命,認了吧。”
那叫敏兒的女子面上又蒼白了一分,但是卻滿臉恨意的切齒道:“什麽叫我們的命?難道被人陷害了還不能喊冤了嗎?爹爹明明是被人陷害的,爲何我們要人命呢?就算您認命了,可是您真的舍得我們姐妹這麽年輕就含冤而死嗎?就算您舍得我們,那冬兒呢?您真的舍得哥哥唯一的骨血,您唯一的孫子小小年紀就性命不保嗎?娘,您認命,我不!我絕不認命!”
她嘶啞難聽的嗓音擲地有聲,帶着濃濃的怒氣,她娘身邊的那些女子全都面帶戚戚哀,或哭泣,或呆傻,一看就是些千金小姐,不知人間疾苦,一旦遇到事情了就傻眼了。
他們還在争執些什麽,安七夕越聽越模糊了,終于還能感覺到一絲人氣,她也終于沉睡。
安七夕恍恍惚惚中好像聽到了哭喊求饒的聲音,雜亂而驚恐,在她耳邊糾纏不休,安七夕隻覺得頭痛欲裂,這一覺本來睡得挺舒服的,可是此刻卻不是自然醒,這讓她很是光火,她将被子蒙在頭上,可是那聲音無孔不入似的還在糾纏着她的耳朵,摧殘着她纖細的神經。
安七夕怒了!
她昨夜就想通了一件事情,該忍則忍,忍無可忍就絕對不忍!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仗,她現在可是那種有今天沒明天的人,命懸一線,趁着還活着,還能借着北堂弦的身份,她要作威作福,她要損壞人利己,她要恃寵而嬌。她要将以後可能在沒有機會享受的權利,以前也沒有享受過的權利在她還活着的時候全部享受了!
老皇帝你不是說她魅惑北堂弦嗎?那她今天開始就魅惑給你看;你不是看她不順眼嗎?那她就那天開始就不順眼給你看,反正大不了一死,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了!要是能順便氣死你這個老皇帝,那更是一舉兩得,她死而無憾!
她安七夕從到了這個該死的古代一直謹慎做人,不敢張揚一點,從今天開始,全都滾蛋,她要開始嚣張了!隻要她一天不死,那她就嚣張一天!
可是在她心情這麽好的時候,睡得這麽香的時候,丫的竟然有人敢打擾姑奶奶睡覺,找死啊!
她一骨碌爬起來,目光放空,腦袋也是亂哄哄的,還帶着幾分沙啞的嗓音沒什麽威懾力:“吵什麽?”
依然亂哄哄,沒人搭理她!嘲弄哭罵更加激烈,還有哀求聲,和……小孩子那稚嫩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安七夕混亂的腦子唰地就清晰了不少,小孩子?又來新鄰居了?可是這裏不是隻有兩間房間嗎?她僵硬着回頭,貓眼刹那間瞪圓,一臉錯愕,旋即臉色隐隐有些陰沉。
隻見她旁邊的那件牢房内,四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滿臉猙獰淫笑的看着一個年輕女子,其中一人抓着那女子的手臂用力的往外拖,那些女子全都上去搶人,哭喊着哀求着,可是他們的行爲不僅不被同情,反而被其他三人則是胡亂的踢打,每每聽到有女子的痛呼聲,他們則會哈哈大笑,仿佛這是一件多麽有趣的事情。
那個被人拖着往外的女子掙紮間淩亂的頭發散開,讓安七夕看清了那女子的面貌,不見什麽髒亂隻是驚恐讓她的臉色更加白,是一種慘白和絕望,她美目含着淚水,看上去更加的我見猶憐楚楚動人。櫻桃小口還真是讓安七夕驚悚半天,傳說中的櫻桃小口啊。
總結就一句話,這是一個很美很符合古代男子審美觀的絕色女子!
而女子一邊掙紮,一邊哭求,一邊還護着她懷裏那不大的一個小肉團,小心翼翼唯恐傷着那個小小的一團,可是女子的用心良苦顯然還是浪費了,因爲那小團身影哭的聲嘶力竭,隐隐的還喘不上氣,仿佛下一口氣就會憋死!
強搶民女啊?這麽經典?她都能碰上!可是,是不是搶的不是地方?不是惡霸在大街上搶占良家婦女,而是士兵在大牢裏強搶犯罪分子……
可不敢怎麽樣,那群女子都柔弱的風一吹就倒,他們竟然還能下的去手,安七夕精緻的細眉蹙起,臉色陰沉的嬌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猶如河東獅吼!她用盡了力氣,簡直是想要将她昨天的憋屈和恨意全都吼出去一般,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