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着說:“王妃應該也快到了吧,呃,王爺您看!”
忽地管家一頓,目光凝在右邊不遠處,北堂弦的目光也随之轉移,一眼,他就再難移開視線,幽暗不明的目光參雜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複雜與驚豔。
那邊的梨花樹下,一名身材嬌小的白衣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白色的紗裙上點綴着粉嫩的桃花,一朵兩朵三朵……
她頭頂束起,額前佩戴紫金色的流蘇,在日光下星光點點,璀璨耀眼。背後一頭長發散落,無拘無束,一直垂到她不盈一握的小腰才停止,墨色的發鋪在白色的衣裙上,仿佛一潑水墨畫,清新淡雅,卻又韻味無窮。
她肌膚勝雪,即便是那純潔無瑕的白色梨花也不能媲美,她眉眼如畫,微微低垂間有橘紅的的殘陽落在她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淡淡的光芒斑駁了她的眸光,她如玉脖頸微微低下,露出了一小截雪嫩肌膚,即便是這一點點的春光都是誘人無限。
她仿佛一個百無聊賴的孩童,低着頭,小腳不時的踢踏着腳下的石子樹根,不用力,仿佛輕輕撫弄一般,水嫩嫩的雙唇無意識的嘟起,都顯得可愛非常。
她站在那裏,背後的片片梨花就成了她的背景,那飄飄灑灑的梨花般偶爾落在她的裙擺肩上,她也不去理會,隻是梨花般落在了她的濃墨發絲上,就仿佛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等,耀眼的美麗,極緻的魅惑!
北堂弦看癡了,這仿佛畫中仙的女子,不正是他不顧一切也要愛的女子麽?原來,他的夕兒是這般的令他如癡如醉!即便是那品格清雅高貴的梨花,在此刻,都不及她那眉宇間的淡然與滿身的優雅貴氣!
北堂弦嘴角勾起一抹另管家目瞪口呆的笑容,淺淺的,彎彎的,是寵溺的,是贊美的,毫不吝啬的對着安七夕投去!
可就在他要開口呼喊那個猶在走神的小女人的時候,忽然的一幕,讓他僵住了腳,愣住了神,遲疑了開口,震撼了心靈!
這邊安七夕正百無聊賴的想等着北堂弦一起去接那個什麽旨,可是慢慢的她竟被這滿園的春色吸引,迷人的精緻,空氣中都是馥郁芬芳,似乎有安神的作用,讓她遭亂了一下午的心神刹那靜了下來。
她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麽現在一看見北堂弦就總是忍不住移不開眼,也不知道爲什麽他一靠近自己,她就有種心慌氣短的慌亂感,前世她并沒有這樣過,因爲工作的關系,她接觸了各種各樣的人,也接觸了各種案例,可是沒有一種案例的患者有這樣的情況。
他們大都是生意失敗,或者心裏有疾病,或自閉症,或抑郁症,或因爲某種因素而想要自殺,現在想來,到底那時候的自己沒有接觸過什麽樣的案例呢?
她向來随性,既然想不通猜不透,那就順其自然,她不阻攔這種感覺,就看看發展再說吧,而且,她貌似也并不反感北堂弦的靠近!這樣想着,她忽然覺得眼前又豁然開朗了,心情一好,她隻覺得通體舒暢。
忽地,她面色一僵,胸口跳動的有些要迸裂開的感覺,她一個趔趄,還好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樹幹,那股仿佛有什麽撞擊了胸口的鈍痛感來的快,去得也快,她在想感覺卻發現那種感覺已經沒有了,隻覺得身體熱熱的,四肢百害裏迅速的流淌着一股熱流,讓她覺得身體暖洋洋的。
“這是怎麽回事?”安七夕驚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垂落的手剛剛擡起,想要摸摸胸口,可是,她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知覺都在刹那間停止,世界都仿佛靜止了,她的目光看着自己半擡的手,眼中一片震驚和驚悚!
安七夕剛剛擡起手,就感覺手中忽地卷起了一點點的風,卻又不似外界的風那般清涼,反而有些熱乎乎的,從手臂一直延伸到手掌,仿佛從指尖洩露出去一般,一股淡淡吸力将她周圍紛紛揚揚落下的幾片梨花瓣兒瞬間吸到手指上。
安七夕愣住了,驚悚了,毛了!完全不可置信,應該是……巧合吧?是吧?她艱難的咽咽口水,将那隻手完全打開手掌向上,白嫩柔軟的掌心立刻都仿佛有股熱乎乎的吸力一般半空中飄落的花瓣,安七夕手臂四周的花瓣,幾乎是一刹那間就完全向着她的掌心聚來。
安七夕眼睛都瞪直了!看着手掌心眨眼間就凝聚的那個小小的花瓣團,安七夕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仿佛手中有個燙手的山芋一般,連忙縮手,手中的花瓣團,還有四周湧來的花瓣刹那間失去了目标,一下子四分五裂,紛紛揚揚再度飄落到地面。
安七夕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緊緊的咬着下唇,目光閃爍着不爲人知的光芒,失聲呢喃道:“我的天,吸星大法啊?”
可是她并沒有太過楞神,畢竟連穿越這麽詭異的事情都發生了,她有點特異功能啥的也不過分是吧?隻是怎麽就是吸星大法呢?那可是邪門歪道玩的,丁春秋那丫的可是不得好死的,還有那個任我行也瞎了一隻眼……
安七夕糾結的不敢動,可是忽然又想,那些都是宗師級别的,她這個也就是個小蝦米吧?她小心翼翼的将手對着樹幹拍去,吸啊吸,可是什麽都沒有吸上來,她面露喜色,這玩意應該不會是那種霸道的一碰人就将人家吸成幹屍的邪功了!
這應該是小安七夕身體中的東西吧,難道這就是那個鬼面老頭說的内功?可是她怎麽會用的?
安七夕并沒有糾結太久,她對這個能吸花瓣的‘吸星大法’很感興趣,一時間也忘記了身在何地,興緻勃勃的攤開手,小心翼翼的伸出去,果然,手心中又有那種熱乎乎的感覺,四周的花瓣再次對着她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