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眸子迎着日光掃射屋頂上那抹慵懶身影,卻沒有放過被困在懷的安七夕,濃眉輕蹙一下,北堂烈放在安七夕肩上的手忽然讓他有種比日光還刺眼的痛!
“烈,你放肆了!”清冷的話帶着他一貫的孤冷,侍衛随着他的動作而自動讓開一條路,他站在衆人中間,距離安七夕不過四五步之遙,對她伸出手命令道:“來本王這!”
安七夕本來爲終于可以脫離北堂烈這個魔爪而開心,但北堂弦那冰冷的表情卻讓她沒來由的郁悶,眉頭緊蹙竟然怔住沒動。
北堂弦一個淩厲的眼神唰地射去,目光中有詢問亦有責怪,安七夕暗自撇嘴,自大又霸道的男人,但還是邁開步企圖走近他,卻被忽然響起的嘲笑聲而打斷步伐。
“嗤!美人似乎很不情願進入你的懷抱呢,那麽……我就當仁不讓了!”屋頂的‘采花賊’忽地調侃一笑,身影如同樸兔的鷹隼,從高空直撲而下,身如出鞘的劍淩厲冷寒,眨眼間已經來到安七夕身邊。
衆人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就感到一陣寒風掠過,那快如閃電的身影帶起層層殘影擋住安七夕的面前。
轟地一聲!清晰震耳!
北堂弦快如風的一掌攔住那面具男的鷹爪,一個轉身,霸道而強勢的将已經傻眼的安七夕納入懷中,身體緊密相貼的熱度與柔軟平複他胸口忽然強烈升騰的暴怒,頭微垂,她眸中的驚吓沒有逃出他的眼,心底莫名的再次湧現煩躁,口氣不善的冷聲低喝道:“蠢女人!醒過來!”
安七夕被北堂弦薄怒而冷酷的聲音找回神,入眼的便是他緊繃的下颚與閃過一抹輕輕疼痛的眸子,她錯愕當場,疼痛?他的眸子中怎麽會有類似心疼的情緒?他是冷酷而無情的,他的柔情也許隻有安初一擁有過!
眨眨眼,那眸子隻剩下毫無波瀾的冰冷,她卻忽地覺得那冷刺痛她的骨頭,遍徹全身的寒,果然是看錯了,隻是這男人怎麽越來越冰冷了呢?自嘲一笑,安七夕,你想什麽鬼東西呢?忽略心口那股莫名的煩躁,她小眼神很犀利的瞪向不遠處的紅衣妖怪,丫的,吓她一跳,要被當花采了估計誰都會吓一跳的。
紅衣男子被北堂弦擋開,輕飄飄的後退幾步,面具下的眸子閃過一抹陰霾,全身的慵懶刹那間被怒氣破壞,眸子緊緊地盯着緊緊依偎在别的男人懷中的安七夕,邪魅的嗓音裹上一層刺骨的冰冷:“女人,你可是爺看上的,和别的男人親親我我,還是當着爺的面,爺可是要懲罰你的。”
安七夕被他那‘動人’的話語吓得全身一個哆嗦,雙手唰地勾住北堂弦的脖子,轉頭,嘟嘴,鄙視,脆生生的道:“我沒有爺,我是北北的女人,你——去死!”
她一句話氣得紅衣男子面具下的臉都綠了,北堂烈更是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第一次發現,這傻子王妃竟然還有這麽有攻擊性的一面。
北堂弦表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可那眼角眉梢上的寒氣卻不可忽略的刹那融化,修長的手掌撫上她柔軟腰肢,低醇的嗓音魔魅般在她耳垂響起:“本王的女人?恩?算你識相!”
安七夕一顆心撲通撲通不受控制的亂跳了幾下,他特有的氣息與迷人的嗓音,暧昧的糾纏着她在此刻薄弱的神經,小臉有點熱,卻是她不知道的瑰麗色澤,不知道迷恍了幾個男人的眼,又勾起了誰的炙熱欲望!
“是北北的,北北也是小七的。”她撒嬌似的在他懷中扭着小身子,自己都惡心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還是裝的很期待的看着北堂弦。
北堂弦銳冷的眸子用上一層暖色,不言,卻收緊了擁着她的手臂,她純淨小臉上的期待恍惚了他的心,徹底攪亂他心底一池死水!
她并不在意他的回答,隻是心底仍忍不住的發寒,眸子在人們看不見的陰暗處結上一層冰,她一定要變強!一定不能再被古代這些變态男人随意掌控!
紅衣男子眸子底閃過一抹深深的疑惑,她,怎麽可能認不出自己?是不想認出還是真的忘了?這個疑問讓他沒來由的怒火焚燒,身影如鬼一般刹那間消失在衆人眼前。
“啊!怎麽沒了?”
“不好!是隐術!”慌亂中,北堂雲忽地一聲驚呼,全場抽氣。
隐術!那個被人稱之爲禁術妖術的武功?天!當今世上竟然還有人會這種邪門的功夫?衆人不禁毛骨悚然,因爲這個隐身的人有可能就爲藏在你的身邊,随時可以抹了你的脖子,要了你的命!
北堂弦一張臉寒氣布滿,整個人如一張拉滿的弓蓄勢待發,隻是手臂卻摟緊了懷中安靜的安七夕。
安七夕也是滿眼震驚,那個人就那樣眼睜睜的在自己眼前消失了?這邪門的古代竟然還可以這樣?
嗖!
一道淩厲的破空聲在氣氛緊繃的空間中清晰而詭異的響起,衆人慌亂的尋找目标,北堂弦卻淩厲的眉峰,耳鼓輕顫眸子唰地轉向身後,他的後腦方向一枚閃爍着寒芒的暗器陰森而來……
空氣中一把桀骜冷魅的男音響徹九霄:“她——我要定了!”
“你搶不走她,她注定是本王的!”
北堂弦冷酷霸道的話脫口而出,如同海枯石爛下的浪花,擊打在岩石上,拍出激烈的響聲,擲地有聲,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