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是想故意擾亂本王?不過不管怎麽樣,安七夕那個女人都要好好的查一下,本王總覺得,北堂弦似乎對她有哪裏不一樣,可到底是哪裏呢?”北堂雲眯着眼,低低的呢喃,募然間,他忽地擡頭,眼中是充滿陰險味道的光芒。
“既然不知道是哪裏,那本王就親自去會會咱們這個小王妃!”北堂雲說話間,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氣定神閑,隻是他這樣反而更讓身後面的兩位官員心驚膽顫!
皇宮
一夜未眠的皇帝手撫着額頭,一個人坐在養心殿的龍椅上,心煩意亂,連今日的早朝都罷免了,靜靜的等待消息來報。
安放手中的大兵一直是他的心頭大患,如果今日能夠奪回最好,不能從安放手中奪回那也不能落在外人之手。
皇帝一個人靜靜的坐着,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想着昨夜北堂弦那決絕的神情,堅定的話語,也許别人都認爲他說的是假的,可是孫子是自己的,還是從小看着長大的,最寵愛的,他這個做皇爺爺的又怎麽能分辨不出,北堂弦話中的真假?
這孩子,他怕是真的對那個小傻丫頭動心了!
早幾年他就派太醫給那丫頭檢查過,确實是癡傻了的,可是前段時間剛一和北堂弦成婚竟然就有好的迹象,這雖然很好,可是……
皇帝忽然放下手,露出了他那雙本有點渾濁的眸子,此刻那雙眼睛中不再渾濁,反而精光閃閃。可是,他早就中意于北堂弦,想要将皇位傳給北堂弦,如果北堂弦有了心愛之人,那就等于是有了軟肋,有了緻命的弱點,他絕不允許有什麽人能夠動搖北堂弦的心!
如果是别人他還不會太擔心,可這個人是北堂弦,别眼中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鐵血王爺,可是誰又知道,就是這個殺人不眨眼,甚至平時不苟言笑的冷面王爺,一旦愛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呢?
那孩子曾經也有過昨夜的神情,一樣的堅決,一樣的倔強,隻是曾經那個讓他有過這樣神情的女人皇帝不知道是誰,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被北堂弦當時還健在的父王保密的很好,他要讓北堂弦繼續重蹈覆轍嗎?
老皇帝正在猶豫期間,忽然傳來大太監驚慌的傳報聲,老皇帝猛地站起來怒道:“滾進來!”
老太監哆嗦着彙報道:“啓禀皇上,兵符沒救下來,安初一和綁匪一同掉落懸崖了!”
老太監的話無異于一道驚雷,劈的老皇帝一個趔趄跌坐回龍椅,滿臉震怒,他忽然陰森的問道:“那弦王妃呢?”
老太監這才面露喜色道:“弦王妃吉人天相,又有皇上和王爺庇護,被弦王爺順利救下,此刻已平安歸來!”
老皇帝的臉色在那一刹那徹底陰沉下來,眼中,殺機湧現!
殘陽,似血。
午後的殘陽朦胧了空氣,是柔和與浪漫的,橘紅與瑰紅色,絢爛交織在天際,那斜挂在西邊的一輪殘陽,緩緩的,緩緩的步出人們的視線,隻留下一片淺淡的紅與絢爛的紫。
大批沉重整齊的腳步聲在街道上響起,近百人的禁衛軍身着整齊的铠甲,腰帶長刀,氣勢淩人蕭殺嚴肅。
爲首二人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之上,一人身着黑亮铠甲,頭戴鐵盔,腰佩長劍,面容英俊,眉宇飛揚,一臉的朝氣蓬勃,英姿不凡,目光淩厲卻無傲慢。
此人正是安初一的表哥,林莫允!他前幾日被皇上派出去執行任務,今日中午剛剛歸來,本來想要去見一下表妹安初一的,他想着自己如今正得聖寵,又剛剛打了勝仗歸來,前途無量,又與表妹青梅竹馬,而此刻安初一也和弦王爺在無可能,所以他想和安初一提出來,向她求婚!
可沒想到,他馬不停蹄的回來交任務,皇上卻讓他等了兩個時辰才召見他,一見面就發覺皇上的氣場很陰沉,還不等他交代任務,皇上就指派他前來護送聖旨!
聖旨?如何用得着他這個大将軍親自護送?可皇命不可違,他隻能帶着疑問與傳旨的公公一同前來,卻沒想到,這聖旨竟然是給弦王爺的——王妃的!
到底是什麽聖旨?值得皇上如此慎重?
林莫允雖然不喜歡安七夕,可是對她成見并不大,主要是因爲安初一總是對他說安七夕的話壞,此刻見傳旨太監一臉的嚴峻,他更加疑惑,不由得低聲問道:“黃公公,請問皇上這聖旨何故是給弦王妃的呢?”
在他右側,是同樣騎着大馬的太監,他面白無須,眼睛細長,發色半白,體态微胖,偶爾微眯的眼睛精光閃閃,一看就不是個簡單之人。
隻見他微微搖頭,斜了眼林莫允,尖銳的嗓音可以的壓低:“将軍莫問!”而後就專心騎馬,不再理會林莫允了。
林莫允碰了個軟釘子,心裏有些不舒服,總感覺有些惶惶的,不知爲何,他的眼皮忽然跳了起來,越來越快,那種不安就越來越強烈。
因爲北堂弦的父王生前偏愛靜,所以将府邸建在了裏皇宮偏遠的地方,大部隊在經過繁華的街道,是要路過宰相府的,林莫允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宰相府,直到路過了還偶爾回頭看看,那高高的門楣,門前威武的石獅子,他,馬上就要從那裏進去,見到他心愛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