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眸光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安七夕你真是有膽量,連皇上的玩笑也敢開。
“大膽逆女!竟然敢如此與皇上說話,你這是大不敬,還不跪下!”安放忽然出聲呵斥,眉目間一片煞氣。
北堂弦臉色刷地陰沉,冷笑道:“安相是忘記本王所說的話了嗎?夕兒是本王的王妃,你有什麽資格以下犯上?”
安放臉色刹時難堪至極,冷聲說句不敢,而後毫不掩飾的瞪了安七夕一眼。
安七夕也怒了,鼓着腮幫子一下子蹦出來,指着安放,臉上也冷笑,卻看着和北堂弦如出一轍,模樣卻說不出的可愛,脆生生的說道:“你是壞人!你打人,兩個姨娘和家丁哥哥抱抱親親你都不準,你壞,你壞,你把姨娘們打哭了,還把家丁哥哥,呃,恩……”
說道這,安七夕仿佛沒看見所有人都變了的臉色,懊惱糾結的揪着自己的一捋長發,小手在那粉嫩的唇上蹂躏,迷茫困惑的樣子說不出的天真可愛,就算是沉穩的大臣也不得不感歎一聲,果然是個小尤物!這一舉一動都勾魂攝魄。
安七夕糾結的扯着北堂弦的衣袖天真的問道:“北北,家丁哥哥身上紅紅,躺在地上不說話了叫什麽?”
在場的人個個都是精明的人,安七夕話都說到這了誰還不明白?并且沒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沒看安放那張臉已經鐵青泛綠?衆人心中都忽感解氣,幸災樂禍的看着安放,老家夥原來是戴綠帽子被人家弦王妃發現了,惱羞成怒下将那兩個家丁給打死了。
可是北堂弦仿佛覺得給安放的侮辱還不夠,慢悠悠的沉聲道:“是死了,躺在血泊中被人活活打死了!”
“死了是什麽?他們還能和姨娘們玩親親麽?”安七夕天真的問道,手已經抓住北堂弦的胸前,貓一般的眸子裏散發出一股焦急。
北堂弦用一種跌破人眼睛的溫柔寵溺輕輕撫摸安七夕的小腦袋,輕聲道:“死了就是消失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那個人了。”
安七夕的眼淚嘩地就落下來了,一下子撲進北堂弦的懷中,聲音裏還帶着恐慌的驚呼道:“我不要北北死,北北不要消失,小七會怕怕的。”
北堂弦全身一僵,胸前那柔軟的嬌軀傳來的顫栗如此真實,雖然知道她是在演戲,可是怎麽也推不開她,抱着她不言不語,卻有一種令人羨慕的溫暖萦繞在他們身邊。
皇帝可不願意了,他正聽笑話聽得開心呢,當中揭安放短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還是安放的親生女兒,不過當聽到安七夕的話,他也很識趣的問了一句:“弦王妃什麽意思?弦兒爲什麽會死?”
他這句話無疑是順勢問的,哪知道安七夕語不驚人死不休,忽然轉身憤怒的瞪着一臉暴怒的安放,嬌聲吼道:“他!他說要弄死我的北北!”
話音剛落,大殿的氣氛刹那僵硬!皇上的臉也陰沉的可怕,北堂弦也是一愣,旋即明白了,眼底閃過一抹輕笑,這個睚眦必報的小女人,竟然懂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來個反栽贓嫁禍。
安七夕心中冷笑,安放,你也嘗嘗被親人陷害的滋味吧!
安放面色大變,暴怒再難隐忍,對着安七夕一掌拍來,口中怒喝:“畜生!你在胡吠什麽!”
那一巴掌來勢兇猛至極,以至于衆人還未反應過來,那身在安七夕身側的安放就已經揮動淩厲掌風洶湧而至。
衆人大驚失色,那樣一個嬌嫩娃娃若是挨上那盛怒之下的一掌,後果不堪設想。
安七夕眸子緊縮,從小到大前生今世還真沒人打過她!臉上一副驚慌恐懼的表情,可那雙明亮的眸子深處卻蘊藏着怒氣冷笑。刹那間,身體深處仿佛湧出什麽狂暴的力量一般,瞬間襲遍她嬌弱的身體,一股強橫的熱量從胸口竄到四肢百害,令她身如靈狐般敏捷詭異。
她甚至比北堂弦快一步,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驚駭的動作,迎上去!迎着安放的掌風毫不畏懼的沖向他!
“你是壞人,總打我,我要告訴北北,你和初一欺負小七。”帶着哭腔的指責,安七夕動作快而靈活,安放的巴掌已經揮下,千鈞一發之際,她的身體竟然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而安放那一巴掌就那樣堪堪的擦着她頭頂的金冠而過,淩厲掌風吹動她金步搖叮當作響,但巧妙的更詭異的沒有傷害到她絲毫!
是巧合?亦或是意外?無人得知,但不管如何,那天真絕美的小女人算是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那輕則受傷,重則毀容的悲慘命運!
安放瞳孔緊縮,眼中有不知名的驚恐閃過,眸光更加犀利,但他的手掌還沒有放下就被北堂弦一把鉗住,那恒溫的大手此刻卻帶着零下的極寒,冰凍了安放的手腕關節。
北堂弦邪魅冷酷的俊顔寒冷的仿若鍍上一層薄冰,微眯的鳳眸散發銳冷幽光,語調上揚帶着森寒的嘲弄:“本王可以将安相這沒風度的大打出手,當作是對夕兒所說事情的認可麽?”
安放臉色鐵青,卻聽北堂弦更加嚣張肆虐的冷笑道:“可是你要弄清楚,她,不再是曾經的安七夕,而今已經冠上了本王的姓氏,她是本王的妻子,尊貴的皇家兒媳,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說完,也不管安放漆黑憤怒的臉,一個用力,動作潇灑的将安放甩開,安放的身體在光亮的琉璃地上踉跄着後退幾步,險些摔倒,一個重臣的顔面在安七夕北堂弦手中算是盡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