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如果不服用呢?”趙王問,問得很遲緩,“還能活嗎?”

禦醫驚訝地擡頭看趙王,又低下頭,恭敬地回答,“王爺,如果停止服用,臣能盡力清除皇上體内的餘毒,皇上也能恢複健康,隻是能活多久,那就不知道了,皇上已是油盡燈枯之态,就算能活下來,仔細調理也活不長。”

趙王嗯了一聲,他剛知道自己的生父,他也要死了嗎?

他往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丢下兩個字,“停藥!”

禦醫震驚擡頭,隻看見那一抹紫色的蟠龍錦袍消失在也大殿。

雲不悔在王府門口等到天黑才看見趙王回府,他很疲倦,人看起來更冷峻,趙王見了她,雲不悔還沒說話,他就擡手,“什麽話都别說,我什麽都不想聽。”

雲不悔溫婉一笑,“王爺,我隻是擔心你,過來瞧一瞧,沒别的意思。”

暮色在他身上籠罩了一層厚重和悲壯,仿佛被人遺棄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雲不悔擔憂地看着他,趙王仰頭,看着暮色天空,久久不語。

雲不悔陪他站到夕陽落山,趙王說,“我明日去甯州。”

他說完,進了王府,周正随着他一起進去,雲不悔歎息一聲,絕望地閉上眼睛,他還是沒有改變主意,他依然要去甯州,這一戰真的無法避免嗎?

雲不悔帶着冰月回相府,離月已在等着,雲不悔讓他去打聽今天刺客的事情,離月已打聽清楚,“是太子爺派的殺手。”

“你确定?”

“是的。”離月說,“千真萬确。”

雲不悔頭疼地揉着額頭,想起那一面之緣的太子爺,心中頓時一沉,太子和趙王……他怎麽會那麽愚蠢,竟然以爲殺了趙王就能解決這一切,這怎麽可能?

“趙王如何處置了?”

“聽說太子被關押在天牢,具體怎麽處置,王爺還沒下決定。”離月說,“表二少爺說京城太危險,他想讓您和他一起回鳳城。”

雲不悔搖頭,她還不能回去。

至少,如今不能。

翌日一早,雲不悔陪着林宛兒用過早膳便去溏心樓,今天趙王帶兵離京,鳳凰大道是主街道,一定會從這條大道上經過,林宛兒說,“這一戰遲早無法避免,不悔,你盡力了。”

“不,一定可以避免的!”雲不悔說,她相信,一定能避免的,避免這一仗,避免趙王和程慕白的生死決戰,南國不該發生戰争。

樓開陽也上了溏心樓,他一直陪着雲不悔留在京中,林宛兒說,“不悔,你随你哥哥回鳳城吧?”

雲不悔看了樓開陽一眼,輕輕搖頭,樓開陽握住她的手,“哥哥會陪你。”

趙王在京城點兵,三萬人馬趕赴甯州,黑色的铠甲如潮水一樣從校場的方向湧向鳳凰大道,陽光下的刀劍寒光粼粼,如最鋒利的殺人利器,正要飲血遏制鋒芒,她似乎能看到金戈鐵馬的戰場。趙王騎着一匹棗紅色駿馬,身上穿着銀色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把古樸的寶劍,威風凜凜,雲不悔驟然想起多年前的午後,一身铠甲的少年站在她家的後花園裏,欣賞梅花,梅花落在他的身上,柔美和冷硬相結合,她看得出神,追問父親,那少年是誰。

父親說,他是趙王世子,叫趙澈。

她從此記住這名字,她從沒叫過他的名字,可她知道,他叫什麽,且牢記。恐怕天底下很多人都忘記他叫什麽名字,提起他的第一印象是趙王。

似是有感應般,趙王路過溏心樓往二樓看了一眼,隻看過一眼就别開目光,領着将士繼續前進,雲不悔歎息,她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阻止這場戰事的爆發。

沒有人會想到,趙王離京,沒有把實權交給他的堂弟,反而讓丞相北堂鎮南監國,暫代國事。北堂鎮南自己也莫名其妙,問趙王,他卻沒有回答。

朝中本就有新舊兩派,一派維護皇權,一派支持趙王,北堂鎮南從未表露過他的意思,誰都知道他對程家忠心耿耿,又和趙王有心結,王孫貴胄們都以爲北堂鎮南是皇上的人,沒想到趙王把權力給了他,維護皇權的人震怒。

