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一被吓得臉色蒼白全身戰栗,肩膀上的痛,北堂弦的絕情,此刻脖子上的劇痛都讓她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神經全都牽扯着她的痛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讓她失去了聲音,隻能愣愣的看着站在她不遠處那抹挺拔的身影。
北堂弦,他怎麽會傷害她?他知道不知道那一箭射在她身上真的很痛?不隻是心裏痛,就連身體也在痛,痛徹心扉。
“你趕快給我喊,讓你爹想辦法放我們離開,不然你也别想活了!”男人壓低了聲音在安初一耳邊低吼道。
安初一愣愣的沒有反應,男人急紅了眼,長刀更進一步,安初一的脖子立刻有殷紅的血液留下,這也刺激了安初一的神經,讓她驚叫出聲。
“啊!”安初一終于被這巨大的痛拽回了理智,她剛一扭動脖子就感覺到一陣陣的劇痛傳來,也看見一直聽命于她的屬下此刻竟然面目猙獰的用刀抵着她的脖子,她想也不想的就怒罵道:“你瘋了!竟然敢用刀威脅我!”
“是,我是瘋了!爲了活命有什麽不能做的?你盡管大聲喊,你心愛的男人可就站在那裏,你不怕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就用力的喊啊。”男人猙獰的面目扭曲了聲音,桀桀怪笑。
他們隻不過是安放養的一些忠犬而已,說是忠犬,可是他們并不是安放手中的主力,所以也不怎麽受重視,而他們的忠誠度更是低的可怕,一點事情他們都可以動搖意志,要不是懼怕安放的身份,他們還不一定會加入安放的組織!
不過安放手中那隻強大的暗部組織确實令人懼怕!
安初一面目猙獰,眼角看了眼轉過身來的北堂弦,隻見他目光冷然,顯然是不将她看在眼裏的,而更讓安初一怒火滔天發狂嫉妒的是,北堂弦的懷中竟然還抱着安七夕那個賤人!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安七夕一出現,北堂弦所有的溫暖在乎就全都給了安七夕?爲什麽會這樣?他們才認識多久?一個永遠被欺負見不到天日的小丫頭,她憑什麽得到北堂弦這樣與衆不同又格外珍貴的對待?
嫉妒醋意讓安初一不顧一切的怒吼出來:“北堂弦!你忘記我們的曾經了嗎?那時候你總是溫柔的看着我,說我會娶我,會永遠對我好,你說你會用盡一生來愛我,爲什麽?我們的青梅竹馬,我們的日思夜想,竟然這麽脆弱嗎?爲什麽安七夕那個賤人一出現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你不愛我了,你不再看我一眼,你不原諒我,北堂弦,你怎麽可以這麽狠?我恨你!”
安靜,前所未有的安靜,所有人都看着安初一,這女人是瘋了嗎?這種時候竟然還敢喊出這樣的話?她就不怕死嗎?
北堂弦冷冷的看着她,濃密的睫毛輕顫,眼簾斂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眸中竟有迷茫浮現,薄唇微動,迷惑的呢喃輕輕溢出唇瓣,充滿探尋:“那些話,我說過嗎?”
安七夕本來聽到安初一那些話心裏面就有點别扭的,有些酸酸漲漲的感覺,很不舒服,卻又找不到頭緒,又聯想到在成親當天北堂弦在馬車裏所得那些話,理所應當的就覺得北堂弦這個男人有的時候也真是花言巧語的。
可是當北堂弦那茫然的樣子,迷惑的話語進入安七夕的眼中耳中,安七夕不可抑制的輕笑出聲,不爲别的,因爲她了解北堂弦這樣的男人,冷酷的他根本不屑說謊!
那麽,如果這些話不是北堂弦說的,難道又是安初一杜撰的或者自己臆想的?可她曾經明明親耳聽到過北堂弦對着以爲是安初一是自己說過很多美好的承諾啊?還是北堂弦真的是個花言巧語說過就忘的人?
安七夕一時間有些迷茫,用一種探尋的目光看着他!
北堂弦感覺到安七夕的目光,那被打得紅腫的小臉上幾乎看不到眼睛了,北堂弦心疼又好氣,沒好氣的低斥道:“我沒對她說過那種話,别聽她亂說!”
話剛說完,北堂弦自己都是一愣,那肯定的語氣,毫無愧疚的心裏,北堂弦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可是爲什麽心裏面模模糊糊的又有些影子呢?就仿佛自己是說過這種話的,可是對象不是她,不是安初一,仿佛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也很飄渺,北堂弦劍眉緊蹙,心口那種悶悶脹脹的鈍痛又有點懵懂,這讓他不敢再想,連忙收回思想。
安七夕看着北堂弦臉色變換,或迷茫或焦急或探尋或回憶,顯然他說的是真的,不管是什麽,那都過去了,她知道,安初一這個女人将永遠成爲北堂弦的過去,隻因爲這個女人的背叛來得太果斷,愛情去的太決絕,安初一,她永遠配不上北堂弦這個男人!
“别他媽的廢話!趕快給老子喊,今天老子要是活不成,你也别想活!”男人耐心全無的怒吼道。
“啊!”安初一脖子上又是一痛,驚叫的聲音除了吓住了安放,别人全都在看戲。
“住手!”安放一聲怒吼,站住不動了,此刻他才真的有些擔憂了,安初一脖子上的傷口深深的刺痛了安放的眼,他強壓下所有的怒火,陰森森的問道:“你想怎麽樣?告訴老夫,老夫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