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上等武士,竟然被你殺死了?”話裏滿滿的震驚于質疑,冰冷的大手忽地捏住安七夕驕傲着微微擡起的下颚,目光冷凝,陰狠如狼,聲音殘酷戲谑:“你很好,很有膽魄,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
話落,他再不看那個男人,仿佛死了一個人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把扯住安七夕的手臂拽着他就走。
“該死的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安七夕嘶啞的嗓音再沒有了慌亂,反而冰冷平靜,一晚上的大起大落,九死一生竟然讓她仿佛又成長了一大截,對着群壞人,你越怕他就越讓你害怕,他強,你隻能比他更強!最起碼輸人不輸陣!
男人詫異的看了眼面容冰冷平靜的安七夕,想通了什麽一般,陰冷一笑:“你果然與衆不同,難怪安初一非要置你于死地,怪就怪你太特别,特别到讓男人心癢,讓女人嫉妒!”
“哼。”安七夕冷哼一聲,不着痕迹的退後一步,可是下一瞬間她就被那個男人扛了起來,放在肩頭,安七夕腦子哄地一聲,在清醒過來,她已經腦袋朝下了。
“放我下來!”安七夕怒吼一聲,卻換來男人狠狠一下拍在屁股上和冰冷的警告:“再亂動就把你扒光了嘴堵上!”
安七夕噤聲,雖然憋屈,可他們這些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她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她不知道他們要将她帶去哪,也不知道北堂弦有沒有發現自己被人擄走了,自然也就更不知道,此刻的北鶴王朝,因爲她的失蹤已經天翻地覆,暗潮湧動!
北堂弦在發現安七夕失蹤後立刻調集人馬地毯式搜查,不足半個時辰半個北鶴王朝已經人仰馬翻。
北堂弦親自上陣,一身暗紫色長袍将他挺拔颀長的身軀夠了的更加筆挺,氣勢逼人,淩厲的劍眉緊蹙,眉宇間懸挂着冷酷駭人的氣勢,那雙鳳眸冷光幽幽,烏黑墨發被微風吹散,披落在肩頭,同樣帶着凜冽之勢。
此刻他整個人猶如一杆鋒芒畢露的長槍,帶着滿身煞氣與凜然,站在燈火通明的庭院中,遙望夜空,那冷厲的鳳眸飽含了太多無人可以探知的秘密心緒,糾結着他那滿身怒氣,即便庭院中人來人往,卻沒有一絲聲響。
“報!”一聲氣勢十足的聲音驟然傳來,衆人皆是眉染驚色,暗怪這人不長眼,沒看見王爺心情不好麽?好感如此大聲喧嘩,找死麽?
“說!”卻不想,北堂弦聽到這一聲報精神一振,滿眼期待之色。
“啓禀王爺,沿街五裏至北三十裏處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沒有王妃蹤影!”年輕侍衛快速回答。
北堂弦那升騰起來的期待刹那間如墜冰窖,眉宇間煞氣更濃!才短短半個多時辰,他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的期待與失望,每一次都是滿滿的期待,可是每一次的失望就更加厚重,一股酸澀在唇間蔓延。這種感覺就仿佛心裏有什麽東西被掏空了,再不及時填滿,他會發狂,會發瘋!
夕兒,你在哪……
北堂弦薄唇緊抿,左手上的扳指在不停的轉動,他在不安,在焦躁,這是他不安時發怒前的征兆。
“王爺,皇上有旨請王爺速速入宮!”一名太監裝扮手拿拂塵的中年人匆忙跑來,言語間帶着小心翼翼。
“何事?”北堂弦正在煩亂的時候,偏偏皇爺爺這時候還來找他,北堂弦眉宇間的陰郁更重。
太監被北堂弦身上那濃重的煞氣吓得彎着的老腰更加彎,說話都有些不利落:“皇上請王爺速速進宮,說是有重要事情相商。”
說到這,太監仗着膽子偷偷看來眼北堂弦,立刻又低頭,猶豫着說道:“奴才來時,看到宰相大人也在養心殿!”
北堂弦劍眉一挑,鳳眸閃過一道厲光,轉身陰冷的道:“衆将聽令,每一處角落都不可放過,凡是有任何蛛絲馬迹都必須清查,本王甯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是!”諾大的庭院中,上百人全都是軍機重臣,每個人手中都掌握着皇城各種軍隊,他們齊聲回答,軍人的鐵血蕭殺之氣刹那間直沖九霄,令人在肅然起敬的同時也更加驚恐萬分。
這一夜,北鶴王朝的所有人注定無眠,這一夜,無人會忘記,因這一夜,是血色之夜!
北堂弦帶着他那一身淩厲殺氣,闊步走去,進宮面聖,他倒要看看,在這種時刻,安放那個老狐狸又想耍什麽花樣。
皇宮,一樣的燈火通明,隻是氣氛更加的嚴肅,不隻是蕭殺之氣,還有皇帝那滔天的怒氣與怒吼。
“安放!你好大的膽子!”北堂弦剛一走到養心殿門前,就聽見皇帝那洪鍾辦的怒吼聲,隐約還帶着玉器落地的聲音。
北堂弦劍眉緊蹙,皇爺爺很少對安放有這種語氣,而且還在禁足閉門思過的安放此刻進宮,很耐人尋味啊!
“弦王爺到!”太監那尖銳的聲音在這寂靜且充滿殺機的寒夜裏格外的刺耳和滲人。
養心殿的大門打開,北堂弦昂首挺胸的進入,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見裏面的其他人一般,直至走到皇帝面前,一撩衣袍,單膝跪地,動作利落優雅卻充斥着殺伐之氣,那磁性冷漠的嗓音因爲過度的緊繃與長時間的怒吼而變得沙啞,卻更加充滿低沉的壓迫感。
“孫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