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内一片暖春,趙澈甚少如此沖動,去要他的小妻子,他是克制的男人,哪怕兩人都剛開葷,又在新婚,他也極少沉迷于xingshi上。
肖雪在他身下笑得如一朵妖媚的花,在他覆上來之際,突然勾着長腿改變兩人的體味,她騎在他身上,笑着親吻身下的男子,“我來好不好?”
長發已散,妖娆披在身後,肖雪如一朵開在烈日中的玫瑰,嬌豔欲滴,趙澈在此事上一貫有絕對的控制權,可今晚卻意外地期待她的表現。他的小妻子不像别的女子那麽扭扭妮妮,她落落大方,不管在哪個方面。
在被伺候得銷魂蝕骨的kuai感中,趙澈迷迷糊糊地想,得妻如此,夫複何求……除夕三日停朝,趙澈這一天沒有早起,雖然習慣了早起上朝,可被窩如此溫暖,懷中溫香軟玉,是男人都舍不得起太早,他低頭看着懷中的肖雪,她睡得香甜,想起這丫頭昨晚的熱情和大膽,趙澈唇角掠過一抹笑意。
如意和綠珠輕悄悄地把他們從進了未央宮就散了一地的衣服收拾,沒有打擾他們,趙澈撫着肖雪的長發,就這樣吧,就是這個丫頭了。
他願意和她共度一生,哪怕愛得不深,畢竟是喜歡的,想去占有的,她是千方百計地想給他幸福快樂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乎太多。
肖雪迷迷糊糊醒了,睜開看他一眼,“天亮了?”
昨晚兩人鬧了一宿,她沒睡好,趙澈輕聲說,“天還沒亮,再睡一會。”
肖雪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除夕後,帝後的感情更加穩固,趙澈一有時間就過未央宮,兩人宮殿本就隔得不遠,有時候他會讓李銘把奏折搬到未央宮,他喜歡留在有肖雪的地方。哪怕肖雪好動,未央宮總是笑聲連連,他很難專注批閱奏折。肖雪也是乖巧,這時候是不會娶吵他……
趙澈賞賜了許多好東西給肖雪,都讓她玩賞,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唯獨對小狐狸情有獨鍾,她給小狐狸起了一個名字叫小甜甜。趙澈說,小狐狸是公的,怎麽用這種名字。肖雪說她喜歡就叫小甜甜,趙澈一想抿唇作罷,正好随了她的意。
肖雪聖寵,三千寵愛在一身,滿朝文武,無人不知。
肖雪再一次體會到趙澈的怒意是因爲梅花林,今年的梅花開得很美麗,趙澈一有時間會帶肖雪過來賞花,肖雪深切地感覺到他多喜歡梅花,本來她建議砍了梅花樹改建一個梨園。可趙澈說,他喜歡梅樹,不喜歡梨花,肖雪隻好作罷。可宮中的梅花實在太多了,整個皇宮幾乎成了梅花的天下,她也喜歡梅花,可太多了真的意思不大,可趙澈喜歡一件東西,恨不得眼前都是這樣的東西,肖雪也沒辦法。
宮裏花匠多,大多是呵護梅花的,今年十五元宵節的時候,最大的梅園裏竟然死了十餘株梅樹,正開得燦爛,不知道花匠用錯了什麽,梅樹竟然枯萎。
趙澈震怒,這些梅樹有一部分是從王府移植過來的,這對趙澈而言意義重大,死一株梅樹他都降罪,何況是十餘株,那名花匠是一名年輕男子,也負責未央宮的花匠。肖雪常和他研究花草,年紀相差無幾,感情也算不錯,趙澈震怒之餘要砍了這名男子,肖雪自然求情。
并非她爲了男子求情,不管是誰,她都會這麽做。在肖雪眼裏,人命是無價的,是最寶貴的,宮中梅花林一個接連一個,上千株梅樹,死了十餘株梅樹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情,小到誰都不會在意,又有誰會爲了十餘株梅樹要别人的性命,這太殘忍。
趙澈見肖雪求情,更是震怒,命李銘把花匠拖下去,肖雪睜大眼睛看着趙澈,不可思議地問,“皇上,這梅樹究竟有什麽魔力,旁人動都動不得了?天氣寒冷,花匠犯了錯,再加上天氣的原因,梅樹枯萎很是常見,爲什麽爲了十餘株梅樹就要了他的命。宮中那麽多梅樹,少幾株無傷大雅啊。”
“皇後,此事朕意已決,你别再說了。”趙澈說,他更不喜歡肖雪爲旁人求情,肖雪一時惱怒,“是不是我不小心把十餘株梅樹給弄死了,你也要處罰我啊?”
趙澈臉色一變,肖雪其實一時嘴快,并沒想太多,可趙澈的表情讓她目瞪口呆,他竟然沒有反駁,隻是沉沉地看着她,那目光她豈有不懂之理。
哪怕是她肖雪動了他的梅樹,他也會處罰。
肖雪不悅,傷心,想到那名無辜的男子,跪地求情,他隻是無心犯了錯誤,趙澈太小題大做,趙澈卻不理肖雪的求情,肖雪本來就是一個固執的人,就這麽跪在未央宮中。趙澈微怒,“你愛跪多久就跪多久。”
他拂袖而去,人一出未央宮,李銘就問他,該怎麽處置花匠,趙澈面色陰鸷,以他的意思是必定要處死花匠,可他回頭看了看未央宮,想到肖雪的倔強,還有方才她震驚難過的表情,趙澈又覺得心底不舒服。肖雪一定以爲他是一個惡魔,殺人不眨眼。。他不喜歡讓肖雪這麽看他。
“先關押着。”趙澈說,回了養心殿。肖雪就這麽倔強地跪着,如意和綠珠都過來勸她,皇上已經走了,沒必要再爲這件事置氣。肖雪真正難過的,原來她在趙澈心裏,還比不過一株梅樹。梅樹再美,隻不過是死物,過了花期,再無美麗。可她是活生生的人。
她以爲趙澈心裏是喜歡她的,哪怕一點點也好,他身邊又沒有女子,一心一意就寵愛着她,這讓肖雪有了被珍愛的錯覺。
然而,這一切都在剛剛沉寂的眼神中被打散。
人不如物,她究竟多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