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北堂弦忽然一個用力,又将安七夕拉倒在懷中,隻是這次兩個人胸膛之間隔了一層薄薄的錦被,這讓北堂弦微微蹙眉,剛才安七夕撲到在他胸膛之上,那軟軟綿綿的觸感真是而美好,令人心動,可此刻就有點假了。
“喂,你幹嘛?”驚呼一聲,瞪眼。安七夕囧死了,怎麽個情況?不是說着‘她’曾經悲慘的遭遇,和對他坦白從寬嗎?怎麽忽然就演變成這樣暧昧糾纏了呢?
北堂弦挑眉,滿眼邪惡的戲虐道:“既然王妃着急要将本王撲到,本王哪有阻止之理呢?”
說完,他大大方方的呈大字躺在床上,嘴角勾着邪魅的笑,一切看起來都美麗夢幻至極,可是安七夕卻傻眼了,這樣的北堂弦,放松随意,會開玩笑,不再繃着一張酷臉,不再冷冰冰的,這還真是北堂弦嗎?
看着他那幅‘我無所謂,你随意對我怎麽樣’的樣子,安七夕心裏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欠扁’,長成這樣,還敢做出這麽誘人的動作,這男人簡直是令人——噴血啊!
“誰要撲到你啊?再說了,你不是嫌棄我髒兮兮的嗎?”安七夕沒好氣的嘀咕道。
北堂弦忽然将她拉近,目光中的戲虐散去,湧上來的是有些迷離的認真,唇輕啓,輕聲道:“是髒兮兮的,可卻是第一個髒兮兮的讓本王很有感覺的女人!”
轟地!他暧昧的語氣,灼熱的目光,滾燙的手掌,都讓安七夕不隻覺得臉熱了,就連全身都是滾談滾燙的,心髒怦怦怦亂跳,仿佛要跳出來一般,這心慌氣悶無所适從的感覺把安七夕吓壞了,而正當她腦袋空白手腳無措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管家的聲音。
“王爺,溫泉水準備好了,王妃可以沐浴了。”
安七夕眼睛一亮,她雖然是現代女人,可是和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如此有魅力氣魄迷人勾魂妖孽的男人‘赤裸相見’,還不停的被這個男人用刺激性的語言幹擾,她也不免心生怯意,一聽管家的話,她不等北堂弦開口,立刻叫道:“好好,我馬上來!”
說着也不看北堂弦,光着腳抱着被單灰溜溜的就往裏間跑,心裏卻想着,丫的,北堂弦你等着,早晚姑奶奶要找回今天這場子!
“呵!丫頭你跑錯方向了,那邊是出恭的方向!”北堂弦帶着調侃的笑音忽然傳來。
安七夕立刻停住腳,一看門裏的東西,可不是,自己跑錯了,這回臉更囧了,她硬着頭皮往回跑,路過北堂弦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挑着眉,慵懶的用一種逗弄的目光看着狼狽的她,她備受打擊,心裏一怒,站在他對面嬌吼道:“笑什麽笑?再笑姑奶奶打掉你的牙!”
北堂弦的笑聲嘎然而止,目光探尋的看着安七夕,聲音冷森森的問:“姑奶奶?小妮子,你是誰姑奶奶?你打掉誰的牙?恩?”
安七夕臉上一驚,脖子一縮,立刻捂住嘴巴,心中痛罵自己,這麽一放松就将現代的小爆脾氣展露出來了呢?她臉上沒有輕松的笑意,暗自警告自己在不能大意,小心翼翼的對北堂弦笑笑,更加灰溜溜的跑進浴房。
剛一進門,她就将門插上,使勁敲打自己的腦袋,安七夕呀安七夕你幹什麽呢?怎麽今天竟然和北堂弦這麽肆意笑鬧呢?這可不是現代,不會因爲你是一句玩笑或者粗話就一笑了之,一定是北堂弦今天不正常,總是笑笑笑的,她才會心情放松釋放自己的。
一定是這樣!安七夕氣呼呼的泡在溫熱的溫泉水中,整理着自己混亂的思緒,可是腦海裏一直一直都是北堂弦的音容笑貌,他的信任和呼吸。
半晌,安七夕哀嚎一聲:“安七夕你完蛋了,你怎麽總想着那男人?你要變成色女了……”
而門外,北堂弦的臉徹底陰沉下來,他目光緊緊的盯着浴房的門,心中忽生煩亂,剛才安七夕臉上那瞬間收起來的輕松笑意,還有她所展露的小心翼翼,都讓北堂弦恨不得抽自己一頓!
做什麽呢,她好不容易才開下自己,才在他面前如此輕松自在,他一句話就将她打回殼中。在拽出來又不是那麽容易的了!隻是這小妮子這麽那麽不禁逗?難道看不出來他是故意闆着臉吓她的?
北堂弦煩躁的揉揉眉宇,一夜的疲憊洶湧而來,他就那樣躺在寬大的床榻之上,手中握着那個髒兮兮污濁的肚兜,唇中輕輕呢喃:“夕兒,如果打掉我一顆牙齒能讓你從心底不再怕我,那我親手掰下一顆牙給你,好不好……”
好不好……
如此幼稚卻又如此真誠渴望的話語,無人回答,隻有緩緩升起的日光慢慢照射進來,照在他精緻而俊美的五官上,漸漸的,沉穩褪去,有一抹少年的輕狂與純淨漸漸浮現,他笑的如此真誠而美好,眼前是安七夕剛剛那所有略顯野蠻的舉動和話語。
北堂弦從不知道女人還可以這麽刁蠻的嗎?而且還有點點的野性子的感覺,在他印象中一直柔柔弱弱的安七夕,剛才竟然因爲這偶爾的野蠻嬌嗔而鮮活了起來,更加真實。
這樣的她,才是掩藏在那層虛僞的癡傻之下最真實的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