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啊,還有我呢,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老太婆!”破空而來的聲音,在雙方對壘的時候顯得突兀,所有人的神經都被繃得緊緊的,那聲音仿佛遠在千裏之外,卻又眨眼間的近在耳邊。
安七夕聽到這聲音,嘴角抽啊抽,但目光卻是刹那間湧現驚喜,微笑着看向天邊那仿若流行般疾馳而來,眨眼間便已出現在眼前的鬼面!
鬼面那稚嫩的嗓音隐隐帶着憤怒,手中還抓着兩個男人,确切的說是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砰地将那兩個男人扔在地上,然後一甩袖子大步走向安七夕,邊走邊叫:“你這女人怎麽回事?我好心好意幫你對付那個死流氓,竟然還被人追殺,你也不說讓這小子去救我,大鬧皇宮這種有趣的事情也不告訴,要不是我自己趕上了,那豈不是遺憾?所以說呢,這女人也都不是好東西,忘恩負義啊!”
鬼面的話讓安七夕微微愣住,旋即目光一凝,驚訝的問道:“在破廟裏是三番兩次放暗器幫助我的人是你!”
帶着鬼面具的據說是一百來歲的老男人忽然驕傲的擡起頭,稚嫩的嗓音帶着傲慢與唯我獨尊:“當然,不然你以爲誰那麽好心啊,沒良心的小老太婆!”
安七夕感動的幾乎熱淚盈眶,可是鬼面的那一句小老太婆可把安七夕叫毛了,蹭蹭兩步竄到他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怒問道:“你說誰是小老太婆?我有那麽老嗎?喂,你幹嘛?”
卻不知道,鬼面在安七夕猛地靠近的時候面具下的臉就是一變,身體不着痕迹的側開一點,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旁若無人的把起脈來,隻一瞬間,他就覺得一股強勢但卻溫和的力道将他的手指彈開,阻止了他對安七夕的觸碰。
沒人知道鬼面據下面那張臉,血色全無!
鬼面震驚的看着安七夕,手在顫抖,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卻翻滾着驚濤駭浪!仿佛見鬼了一般的看着安七夕。
這女人,她身體之内封印着的功力,貌似,可能,已經……破除了!
她的功力已經解開封印了嗎?可是也不對啊,既然已經解除封印,功力回歸,那她身上的氣質不應該是這樣啊,而且他也沒有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任何氣息,可如果沒有解開,爲什麽她的身體裏會有一股那麽強猛渾厚的力量?還自我保護似的不準任何人對安七夕的身體進行窺探!
這個安七夕,她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她的身體裏好像是一個謎團一般?謎團越來越大,漸漸變成漩渦,卷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喂,你幹什麽?”安七夕覺得手腕上忽然有一陣暖意,酥酥麻麻的,不解的看着鬼面。
“哼!”一聲冷哼,北堂弦一把将安七夕抓回來放在身後,目光不善的瞪着鬼面人道:“本王感謝你昨晚幫助過王妃,但不準你放肆!”
鬼面人一聽北堂弦這不客氣的話,立刻不再糾結安七夕身體的古怪,張牙舞爪的怒吼道:“奶奶的,臭小子,你也太不尊敬長輩了吧,我辛辛苦苦幫你媳婦兒保住清白,還要被人追殺,你還敢和我大小聲?早知道我就不費那力氣,好心的還想給你抓兩個活口來了。”
北堂弦本來越來越冰冷的眸子在聽到後面的時候,募然一亮,抓到活口了?他的目光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去那兩個人質,而是看向安放,目光刹那間結冰。
安放的臉色幾乎是鐵青的,他在看到那兩個人的時候就知道事情要糟!沒想到這性格古怪的鬼醫仙竟然會幫助安七夕,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可最麻煩的還是那兩個飯桶,竟然被人生擒!
“真的嗎?太好了,抓到他們兩個也許就能問出來這次綁架我的背後主謀。”安七夕眼睛一亮,笑道,但臉上也不過隻是淡淡的表情,顯然知道真相的她已經坦然,但她看向安放的表情卻似笑非笑。
“别廢話了都,打不打,小爺我困了,趕緊打完回家睡覺!”北堂烈興趣缺缺,他反而更喜歡來點實際的。
五個男人,一個女人,面對着虎視眈眈的禁衛軍們,不再孤立無援,要打嗎,那就來吧,看看鹿死誰手?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背後那一直緊緊關閉的高大威嚴的宮門忽然緩慢的、吱咯的打開,沉重的聲音帶着枯燥刺耳的吱咯聲,在無光的夜色下劃開今夜的第一個轉折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轉向那扇杜絕了安七夕活下去的希望之門,眸光不同,思量不同!
紅漆大門高八米,寬六米,厚一米,完全是用大理石與金剛制成,絕對的古樸沉重,那是禁衛之門,皇宮最外面,也是防禦最強的一扇門,打開的速度之緩慢,每一個瞬間,每一個沉重的聲響,都仿佛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間之上,呼吸緩慢,眼皮不眨。
看着那扇門緩緩的打開一道二人寬的寬度,終于停止了繼續打開,門裏面湧出禍害般的絢爛光芒,沉重的步伐分沓而來,伫立在城門兩側,緩緩從中間走來一人,那人手拿拂塵,步履沉穩,面容被明亮的霍光照射的有幾分猙獰與狂傲,他在他們中間站定,卻并沒有第一個對北堂弦行禮。
“奴才給凰公子請安,凰公子貴安,傳皇上口谕,此乃我北鶴皇家之事,還請凰公子不要參與,請凰公子回去歇息,聖上不勝感激。”那太監不卑不亢的行禮說話,聲音沒有太監的尖銳,反而多了一抹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