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放老眼在最後回頭陰鹜的看了眼安七夕,卻忽瞳孔緊縮,他看見安七夕在對他笑,而且笑的很……嚣張輕蔑!
鬼面此刻很糾結,他一邊給北堂弦治傷,一邊懊惱自己怎麽就沒拒絕安七夕那個魔女的要求?還記得兩天前看清要救治的人竟然是自己幾年前親手下毒下蠱的人,他可就不是一般的糾結了。
他可是江湖上的醫半仙,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但脾氣古怪所以要求也很古怪,他對自己的要求中就有一條,絕對不救治自己下手毒害過的人,哪知道今天竟然破例了,可是一想起安七夕那恐怖冰冷的眼神……
“死老太婆,返老還童老夫我就怕你了?怎麽可能?等我知道你怎麽會中了蝴蝶蠱還沒死之後看我不親手毒死你!”鬼面那稚嫩的童音聽上去詭異而滑稽,咬牙切齒陰狠的嘟囔,可是手中卻萬分小心的爲北堂弦治傷,他是有多矛盾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
募地,鬼面在北堂弦胸口上施針的手腕上多出一隻青筋蒼白的大手,冰冷刺骨的寒意刹那間遍及全身,那一直閉着眼睛昏迷的北堂弦嗖地睜開一雙冷意森然的鳳眸,迷離的眸光在一刹那鎖緊鬼面,眼中殺機必露!
“你是誰?”森寒的話從他略顯血色的唇齒間溢出,霍然起身一掌拍向鬼面胸口。
鬼面眸光一閃而過的殺機,卻硬生生的壓下,安七夕在他耳邊魔音般的命令他可沒忘‘救他,不然我要你命!’
鬼面急忙後退,所有對峙都在眨眼間,也幸虧北堂弦還沒恢複很多,鬼面懊惱的一蹦老遠的吼叫道:“呃!你奶奶的小崽子,老頭我破例不要規矩受盡屈辱的救你,你竟然敢偷襲我?”
北堂弦猛地起來頭有些眩暈,卻孤傲的站在床邊,陰森森的怒斥道:“你敢罵本王,找死!”
鬼面看北堂弦猙獰的面容,立刻叫道:“别和我本王本王的,要不是安七夕‘求我’救你,你的死活關我屁事情?哦,現在救活你了,你立刻翻臉殺死我這個救命恩人?”
北堂弦全身所有的殺氣怒意幾乎在空氣中僵凝了一刹那,冷硬的面容有所緩和,腦海中有些模糊的聲音,嬌弱甜糯卻又凄涼的哭泣,他好像還模糊的記得眼前那模糊身影的安七夕,自己剛剛娶得那個小王妃?
“她?”北堂弦慢慢坐在床上,威儀盡顯,冷銳的眸光打量着鬼面,薄唇緊抿。
自己的寒毒什麽狀況他最了解,這個世上除了那兩個人隻怕無人能救,那麽眼前這個人會是那二位中的哪一位?不過不管是哪一位都不應該是安七夕能夠請動的,他們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他和安七夕又是什麽關系?
鬼面說北堂弦死不了!
安七夕一顆緊繃的心終于落地,因北堂弦傷勢不穩皇上不準他們回王府,這兩天北堂弦的病情穩定下來,所以她也終于有閑心出來逛逛禦花園了。不過她的好心情也就到此爲止!
安初一一身素雅的衣裙,本來粉若桃花的面容略顯憔悴,此刻正急匆匆的對着北堂弦的宮殿奔去。
安七夕站在假山後面眯起了眼,嘴角的冷笑在濃烈的陽光下也遮擋不住寒冷。
安初一!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上次大鬧一次,得知北堂弦有可能會死立馬又滾了回去,此刻北堂弦病情穩定了,死不了,她又急匆匆的來,而且還一副‘披麻戴孝’的樣子,她是什麽意思?不會是安放被那幾闆子打死了吧?她來找北堂弦哭訴告狀訴冤?
“有點意思呀,這古代的女人還真能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安七夕微眯的貓眼上長長的睫毛折射着日光斑駁的光彩,仿若七彩流離的瞳孔一般,慵懶的靠在假山上俯瞰着越來越近的安初一,從後腰上掏出一把精緻的彈弓,嘴角的笑容邪惡而魅惑。
撿起一顆有尖銳棱角的石頭,安七夕居高臨下的站在假山上,面無表情的對準安初一的左臉,瞄準,瞄準……
嗖!
淩厲的破空聲伴随着皮筋彈跳的勁道,石子在加速度中仿若眨眼般的撞擊在安初一那嬌嫩的臉頰上,安七夕貓一般靈活的貓腰遁走,快速的跑向另一個方向的假山。
“啊!”安初一的慘叫傳來,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錯愕了一下,石頭的尖銳面幾乎****她細嫩薄弱的肌膚,安初一驚恐的碰掉石頭,捂着疼痛到麻木的臉看向石頭襲來的方向,尖叫着,殷紅的血液順着她蒼白的指縫流下,日光下刺眼而詭異。
“這是還給你的一巴掌!”安七夕眯着眼語氣微寒。
嗖!嗖!
安七夕已經站在另一面的假山上,嘴角再也忍不住的勾起一抹譏諷,手中更不含糊,這一次連發兩枚小石子,從上而下的加速度,再加上遠距離射程,小石子的威力絕不容小視。
“啊!”兩枚小石子射中她的左腿彎和小腿,安初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磕的嘎嘣一聲,臉上全無血色。快速的回頭看向身後,眸子驚恐的四處亂看,憤怒的尖叫:“誰?給本小姐滾出來!要是讓本小姐抓到你,一定要剁了你的雙手!”
安七夕冷哼一聲,快速穿梭,又來到安初一左前方的假山,嗖地一聲,一枚小石子打在了安七夕的左胸上!
“呀!”這一聲高亢的尖叫直接驚起了樹上休息的鳥兒,安初一眼珠子都紅了,手一瞬間就握住了自己的左胸,全然不知的自己的動作撩人而可恥!也不知道遠處正在走來的那兩個風姿卓越桀骜俊美的男子,看見她這動作而僵硬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