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賊子,竟敢擅闖皇宮!”北堂雲仿若剛發現那暗器似的,溫潤的聲音帶着一股薄冷卻依然不緊不慢,隻是看着在北堂烈懷中的安七夕眸光很不善,剛才,若不是那暗器,他也許就吻上她那誘人紅唇了吧!
北堂雲募然一驚,瞳孔緊縮,該死的!自己在想什麽?
安七夕有點懵,看着那地上的家夥,脊背發涼,暗自驚心,看來在這古代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實力再小心也不行,随時随地都有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家夥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她大眼骨碌碌的亂轉,想着自己到哪去找個名師學個武功暗器什麽的,不過本身還是很抗拒北堂烈的懷抱,不停的扭動。
“不想死就别動!”北堂烈低聲喝斥,甘醇略帶沙啞的嗓音是大男孩變音的特質。安七夕氣悶,一腳惡狠狠的踩在了北堂烈的腳背上,聽見他吸了口氣暗自解恨。
身後大批大内侍衛身穿铠甲手握長弓踢踢踏踏的湧來,瞬間就将安七夕幾人圍住,舉弓上箭拉滿弦,對着那射來暗器的方向,嚴陣以待。
氣氛,刹那間蕭殺緊繃!
“大膽賊子,還不給本王滾出來!”北堂雲劍眉一挑,眼中劃過佞色,狠厲一片。對方竟敢無視他的話,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大手優雅的一擡,衆人明白,齊刷刷的铠甲聲刹那響起,生鐵的劍尖帶着放血的凹槽,對着那看不見賊人的方向隻等北堂雲大手揮下,蓄勢待發!
叮叮叮!
又是三聲暗器破空的聲音,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大内侍衛已有六人發出慘叫眼珠凹凸,後腦殷紅當場死亡!
啊!因這無處不在的奪命利器衆人亂了陣腳,這人竟然在他們背後襲擊!
北堂雲眸色暗沉,這人是再告訴他們,他可以輕易的從任何角度要了他們的性命!很好,很強!不過他北堂雲三個字也不是個笑話。
“不知這位高人大家光臨有何貴幹,不會是手癢了來這裏殺幾個人消遣吧?”北堂雲溫潤的嗓音帶着調侃,風淡雲清,一點不将這随時喪命的危機看在眼中。
安七夕的眸光不自覺的看向北堂雲,心忽地一跳,不受控制的爲北堂雲在心底喝彩一聲,好膽魄!真牛叉!如果不是他和他有一張相同的面孔,自己可能也不會這麽厭惡他吧?
“不是手癢,是心癢,我這人見了美人就走不動路,心癢難耐下想要将美人綁回去做壓寨夫人呢!”慵懶邪肆的聲音忽然在他們頭頂響起,那聲音裏每一個音符都彌漫着嚣張與放蕩,又透着一抹孤冷,令人不敢因他的調侃而放松,反而緊繃了心弦。
安七夕隻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還沒反應過來忽地覺得頭頂一黑,有什麽擋住光芒,放眼望去,隻見那紅磚綠瓦琉璃尖頂的宮殿屋頂上忽地出現一人。
那人一身紅色長袍,如血般綻放在烈日之下,胸襟竟然敞開,露出大片麥色肌膚與他那凸凹鮮明的喉結,随意放肆的姿态卻凸顯一股灑脫與張揚;他一頭墨發無拘無束的散落,随風輕揚,整個人如鋼絲上的貓,閑庭散步般走在那危險巍峨的屋頂,優雅而驚險,卻被他走出了一股韻味與張狂。
他臉上帶着一面黑色面具,上面一朵鮮明妖娆的紅色曼陀羅蜿蜒整張面具,看上去妖冶而詭異!
他走到屋頂邊緣忽地坐下,一腿跷起,一隻手臂撐在膝蓋上托住他的下巴,他背對着陽光,這一刻日光與阿波羅神成爲了他的背景,這一刻,他就是光芒萬丈的!
北堂雲眯着眼看着這個不知深淺的家夥,這人一身功夫神鬼莫測,若能收爲己用那定當是如虎添翼!就算犧牲一個女人又如何?這樣想着,北堂雲心情好轉,朗聲道:“不知是哪位姑娘這麽好運,竟然被兄台看上,本王還要送份賀禮爲兄台慶賀呢。”
他說話的時候,眸光看向了身邊的柯雅,而柯雅卻慘白了臉,步步後退,不敢置信的看着北堂雲,他什麽意思?難道是要将自己送出去?
可屋頂那人卻是嗤笑一聲,那雙唯一裸露在外的眸子慵懶而放肆的看着安七夕,狀似調戲的暖聲道:“美人,你可願與爺走呀?爺給你個壓寨夫人坐,你給爺生娃娃!”
呃!驚悚詭異駭人糾結無語!衆人隻覺得頭頂一片烏雲,上面三個大字:采花賊!
這人一張嘴就激起衆怒!安七夕就算是個傻子那也是皇家的媳婦,身份尊貴,豈是這種肖小之輩可以妄加染指的!
北堂烈怒了,他自然不願意三哥因爲傻子王妃被調戲而被人議論,就連北堂雲都蹙眉不悅,隻有那個柯雅一張臉陰晴不定,目光陰狠的看着一臉無辜的安七夕,恨不得吃了她,怎麽她一出現,自己就成了擺設了?所有男人都隻看到她?她明明是個傻子!
“隻怕你還無福消受美人恩,便已命喪黃泉路!”
就在衆人慌亂憤怒的時候,一把冷酷魔魅的男音如曠世魔音一般轟隆隆的炸響在衆人耳膜深處!那股狂傲邪肆的霸氣令人深深駭然!
灼眼烈日下,他如同從星辰中走來,逆着光,本身是黑暗的,卻漸漸融入這光芒之中,他長發如墨潑般綻放在刺眼日光中,散放着一股尊貴的華麗,劍眉鳳眸張揚着逆天奪魄的霸氣狷狂,每走一步天藍長袍便蕩漾着波瀾日光,卻又如同夢幻中而來,踩着他優雅步調,映入衆人眼簾,奪走她全部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