雲不悔并不覺得多驚訝,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決定,北堂鎮南是這朝堂上唯一沒有私心的人,他一心一意隻想爲民造福,他沒有稱帝的野心。如今皇上病重,太子被禁,宣王入獄,趙王又帶兵去甯州,京中無掌大局之人,北堂鎮南的才能和可靠是趙王最看重的,這也是爲什麽他一直沒有除掉北堂鎮南的原因。

“你一定知道什麽,雲不悔,這究竟怎麽一回事,他怎麽可能把京城交給我。”北堂鎮南問雲不悔,他百思不解趙王究竟安排了什麽陷阱給他。

雲不悔說,“他把京城交給你,那是他信任你,隻有你才能讓安定整個京城,這是南國的權力中心,人們要的安定,穩定,他走了,隻有你能做到。”

“一派胡言。”北堂鎮南說。

雲不悔說,“兩天後,我也會帶冰月和離月去甯州,在這之前,相爺,我想見皇上一面。”

“你要見皇上?”北堂鎮南眯起眼睛,驟然說,“你究竟瞞了我什麽,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進宮。”

雲不悔想了想,淡淡一笑,“趙王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這就是爲什麽他把京城交給你的原因,因爲他已經不打算弑父,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皇上的禦醫,我猜他一定讓禦醫好好照顧皇上的身體。”

北堂鎮南和林宛兒吃驚至極,“這怎麽可能,如果他是皇子,爲什麽要帶兵去甯州,他名正言順就可以繼承大統。”

“他隻是無法面對這樣的事實,所以選擇逃避,甯願按照原計劃打這一場仗,相爺,我們要做的就是阻止這場戰争,這是一場完全可以避免的戰争。”雲不悔說道,“我們誰也不願意看見生靈塗炭。”

北堂鎮南陷入沉思,雲不悔沉聲說,“皇上一定要知道這件事,隻有他知道,他相信,這件事才能得到圓滿的結局。”

趙王帶兵離開京城第五天,雲不悔才從京城出發,皇上服食五石散多日,甚至渙散,根本不知道雲不悔在說什麽,禦醫幫他調養身子,一直到第五天,他的神智才稍微有些清醒。

雲不悔她所知道關于趙王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皇上,包括趙王的童年,老趙王的陰謀,樓依依的死亡,牡丹的死亡,樓依依的遺書,她特别強調了趙王的童年,還有他和老趙王之間的父子關系。企圖用這一點打動皇上,皇上起初并不相信這個事實,樓依依的遺書和牡丹的信都是趙王收着,雲不悔也沒有多餘的證據證明,趙王是皇上的兒子。雲不悔從皇上的神色可以看出,他的确和趙王的母親有過一段情。雲不悔不知道上一輩的恩怨情仇,趙王的生辰八日皇上知道,他若是有心查當年的事情,總會查到蛛絲馬迹。

北堂鎮南說,皇上并不相信,趙王是他的兒子,他認爲這是雲不悔編出來的一段故事,可太多的巧合又讓他起了疑心,最關鍵的一點是,趙王饒了他的命。若是繼續服用五石散,他時日無多。皇上将信将疑,并不承認那是他的兒子,也沒否認那是他的兒子。

雲不悔沒有試圖說服他,因爲趙王的兵馬已到甯州,已和程慕白的軍隊開戰,她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耗在京城,她原本想拿着聖旨去甯州,阻止這一場戰亂,皇上卻閉門謝客,終日的寝殿中,仿佛回憶往事。北堂鎮南說,她必須要再拿出一些有說服力的東西,雲不悔拿不出來。

她笃定一件事,皇上一定會認趙王這個兒子,哪怕他心裏有懷疑,所以雲不悔帶着冰月和離月啓程去甯州,樓開陽勸阻不過,隻能随了她,樓開陽回鳳城,雲不悔去甯州。

一人走水路,一人走陸路。

樓開陽本想和她一起去甯州,怕她一個人路上有什麽閃失,可雲不悔帶了冰月和離月,鳳城又有需要他的人,所以樓開陽沒和她一起去甯州。

一路颠簸,越是靠近甯州,越是蕭索,戰争的味道越是濃厚。雲不悔想起父親總是說,但願戰争都發生在他的年代,他的女兒就能活在和平中。他征戰一生,精忠報國,爲的隻是子女能生活在和平的美好裏。那是一名軍人最大的願望,他讨厭戰争,所以雲不悔也讨厭戰争。

每一位有良知的将軍,都不會喜歡戰争,雲不悔想,趙王一定也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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