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
可這兩個字到了他的唇邊,卻硬生生的被他憋了回去!他目光有些懊惱,這女人竟然還能令他不自覺的就想贊美?真是瘋了!
“怎麽?”她忽地擡頭,微微開阖的唇瓣擦過他低下來的薄唇,一刹那,兩個人都是身體一僵,目光凝住彼此。
潔白的花瓣如初冬的雪花,漫天紛飛,落在他們的周圍,北堂弦倚靠在棕色的樹幹上,懷中抱着嬌小的她,他目光凝聚着一種能溺死人的溫柔,她不曾擡頭,卻滿臉羞紅,如盛開的桃花,燦若桃李,迷人蠱惑。
花中,芬芳迷人,他們彼此依賴,有種微妙,有種情感,在悄悄滋長,蔓延……
那柔軟的觸感,溫熱的氣息都讓北堂弦瞳孔緊縮,全身緊繃,眼中卻滿滿的促狹與戲虐,安七夕隻覺得全身都要被他灼熱的目光燒着了,該死的,怎麽一遇到北堂弦就狀況不斷?
“王爺王妃,聖旨聖旨……”老管家又一次扮演程咬金,心裏直感歎,王爺這是怎麽了?中邪了嗎?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抱着王妃在這裏秀恩愛。
安七夕心裏感激死這老頭了,每一次都救她于水深火熱啊,她連忙從北堂弦懷中出來,裝作不在意的整理衣襟,其實緊張的脊背都發麻了。
北堂弦的冷漠依然不再,反而笑的邪魅而深邃的看着安七夕,站起了身子問挑眉問道:“王妃站在這做什麽?難不成是在等本王?”
就是在等你!安七夕話堵在喉嚨裏,一看見北堂弦那笃定的表情戲虐的問句,她就氣得牙癢癢,這樣的北堂弦還不如那個冷酷冷漠的北堂弦好對付呢,她一扭頭,賭氣的道:“我在這裏練吸星大法!”
話一出口,她才發現,北堂弦竟然沒有詢問她剛才的怪異舉動!是他早就知道曾經的安七夕有内力?還是……
北堂弦一挑眉,湊近安七夕耳邊,淺笑着說:“那王妃要等會在練了,現在先随本王前去接旨吧,我的傻王妃!”
傻王妃?安七夕一愣,轉頭看着北堂弦,卻見他美目深邃,眼中滿滿的促狹與意味深長,不給安七夕看明白的機會,徑直的越過她向前走去。
安七夕眼睛一亮,好像有點明白北堂弦的意思了,他是要她繼續扮演傻子嗎?扮演傻子或者小孩子,她可是有很多便利的,最起碼别人不會太防備她,她如果因爲不懂規矩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别人也不好太爲難她。
不過北堂弦難道不怕皇上發現了降他的罪?他既然知道了她裝傻的事情,爲什麽不揭發她呢?最起碼他可以不用再頂着一個家有傻妻的名聲,被人恥笑!
不待安七夕多想,北堂弦那已經恢複了冷漠的嗓音在前面淡淡的傳來:“王妃,還不快過來!”
安七夕擡頭看他,站在殘陽下的他,白衣墨發,英氣不凡,又帶着一層淡淡的疏離與冷漠,可他看着她的臉上唇瓣翹起,眉眼柔和,對着她伸出一隻大手,那手放佛有股魔力,讓安七夕不可自拔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放在其中。
我信夕兒……
她的耳邊又響起了他那晚的話,是了,他什麽都不問隻是因爲他信她,這種感覺讓安七夕心情好的幾乎要上天了,她嘴角勾起一抹矜持的淺笑,目光明亮,提起裙裾,朝着他,那個沐浴在殘陽下的英俊男子,不再遲疑的走去!
當她的手放進北堂弦那略帶薄繭的手掌的刹那,就被他完全包裹住,他微微低頭,眼角帶笑的道:“一會不用怕,跟着我就好。”
“恩。”安七夕眼眸彎彎,輕輕點頭,一個單調的音節都是甜甜糯糯的韻味。
二人相視而笑,北堂弦走在前面,挺拔的脊背仿佛一座大山,厚實而充滿震撼人心的力量感,安七夕緊緊跟着他的步伐,嘴角從未斷笑。
跟着他就好,跟着他就不怕!
他們方佛天生就是默契的,一樣的白衣,一樣的墨發飛揚,一樣的嘴角含笑,手牽着手,向前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他們身邊圍繞,将他們的前方照亮,哪怕前方路上障礙重重,荊棘不斷,也不怕,都不懼!
殘陽将他們的背影拉細拉長,但卻如同那個天造地設一般,和諧美好。
當安七夕和北堂弦來到前面大廳接旨的時候,已經站滿了人,氣勢凜然的禁衛軍從王府門口一道道大廳裏,在兩邊站滿,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嚴肅而嚴峻的。
宣旨的黃公公坐在一旁,林莫允站在大廳門口,遙望天際,廳内的氣氛詭異的安靜!
“弦王爺,弦王妃到!”
一聲高呼,所有人都吵着後方看去,就見兩道白色身影攜手而來,男人高大挺拔,英俊的臉上冷漠無情,不怒自威的威嚴令人頗感壓力不小。
女人同樣是一身白衣,身材玲珑嬌小,一步一步的跟在前方那高大的身影身側,一隻手被男人緊緊的握在手心裏。
他們的出現,不是不驚世駭俗的!
每個人都将目光凝聚在他們緊緊相牽的手上,甚至忘記了請安跪拜!在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夫妻兩個人,也不會在公衆場合有如此大膽親昵的舉動,這與禮法不容,是被人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