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北堂烈吓得都快哭了,上前一把抓住北堂弦的大手卻發現掌心的溫度驚人的高,他的臉色瞬間蒼白,驚恐的叫道:“子淵!不好了三哥在發燒,他的寒毒發作了!”
屋子裏的人瞬間慌作一團,而此刻的安七夕卻嘎然停住腳步,在她的面前是一位滿身黑衣的人,他負手而立,緩慢轉身,臉上一張鬼面另安七夕的容顔刹那間失去顔色。
“桀桀桀,中了蝴蝶蠱還沒有死掉,你是第一人,我要帶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美人,咱們走吧!”那人開口竟是一口童音,卻詭異的泛着陰森。
“你是人是鬼?”安七夕警惕的戒備,強迫自己的聲音不洩露驚恐,全身汗毛徒然炸開,猛地轉身想跑開,脖子上猛地一陣刺痛,她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安七夕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橘紅的殘陽歪歪斜斜的從窗門的縫隙進入,一束束詭異的紅光将空氣中隐形的灰塵暴露,飛舞的塵埃密集着空氣糾纏着安七夕有些窒息的呼吸,令她喉嚨幹澀,目光也有些模糊。
她吃力的想要掙紮起來,卻忽地聽見一段斷斷續續的對話聲,那聲音逐漸清晰,顯然是從遠而來,此刻就在門口。她一驚,立刻縮在床上閉眼不動。手心卻冒出細細的冷汗。
是那個将她擄走之人的聲音!
“哼,老東西别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情,要是找不來我要的東西,你該明白後果。”
另一個聲音顯然有些陰沉,隐帶薄怒的說道:“老夫答應的事情自然照辦,可是你的要求實在太高,新鮮熊膽倒還好說,可你要老夫在兩天之内到哪裏去給你找兩份天山雪蓮?你這不是強人所難是什麽?”
“哼,你辦不到我自然不會爲難你,了不起就将當年我給你的東西收回來,讓你的毒計徹底泡湯!”綁架安七夕的人用那稚嫩且尖銳的童音陰森森的威脅道。
“你!”另一個聲音顯然是充滿緊張的,半晌才妥協的說道:“好!老夫隻能答應你盡力而爲,但是絕對不允許你動那個人身體内的東西,你若敢違背諾言,老夫就算發兵蕩平整座神仙谷,得罪這天下英豪也要取你項上首級!哼!”
空氣中有人離去的腳步聲,很沉重,而那個神秘人卻嘲笑的自語冷哼道:“蠢貨!寒毒可除情蠱無解,你還真當我是神仙呀?就算當年是我親自種下的蠱毒如今也是解不開的,吓你都不知道,除非那個人他……不過怎麽可能呢?”
安七夕緊閉的眸子已經驚駭的睜開!她滿眼的不可思議與震驚,剛才那個離去的聲音怎麽感覺好熟悉?到底是誰?他和綁架她的人又有什麽關系?這其中撲朔迷離的聯系讓安七夕敏銳的察覺到了一股陰謀與危險的味道。
吱咯!一聲,門被打開了,殘陽瞬間湧進,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勢不可擋。安七夕條件反射的用手遮住眼睛,屋門突然關上,她才猛然驚醒,倏地放下手臂,床上面前忽地多了一個腦袋一張鬼面。
“啊!”她徒然一驚,身子猛地向後退去,臉上血色全無,這人……他是怎麽來到她床前的?怎麽一點聲音沒有?
“你很怕我?”那張鬼面下是一口稚嫩童音,他忽地站直了身子,負手而立,一身氣勢沒來由的增加,冷冷的威脅道:“你最好乖點,我要研究你,現在,你将衣服脫了!”
安七夕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雙手緊握,爲什麽?她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古代,莫名其妙的替人出嫁,然後又被人利用,現在竟然又被人威脅,她做錯了什麽?憑什麽都一副她該死的模樣理直氣壯的傷害她?
一股怒火壓抑在胸口,讓她猛然一驚!
曾經的安七夕不是這樣的呀?她什麽時候這樣忍辱負重過?前世的她爲了事業不擇手段,不說睚眦必報,但也絕對不會被人随意欺辱,重生後的她,面對陌生且處處透着危機的環境與人,她裝傻充愣,隻爲更好的活着,她不傷害誰,她處處退讓,她甯願當個傻子,隻求在這個古代安穩的度過一生。
可是她換來了什麽?北堂弦的猜忌,安初一的侮辱,安放的棄若敝屣,别人的鄙夷,現在一個陌生人還敢來威脅她?真當她是個軟柿子好捏嗎?
那神秘人見安七夕一張臉上變幻莫測不理會自己,鬼魅的身影嗖地上床一手捏住她的下颚眯起眼睛低喝一聲:“喂!和你說話呢,回答!”
“滾開!”壓制不住的委屈與憤怒,驚恐與茫然讓安七夕受不了的怒吼一聲,她烏黑的貓眼瞪圓,鼻翼擴張,毫不畏懼的瞪着那張鬼面,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滾、開!沒聽見嗎?”
她是中國人!她是現代人!她是獨立且有思想的新女性!憑什麽要在這個古代受這種鳥氣?她不要!再也不要了!她安七夕就算要裝傻,那也要做飛揚跋扈,乖張驕傲的傻子!
神秘人一愣,手一哆嗦,反而被安七夕這怒不可遏的模樣吓了一跳,歪着頭好一會,他竟毫無形象的就那樣撅着跪在安七夕面前,面具下那雙深邃如星辰的眸子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開口卻帶莫名其妙的軟了下來,反而有點怯怯的感覺:“你生氣了?爲什麽呢?我隻是要你開口而已呀。爲什麽你中了我的蝴蝶蠱卻沒有變醜?爲什麽你越來越漂亮了呢?”
安七夕徹底懵了,她剛才不顧一切的吼出來,心裏是舒坦了,可是随後而來的恐懼也是無法忽視的,畢竟這裏不是那個法治社會了,這裏是人命如草席的社會,面前這個高深莫測的人想弄死自己估計就一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