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放心中大恨,又是一驚!滿身怒氣幾乎是掩不住的,沒想到這個北堂弦竟然這麽狠,這麽絕!那麽多年的照顧付出他竟然當作過眼煙雲,安初一爲了他付出了那麽多,付出了青春,他竟然敢說這種絕情的話,你的生命裏沒有了安初一,難道還想有安七夕嗎?
安放又想仰天長嘯,不管你的生命裏以後有沒有安初一,不過肯定是不會再有——安七夕了!
“皇上,求您開開恩啊,初一不能有事啊,您知道啊……”安放忽地又是恸哭起來,語言斷續,顯然是剛才傷的不輕。
“閉嘴!你是一國宰相竟然敢如此不顧顔面,安放,本王問你,安初一是什麽身份?安七夕又是什麽身份?安七夕是皇家貴婦,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本王心愛的王妃,身份尊貴,金枝玉葉,是你的安初一能比的麽?她配麽?”北堂弦今日的話很多,但每一句都是惡毒與冷酷的,完全不近人情的。仿佛這個世界上隻有安七夕才是人!
誰也沒見過這樣狂怒和帶些歇斯底裏不顧一切的北堂弦,北堂弦一直是冷酷的,無情的,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可是今晚的他,完全颠覆了他們多年來的深刻印象,卻比以往更加生動與鮮活。
此刻怒火滔天的北堂弦,仿佛才真的像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安放被北堂弦的話驚得又怒又火大,可是卻無法反駁,安七夕确實今夕不同往日了,可是他的一一才應該是那個金枝玉葉,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寶貝!
安放強忍着翻騰的怒火,忽然停止了斷續的哭聲,隻是平靜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看不清表情的皇帝,啞聲道:“還請皇上明斷,老臣的一一确實比不上王爺的金枝玉葉,可是那十萬雄兵的兵符還比不上一個王妃麽?”
安放說完,冷冷的看着北堂弦那張暴怒的面容上出現的驚愕,北堂弦,老夫治不了你,一一治不了了你,難道皇上還治不了了你?今晚的大戲,老夫給你準備多時了!可惜了你終于有了一個軟肋,老夫今晚卻不得不要了她的命!
北堂弦驚愕的轉身看着皇帝,隻見皇上又是滿身怒氣,卻有氣無力的道:“安宰相的兵符是交給安初一保管的,此刻不止安初一被人擄走,就連那兵符……”
皇帝無限惆怅,雖然感覺這是一個陷阱,一個陰謀,可是他卻不能不管不顧。
北堂弦一顆心跌入谷底,忽然感覺一張巨網籠罩着他,一個彌天陰謀讓北堂弦的暴怒消失,冷靜歸來。
安七夕被人擄走,然後安初一也被人擄走,可是不管怎麽樣,誰都知道皇家緊張的隻有安七夕,但是現在完全不同了,安初一被擄走的同時,也代表着那十萬大軍也可能會落入他人之手。
十萬大軍,在一個小國那是絕對的護身符,在一個謀篡者手中那可以令一個王國覆滅,最重要的是,十萬大軍,一直是皇帝心中的忌憚!
這樣一來,安初一的意義就變得重要了,而且是重中之重!
北堂弦煩亂的心緒忽地一亮,沉聲問道:“安宰相爲何要将那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掌管?而且,你怎麽就斷定兵符也丢了?也許還在安初一的房間。”
安放老臉一抽,看了眼皇上,顫聲回答:“因爲老臣隻相信長女,并且老臣說過,這十萬大軍是以後安初一的陪嫁,自然要交給初一,而初一一直很重視這份禮物,所以她說她要貼身随帶。”
安放的話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最最重要的就是那句‘十萬大軍是以後安初一的陪嫁’,這個老匹夫,他是瘋了麽?用十萬大軍陪嫁,這麽輝煌的嫁妝,震撼又駭人,安放竟然寵愛安初一至此麽?
北堂弦面帶疑惑,不驚不怒,皇帝卻滿臉驚容,這十萬大軍曾經是皇上手中最有利的一支武器,可是後來因爲某些原因,它成爲了安放的私有,是的,這就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因他不能輕易要回十萬大軍。
北堂雲聽到這話眼中精光乍然一現,心中震驚,看着安放的目光風雲變幻。而北堂烈看着安放的目光就是再看一個神經病,凰子淵卻若有所思,不着痕迹的看了北堂弦一眼,卻發現北堂弦一樣在看他。
二人眼神一對視,都了然于胸,這整件事情看似天衣無縫,可是其中詭異太多,而安放,絕對有貓膩!
正當所有人全都沉默不言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急報,皇上怒道:“滾進來!”
一名身穿盔甲的将軍,給皇帝行禮後,走到北堂弦面前面容焦急:“王爺,有王妃消息了,剛才收到書信一封。”
北堂弦并沒有面露喜色,反而更加沉重,不過心卻松了口氣,這群人有要求就證明夕兒目前應該還平安,急忙打開信一看,北堂弦面容徹底黑了!
“該死的!”他怒喝一聲目光兇狠的瞪向安放那邊。
——北堂弦,安七夕和安初一都在我手上,啧啧,兩個都是大美人,一個是你的老情人,一個是你的美嬌娘,想要她們活命你就一個人來石峰崖,限你在收到信一刻鍾内趕到,不然這兩個大美人你就在别想見了!——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