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或者說從那天下午開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芙蘭都一直處于昏昏噩噩的狀态中。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了魔法課上，她才在魔法知識的吸引之下回過神來。
雖然清醒了過來，不過關于不到一天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芙蘭是永遠也不想要再回想起來的。
但是關于如何成爲天然黑這一點，她思來想去都沒有半點的頭緒，因此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蕾米莉亞倒是還找了幾次機會打算再将妹妹當作洋娃娃好好玩.弄一番。上了一次當的芙蘭又豈會再次輕易如她所願呢？
不過也因爲經曆過了這次的“換裝地獄”，芙蘭已經能夠做到熟練地穿上那些可愛的裙子，并且習慣了佩戴一些簡單的飾物。同時，因爲身體上經過了蕾米莉亞的各種“調.教”,讓她更有了作爲女孩子的自覺——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由于能夠開始進行各種魔法的實踐，所以芙蘭将這件事暫時擱置到了腦海深處，沉浸到了神奇奧妙的魔法世界之中去，靜等複仇之日的到來。。
站在魔法實驗場地中央，芙蘭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平複了下将要第一次施展攻擊魔法測試其威力，而産生的激動與緊張。
“……”
再次确定了眼前的圓形标靶的方位之後，芙蘭不發一言地将魔力注入了手中包着粉末的小紙包中，然後将精神完全集中到了目标上。
并沒有繁雜的咒語，因爲咒文早已在制作粉末的時候注入了魔法材料之中，隻需注入魔力就能激活融于材料中的咒語。
“碰”
小紙包在半空中發出一聲輕響，耀眼的白色橢圓光球拖着長長的流光，一瞬間便射到了圓形的标靶之上。
輕微的爆響過後，顯露出的是毫發無傷的圓形标靶。
由于是由特殊材料制成，并且附上了咒文防禦的實驗用标靶，因此尚算初學者的芙蘭并沒有能夠将它擊毀。
不過這不代表就無法測量出剛才她施放的魔力彈的威力。
“嗯嗯，我看看呀……”
一直在旁觀的蕾米似乎比芙蘭更加迫不及待，首先沖到了标靶的下方。
實驗用的标靶是固定在牆壁上的，在這面牆壁的右下方有一個帶着刻度的表盤，上面能夠在一定範圍内顯示出攻擊在标靶之上的魔法的強度。
“恩，數值是18呢，妹妹比我厲害好多啊！”蕾米驚訝地叫道。
“哦，倒是個不錯的數字呢，已經能夠完全發揮出魔法彈的威力了。”艾倫德也贊歎道。
唯一沒有什麽表情的隻有小芙蘭了，現在她的心裏可謂相當之複雜。
誰能告訴我，爲什麽16世紀的時候就有這麽先進的檢測手段了口牙！
那個表盤先不說，爲什麽魔法的攻擊力已經能夠量化了啊，這也太奇怪了吧！雖然說在彈幕格鬥遊戲裏确實有顯示出技能的具體傷害數值，不過這是現實不是遊戲啊喂！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芙蘭都認爲自己已經徹底輸掉了，輸給這個有如此先進的測量器械，能夠量化魔法攻擊力，甚至出現了貓耳套裝等各種現代cosplay用服裝的16世紀了！
“對了，父親大人，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能不能現在提出來呢？”芙蘭一臉乖寶寶的樣子，向着艾倫德問道。
“哦？是關于魔法方面的麽？”艾倫德一邊檢查剛才受到攻擊的标靶是否有損傷，一邊回答道。
“恩，父親大人在第一天教導我們魔法的時候曾經說過，施放魔法是需要媒介的，如果失去媒介的話魔法就無法成立，但是……”
因爲接下來的話有質疑父親的嫌疑，所以芙蘭在這裏停頓了下。
“呵呵，芙蘭很努力地學習呢，看了不少書吧？”艾倫德聽出來她想問什麽，不過卻沒有在意，轉而問起了這個問題。
“恩，因爲城堡的地下圖書館裏有着不少的藏書，所以我大緻挑了些最新的魔法基礎書籍翻看了下。”
芙蘭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提出自己的疑問：“書上說，除了施放大型魔法外，許多魔法都能夠直接使用咒語施放，并不用借助特殊的材料，所以我想知道直接施放的魔法和借助材料施放的魔法有什麽不同呢？”
“嗯……“
艾倫德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芙蘭知道魔法這種力量是怎麽來的麽？”
“哎？”
雖然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有些驚訝，不過芙蘭還是按照書本上看到的知識回答道：“書上說，魔法和妖怪，都是受到了古代月亮所散發出來的魔力與狂氣的影響才逐漸産生的，不過現在我們看到的月亮已經不是古時候的那個月亮了呢。”
“沒錯，不過雖然月亮發生了改變，但是影響還是有的哦。”
艾倫德笑着摸了摸無聊地趴在旁邊的蕾米的小腦袋，然後才繼續道：“這種改變雖然不明顯，但是依然在持續進行着，經過千百萬年的積累，這種變化也已經明顯的表現了出來。”
“就是說，一定程度以下的魔法，已經可以不依靠魔法材料來施放了麽？”芙蘭點了點頭了然地道。
“呵呵，芙蘭真聰明呢，隻是提示了下就想明白了。”
