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腳步聲走到身邊,安七夕又聞到了那股強烈的令人惡心的味道,隐約也感覺到有火光照耀在她的臉上,一道陰冷的視線射在她的臉上,這目光她看不見,但是其中的邪佞和淫欲她能清楚的感覺到。
驚恐與擔憂讓她更不敢動,隻是随着那人的迅速貼近,安七夕的額頭都冒出一層因驚吓而出的冷汗,這如果被那人發現……
“嘿嘿,小娘們還沒醒,啧啧,長得可真好看,可比那個兇婆娘标志多了,你說就是這丫頭曾經被人綁架,還被那些人玩了?嘿嘿,媽的,早幾年她才幾歲?滋味一定很好,便宜那些人了。”這個綁架安七夕的男人一邊猥瑣的說着,一邊用那粗糙的髒手揉捏安七夕滑嫩的臉蛋。
下流的動作帶起了安七夕一片惡心的顫栗感,安七夕隻覺得頭皮發麻,胃裏翻騰着惡心嘔吐的感覺。可是她卻不敢有任何動作,這種時候她隻能靠自己,必須随機應變,時刻警惕。
“老二!别他媽因色壞事!别忘了我們的任務。”先前那冷酷的聲音忽然開口。
“真他媽掃興,能看不能吃,也不知道主子爺怎麽想的,竟然和弦王爺作對,咱們不會有危險吧?”那叫老二的猥瑣男不甘心的又在安七夕的臉上狠摸了一把,才罵罵咧咧的走遠。
等到他們的步伐已遠,安七夕才猛然睜開眼睛,那雙眼在黑夜下卻異常明亮,仿若星辰般深邃。黑夜遮擋住安七夕因爲惡心恐懼而蒼白的臉色,她全身顫抖,委屈恐懼到了極點,卻不能哭出來,她剛一掙紮,卻發現手腳都被綁住,手腕已經被磨破,鑽心的疼!
“唔!”安七夕一咧嘴,牙齒都疼的打顫,她靜靜的躺着,漆黑的眼眸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隻見這是一座破廟,她的身體蜷縮在一個石台前面,往後一擡頭吓得她差點驚叫出聲,借着破陋屋頂牆壁湧進的些許星輝,她看見高高在上的石台之上,坐落着一尊青面獠牙高大煞人且破舊的青銅佛像!
安七夕隻覺得那佛像仿佛也在看着她,那陰森的眼神令她全身汗毛徒然顫栗起來!
唧唧……
略顯細弱的叫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都是那麽的尖銳,安七夕隻覺得腿上有什麽東西在動,緊繃的臉緩緩往下看下去,一看之下,她再也沒忍住的驚叫出來:“啊!”
喊聲剛一出口,安七夕立馬咬住舌頭,劇痛讓她淚珠急湧,可她必須忍耐!
腳下兩隻黑漆漆長着長尾巴的老鼠正在往她裙子底鑽,那毛烘烘無骨的軟身子,惡心人的特性,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都令安七夕全身戰栗,不要怪她膽小,正常人在這麽陰森的情況下看見老鼠都會惡心恐懼的!
可是此刻她沒有任何依靠,她再不能一擡眼就看見北堂弦那清冷的眸光,不能再因爲一個眼神就有北堂弦對她伸出手,此刻沒有人能給幫助她,沒有人能夠再不顧一切的爲她當煞遮怕,她隻有自己,她隻能靠自己!
前所未有的恐懼讓這個現代女性從驚慌中生出一絲勇氣膽量!她秀氣的被捆綁的小腳共同用很大的力氣,鼓起勇氣,即使害怕惡心,但她必須一擊必中,眼睛在黑夜中瞪得大大的,使勁咬着下唇,一個用力踢在一隻老鼠的頭上。
被踢中的老鼠滾出去老遠,好一會才爬起來,無頭蒼蠅似的亂轉,安七夕看它又向自己跑來,差點叫出來,全身雞皮疙瘩一層層的站起,雙腳一起前後亂撞,又撞了那隻老鼠一下,這次那老鼠驚吓的跑的無影無蹤,而另一隻老鼠被安七夕的舉動吓的立刻竄進牆角的洞中。
“呼呼……”才這麽一折騰,又驚又怕的安七夕已經出了一層細汗,呼呼直喘。
不過她的思想可并沒有停止運轉,剛才那兩個人的對話她聽得清楚,和北堂弦作對的人?那就是說自己一定是被綁架了,安七夕一旦确定某些事情,她反而冷靜下來了。
有膽子和北堂弦作對的人,一定不會是平常人,既然将自己綁來又暫時沒有其他舉動,是不是就說明這個人其實還是忌憚北堂弦的?或者,綁着自己來要挾北堂弦還是有别的目的?
不過不管哪一點,此刻對安七夕來說都還算有利,她必須獨立起來,坐以待斃隻會死的更慘,她隻能自強、自救。
混亂的呼吸随着冷靜的頭腦也沉澱下來,她剛想費力的看能不能坐起來,隻覺得被繩子綁住一直用力撐着的雙手忽地一松,她反射性的将雙手拿到面前,胳膊酸痛,手腕劇痛。
安七夕眼睛驚的大大的,開了?是那兩個二百五綁的不結實?管他的,先看看能不能逃跑再說,她費力的坐起來,剛解開腳上的束縛,隻覺得從臉頰邊嗖地劃過一個冰冷的物體,安七夕全身刹那僵硬,連呼吸都凝固了。
啪嗒一聲,有什麽金屬物體掉在了腳邊,她壯着膽子低下頭看去,借着淺淡的星輝,隐約是一個流轉着黯淡光輝的小東西,警惕的拿起來仔細一看,她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彈弓!是那把她曾經拿着打安初一的彈弓?見鬼的!她反複的看,确定就是那個小皇孫的彈弓,可是它怎麽會出現在這?她忽地擡頭看去,破敗的房頂除了簡陋就是孤寂,再沒有其他,可是她知道,這不會是巧合!
是誰?北堂弦不會做這種鬼祟的行爲,這有點孩子氣又鬼祟的行爲北堂烈倒是能做出來,可是北堂烈又怎麽會知道自己被綁架?凰子淵?也不會,沒那麽巧,凰子淵半夜不睡覺正巧碰見自己被綁架吧,那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