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怎麽了?呀!小七撞痛你了?對不起我忘記你有傷了!”安七夕立馬反應過來,臉色也跟着一變,小心翼翼的輕揉他胸口四周。
“不礙事!”低沉的嗓音卻帶冷漠,北堂弦被她揉動的心煩氣躁,她清香的氣息鑽入鼻孔,同樣攪亂了他本就煩躁的心情。
該死的,剛才一怒之下,竟然忘記了這丫頭也在這裏!
“真的?”安七夕停下手,明媚的貓眼瞪得圓圓的,可愛的看着北堂弦越來越冷漠的臉。
“哼!”北堂弦哼了一聲,意思難辨,就要轉身離開,卻在下一刹那身體僵硬住,不隻是他,所有在場的人全都僵硬了,石化了……
安七夕見他沒什麽事,身形靈活的蹦起來雙手挂上北堂弦的脖子,下滑的身子被北堂弦下意識的托住,她笑眯眯的嘟起粉唇毫不扭捏的在他光滑卻冷漠的側臉上印上響亮亮的一吻。
啵……地一聲!清脆而綿長,徹底讓石化中的人們面紅耳赤,這弦王妃是太大膽了還是癡傻未好?怎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敗壞風氣的事情?
這啵地一聲,也同樣仿若一塊巨石砸在北堂弦本就煩亂的心湖攪起了巨大的漣漪,臉頰上柔軟的觸感與溫暖的氣息都仿佛火山之心,瞬間融化北堂弦周身的冷漠,他想維持這份冷意卻抵不上那溫熱火焰的速度!
“小七最最喜歡北北了!”安七夕歡快的發言,眉眼彎彎,嗓音嬌嫩甜糯,毫不做作,她就是最喜歡北堂弦,在這一刻,那一瞬間,不爲别的,就因爲北堂弦沒有幫助安初一那壞女人,就因爲北堂弦終于從安初一的過去中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的拿得起放得下是她安七夕看得上,覺得欣喜的,在現代中國,北堂弦這樣的男人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她忽然覺得挺驕傲,這個男人,不管以後如何,不管婚姻真假,但此刻他的頭上貼着她安七夕的标簽。而不是安初一!
他是安七夕的男人,安七夕的丈夫,安七夕是他的妻子!
北堂弦隻覺得耳朵裏轟隆隆的,一句‘最喜歡’竟然讓他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仿佛等待了千年隻爲這最最平凡的一句話,心底一角被這句話觸動,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模糊的記憶浮現,看不清的容顔,記憶深處的殘酷片段,在面對安七夕這張臉,竟然是血淋淋的殘忍絕望!
“不準喜歡我!”他忽然一聲低吼,聲音仿若世界毀滅了般的支離破碎,嘶啞而恐懼,眼底有血紅浮現,是猙獰的眸光,眼中仿佛被困住了一頭野獸,受傷而纏綿,癡纏卻不能相戀,痛苦着,糾結着,最後隻剩下死寂的絕望!
北堂弦猛地推開安七夕,轉身的步伐淩亂倉惶,心口急劇收縮的窒息鈍痛,他不知道他臉上的蒼白有多脆弱,隻是不想……不想讓這樣莫名其妙的自己吓到她!
安七夕一個踉跄才穩住身形,水潤的眸子閃過迷茫與惱怒,這男人是怎麽回事?隻不過一句喜歡至于這麽激動?霍地,她雙眼瞪圓,小腦袋僵硬的轉動,果然,其他人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看着她。
安七夕的臉唰地通紅!作死喲,她怎麽一激動竟然忘記了這裏是古代,是禮法言明,笑不露齒,連和陌生男人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被罵不潔蕩婦的封建社會呢?
“北北……”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開始自我催眠,不要緊,咱現在是七歲寶寶的智商,不害羞不害羞。
“七七,他不讓你喜歡,我給你喜歡怎麽樣?随便你怎麽喜歡都行。”戲虐的嗓音傳來,凰子淵懶散的靠在假山上,笑容戲虐而明媚,陽光恍惚了他臉上眼中那一抹認真和期待。
安七夕,你知不知道你一句‘最喜歡你’對他的傷害有多大,有多殘忍,爲什麽,你的最喜歡不是對他,而是給了北堂弦?凰子淵環胸藏在胸口的雙手緊握,嫉妒之火壓抑不住的猛竄,有狠厲的目光看着北堂弦僵硬的脊背!
安七夕慢悠悠的轉身,腳步向着凰子淵走去,凰子淵的目光光彩連連,戲虐的绯色唇瓣微微漾開一抹期待的美好。
“安七夕!”北堂弦冷漠的聲音不再平靜,甚至略帶怒火,聽見凰子淵那該死的話,他募然轉身,竟然看到安七夕那個該死的女人在走向凰子淵!
一股沒來由的怒氣竟然強大的,在瞬間戰勝了他心底的莫名恐慌,那些淩亂的模糊記憶瞬間支離破碎,銳冷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安七夕瘦弱的脊背,仿佛她再敢向着别的男人走一步他就會掐死她!
安七夕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目光迷惑,理直氣壯的問:“幹嘛?”
“噗哧!”北堂烈很不給面子的噗哧一聲笑出來,看着安七夕的目光第一次有了探究與一點點動容,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竟然能讓他冷酷的三皇兄破功、發怒、受傷,此刻那點怒氣明顯的帶了點在意,她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問‘幹嘛’,此女真乃神人也!
北堂弦氣結,緊抿薄唇不再言語,隻是看着她的目光越來越冷,緊繃的線條張弛着一種狂野的力量感,無聲的威脅,卻強大而奏效。
安七夕很識相的停下腳步,心裏奇怪這男人的反複無常,但還是好心情的笑眯眯地說:“我隻是想告訴那個大色狼,我不會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