艾倫德點了點頭，然後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問道：“不過，芙蘭呀，你知道父親爲什麽一定要先讓你們從魔法材料學起麽？”
“嗯？”歪着小腦袋思考了一會兒，芙蘭帶着不确定的語氣回答道：“是不是因爲這是基礎，所以比較重要？”
“對了一半。”
看着小芙蘭聽到自己的回答後皺着小臉的困惑表情，艾倫德好笑地繼續道：“不用苦惱，雖然說隻是對了一半，不過作爲基礎這點卻是最重要的，不過芙蘭并沒有真正理解什麽是基礎。”
将旁邊因爲聽不懂而趴着睡着的小蕾米抱了起來，艾倫德才輕聲繼續道：“很久以前，在月亮的魔力與狂氣仍然影響着這顆星球的時候，最先獲得魔法的并不是強大的神明，也不是現今已經遷居月球的月人，而是大自然！”
“啊……”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芙蘭可愛的大眼睛都開始閃亮起來。
不過并不是因爲能夠知道魔法的來曆而高興，而是能夠了解到這個世界她所不知道的“黑曆史”而感到興奮起來。
用俗語來說的話，那就是她的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燒了！
“各種蘊含着奇異魔力的晶石，各種受到魔力洗禮的珍貴植物，甚至是從自然的循環中誕生的各種妖精，都是最先掌握魔法的力量的。”
艾倫德停頓了下，然後笑着補充道：“當然，這并不代表大自然隻擁有魔法，自然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力量，或者說存在的規則。”
“哦，好像懂了，不過還不是很清楚……”
芙蘭皺了皺眉道，雖然明白大自然的偉大，不過還是有點理不清這點和讓她先學會如何使用材料施放魔法有什麽聯系。
“我們從自然之中取得了各種材料，根據它們所蘊含的各種奇特的效果相互作用，再注入咒語将這種能量的變化具現出來，就能夠成功施放魔法了。不使用材料而施放魔法，則是因爲在月亮的魔力持續影響下，大自然也具備了與魔法材料一樣的特性，隻要使用咒語就能夠從自然中具現這種現象來了。”
艾倫德停頓了下，才繼續道。
“所以，我們學習魔法，最好的方式不是來自長輩的教導，甚至由頂尖的魔法使們親自教導，也并非是最優效的方法。”
“難道說……”
聽到艾倫德的話，芙蘭的眼前一亮，似乎抓住了關鍵點。
“對！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向最古老，也是最強大的大自然學習。”艾倫德欣慰地點了點頭繼續道。
“魔法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隻是從前輩和書本上學會咒語施放魔法，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會點小把戲的魔術師而已，真正的魔法使必須懂得如何改進魔法，并且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魔法體系來。”
聽到這裏，芙蘭雖然很有些心潮澎湃，不過還是不得不在心裏吐槽，難道不是走出屬于自己的魔道麽……
“那麽，想要更好地改進咒語，就要從咒語如何引發魔力的變化開始研究，最直觀的方法就是對魔法材料的成分進行更改，創造新的魔法。”
艾倫德最後總結道：“這就是向大自然學習，也是我這樣教導你們的目的。”
“唔，謝謝父親大人的教導，我以後會好好地學習使用材料施法，并且争取早日能夠對魔法進行改良！”芙蘭衷心地鞠了一躬道謝道。
“呵呵。”看着認真的女兒，艾倫德不由得起了點壞心思道：“不過也不是不能夠去接觸直接施法這種方式啦！”
“哎？那不會對學習有影響麽？”芙蘭驚訝地問道。
“我可沒有這麽說過哦，隻要心裏懂了我剛才說的話，這麽方便的方法爲什麽不用呢？”艾倫德狡黠地笑道。
“呃……”
确實，使用材料來施放魔法以及直接使用固定的咒語來施放魔法，不就像是科研和實用化的區别麽？
剛才她似乎被父親嚴肅的長篇大論誤導，鑽了牛角尖了。
“嗯，這樣吧，正好有個對于這些實用的魔法很有研究的朋友過幾天要來拜訪，到時候就讓他給你和蕾咪上一課好了。”艾倫德思考了會後說道。
“啊，可以麽？”
小手在胸口上方互握，擡頭仰望着父親的芙蘭滿眼期待地問道。
滿腦子裏都是魔法的她，并沒有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學會賣萌了，該說蕾米的“調.教”果然厲害麽？
“當然可以啦！”
艾倫德伸手摸了摸可愛的小女兒那柔軟的淺黃短發，微笑着回答道：“梅林那家夥也是父親送你那件生日禮物的制造者哦。”
“啊，是那件魔導器麽？”
魔導器這種東西，其實和魔導書的原理相差不大。
不同的是，魔導書隻能由最少與原作者的魔法知識水平，相同或以上的魔法使來閱讀與使用；而魔導器則是隻需要有充足的魔力，任何懂得魔法的人或非人都可以激活所注入的咒語的方便道具。
不過等等，那家夥的名字叫……
“梅林？”
父親他該不會還認識隻呆毛吾王，叫阿爾托莉雅的吧？
“恩，梅林……霧雨梅林，十分出色的魔法使和道具制作大師哦！”
啊，這麽看來應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那個白胡子老頭了。
因爲霧雨這個姓氏，太有東洋特色了。
哎？
霧雨？！
ps.今天超級晚呢……請見諒……另外，亂入什麽的完全沒有的，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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